陈云开看到朱由棷这般,一时也有些不可言说的复杂。
就算是王校长,当年年轻时照样有被绿茶忽悠的找不到北的时候啊。
“三爷,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这事……”
“明白,大哥,小弟明白。”
还没等陈云开说完,朱由棷便急急掏他的怀里,很快便掏出来几张皱巴巴的银票:
“大哥,小弟此次出来的急,现在就这么点了。还请大哥您一定行个方便。小弟感激不尽。”
见朱由棷又开始鞠躬作揖,陈云开低低道:
“我试试,但此事,你得保证不对任何人说!否则,没门!”
朱由棷一愣,转而大喜,直接指天发誓起来。
陈云开无奈摇头,这才是来到院门口,让里面的侍女开门。
但陈云开进门后侍女马上又关死了门,这让想看里面一眼的朱由棷顿时又一屁股坐在了泥水里,自怜自哀。
“陈爷,您,您怎的答应他了?奴都快讨厌死他了。您这般,让奴怎么做呀。”
然而来到里面陈云开还没说话呢,连如烟便先急了,幽怨的对陈云开发着她的小脾气。
陈云开脸色顿时冷下来:
“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真以为你那点破名声,就能无法无天了?给老子跪下说话!”
陈云开一指旁边地上的蒲团。
“你!”
“你怎如此粗俗!果然是个卑鄙不堪的武人!”
连如烟哪想到陈云开竟直接这般公然斥责她的?俏脸顿时红了,就要再发脾气。
但还没等陈云开出手,徐佛便先反应过来,忙快步来到连如烟面前喝道:
“如烟,你胡说些个什么?还不快跪下给陈爷磕头道歉!”
“师傅!你,怎么连你都这般没有骨气?!”
“这姓陈的不过是个臭军汉而已,怕大字都不识几个!何至于您这般恭敬对他?若他敢欺负我,我一声令下,士林间无数才子,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哎哟……”
然而连如烟还想说些什么呢,徐佛却再也忍不住了,抬手便给了连如烟娇嫩如水的俏脸上一巴掌,大骂道:
“再不跪下,你真想死吗!”
连如烟还是第一次见到徐佛发这么大的火,终于有些害怕了,虽然不敢反抗,选择跪在了蒲团上,却是死死咬着娇嫩红唇,眼中含泪,更是有着诸多仇恨,明显不服!
徐佛却没时间理她,赶忙上前来对陈云开赔笑道:
“陈爷,陈爷,她就是一个黄毛丫头,还没出阁,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求您看在奴的面子上,千万别跟她一个黄毛丫头计较啊……”
说着。
徐佛连连对陈云开鞠躬作揖,简直变成日式服务了。
连如烟毕竟年轻,不知道社会复杂,她徐佛怎么可能不知道?
更别提。
是面对此时风头正盛,且是有大杀气在身的陈云开了。
没见。
连符游击符爷那等京营勋贵子弟,都得当孙子一般伺候这位陈爷吗?
真要把陈云开惹闹了,徐佛绝不会怀疑,连如烟就会像条小狗一般,无声无息,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死去。
且。
根本没人会为她找回这个场子的。
她平日里引以为傲、捧她臭脚的那些公子哥,特别是那些骚腥文人,到时候别说给她烧点纸钱了,怕是能有多远就得躲她多远。
这等事情,她徐佛见的太多了,早就麻了。
陈云开一笑,不理会徐佛,却是蹲下身来,看着连如烟委委屈屈的大眼睛道: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牛逼,你很有号召力?别人愿意为了你散尽家财,你直管尽情享受,而根本不用管其他?”
“陈爷……”
徐佛是真有点怕了,还想说些什么,陈云开却冷声喝道:
“让我把话说完!”
“……”
徐佛彻底麻了,一时如坠冰窟。
如果陈云开真在此时对连如烟做些什么,她非但不可能帮上连如烟,怕还得帮忙按住连如烟的……
人生。
就是这么现实且残酷!
你连潜规则都看不明白,那就只能淘汰出局,甚至物理消失!
“你,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啊。呜,师傅,救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啊……”
然而陈云开只是盯着连如烟看了片刻,还没干什么呢。
连如烟这小绿茶心态已经崩了,哇的哭出声来,随即赶忙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徐佛身后,这才有了些许安全感。
陈云开也懒得再跟连如烟墨迹,冷喝道:
“外面是衡王府的三爷朱由棷,这些时日,他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银子吧?你说,他这银子要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偷的王府里的,现在本大人受命调查此事,该怎么处置呢?”
“唔……”
还没等连如烟说话,徐佛就急了,是真急了,眼泪都掉下来,忙带着哭腔跪下赔不是道:
“陈爷,陈爷,您开恩,开恩那。如烟她不懂事,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啊。您就是现在夺了如烟的红丸,奴也绝不会多说半个字。可,可若您说得这般,如烟就彻底毁了,一切全完了啊……”
徐佛说着,赶忙拼命对陈云开磕头。
连如烟也彻底傻了。
到此时她终于明白,为何连符游击符爷,都对这陈云开毕恭毕敬了,这人真的就是个魔鬼啊。
那些她的追随者们,就算再愿意捧她,真会为了她,得罪陈云开这等魔鬼吗?
连如烟就算是再单纯,却也明白过来,这根本就不可能!
她是真犯了大忌讳,生死一线了啊。
“陈爷,奴,奴知错了,奴真知错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奴这一回吧。奴再也不敢了啊。呜呜,呜呜呜……”
连如烟这时再也绷不住了,眼泪犹如断了帘的珠线一般滚落,跪在地上以头触地,顿时显露出她充满青春活力的窈窕曲线。
陈云开冷笑:
“你以为,若没有徐大家的面子,今天我会管你?你信不信,若今天来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你今天必死无疑!”
“陈爷,奴知错了,奴真知错了,您怎么惩罚奴都行,只求陈爷您饶了奴这一回啊……”
连如烟这时已经处在崩溃边缘,根本就不能正常思考了,只是拼命对陈云开求饶。
徐佛毕竟是从青州过来的,自也明白陈云开说这事的严重性。
毕竟。
衡王朱常庶现在的病情扑朔迷离,可朱由棷却在这边苦求见连如烟一面而不得。
如果这事情传出去,又怎是朱由棷这个小辈,甚至是衡王朱常庶能做主的?
那必然得有人为此事陪葬!
甚至就算怜香阁后台不弱,怕也要被牵连进去,多年根基毁于一旦!
因为一旦衡王薨了,这就是震动天下的大丑闻!
谁来都没的选!
只有一个办法,让涉事之人全部物理消失……
“哎。”
陈云开叹息一声:
“徐大家,你知道我为何选如是了吧?”
“嗳?”
徐佛一个机灵,自是明白陈云开的深意,这是对她选人的目光很不满了,不由苦笑摇头:
“陈爷,此事奴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可现在这……”
陈云开淡淡看了连如烟一眼:
“连大家,你觉得呢?”
连如烟自不傻。
她虽然还看不明白那可怕的利害关系,却也明白了,如果今天这事她处理不好,不仅她的前途完了,她的小命,甚至她的家人,都要受到牵连。
“陈爷,奴,奴知错了,您,您惩罚奴吧……”
连如烟是真怕了,小狗一样跪行到陈云开面前,然后便小心解开又撩起了她长裙,高高撅起了她的小屁股……
“……”
陈云开一时都有些懵了,哪想到连如烟竟会做出这般动作来……
但看到旁边徐佛的眼色陈云开也明白过来。
这应该是连如烟她们小时候,不听话的时候,徐佛教育她们的办法。
既然连如烟都这么懂事了,陈云开又怎还会跟她客气?
抡圆了巴掌便是用力的抽过去!
顿时。
房间内便传来清脆的响声,以及连如烟强撑着的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