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
不遗余力,不顾吃相地抢夺。
因此,王寡妇来这里,倒也算合理。
她想的很简单,自己的老姐妹儿花祝年,要是一命呜呼了,那她刚好可以跟贺平安两个人,搭伙过个日子。
这是很朴素的想法。
不涉及情爱,就只是为了生存。
贺平安这个人吧,虽然对花祝年动辄打骂,可是在十里八乡的眼里,还算是个不错的男人。
这里的不错,不是说他人品不错,而是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武力值高的人是不容易受欺负的。
再加上贺平安之前坐过牢,杀过人,造过反,当过兵……各种名号的加持下,终于博得了一个老混子的名声。
十里八乡没人敢惹。
这也是为什么花祝年骂人那么难听,鞭辟入里又招人记恨,还没人敢把她怎么样的缘故。
惹了花祝年顶多被骂,惹了贺平安那就要挨打了。
王寡妇年轻的时候,倒也不是找不到男人。
只是,她就看着贺平安好。
别的男人来帮她,总是心怀不轨的,眼里掩饰不住的色气。只有贺平安来帮她,冷着一张俊脸,说修哪儿就修哪儿。
地里的粮食,别人一周收完,贺平安日夜干活,三天就收好了。
王寡妇也经常劝花祝年,就好好跟贺平安过日子呗。
干嘛总想着那个小泥人儿?
花祝年每次都淡淡地说:“没想,将军是信仰,是很神圣的。我知道我是谁的妻子,没想过跟谁再续前缘。”
平心而论,花祝年对贺平安也是不错的。
妻子的义务,该尽的都尽到了。
也并不如何水性杨花,给贺平安戴绿帽子。
可两个人还是互相折磨了大半辈子。
花祝年折磨的是贺平安的心,贺平安折磨的是花祝年的身。
好一对怨偶。
衡羿以为贺平安会拒绝王寡妇的。
因为,他在天上看了花祝年三十年,贺平安可以说一无是处,唯一还勉强算个优点的话,就是他不会和人乱搞。
有着最起码的忠贞。
当然,也可能是花祝年太过漂亮,致使贺平安吃过好的后,就再看不上别的了。
可令衡羿没想到的是,贺平安居然跟王寡妇在外面,公然打情骂俏起来。
“没吃呢。怎么,你给我吃?”
王寡妇歪着头笑了笑:“你这是哪儿的话啊~”
说着就撞了一下贺平安的肩,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贺平安跟在她身后,眼中露出了幽暗的光。
衡羿眉间微蹙,心情有些复杂。
忍不住怜爱他的小信徒了。
小信徒现在就躺在床上,很可能就此醒不过来。
她被这个男人睡了一辈子,为他孕育子嗣,给他做了一辈子的饭……
到最后的节骨眼儿上,他、他竟然,背叛了她。
还有她那个寡妇老姐妹儿,就算找人搭伙过日子,就不能等他的小信徒走后再来吗?
就非要现在勾搭到一起!
衡羿忽地落下了窗子,坐在小床上为小信徒感到不值。
吃饭的地方,离他住的书房很近,就在隔壁。
他听到王寡妇愈渐放肆的言语:“平安哥,花嫂子平日里不打扫么?这桌子怎么脏兮兮的?”
贺平安冷笑一声:“她整天忙着拜她的小泥人儿,哪有功夫管这个家?”
其实不是这样的。
这些年,花祝年的操劳,衡羿都看在眼里。
她供奉他的时间,比起跟贺平安相伴的时光,实在是算不得多。
桌子脏,只是因为花祝年昨天病倒了,来不及做晚饭,自然无暇清理。
再加上桌子虽然是摆在里间,可是正冲着大门,难免会刮进来些风尘。
这个家,平日里是有花祝年打扫,才变得干净整洁的。
花祝年一病,指望贺平安做家务?做梦。
就连昨天夜里,地上的板栗壳,还是衡羿给弄出去的。
他在拿着扫帚,扫板栗壳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花祝年弯着腰,收拾房间的样子。
有种沉静柔和的美感,仿佛能扫去他人心上厚重的尘埃。
花祝年在家里扫地的时候,贺平安大多时间,都在外面干活赚钱。
每到这种时候,衡羿都不免有些庆幸。
他总觉得这样治愈的场景,若是被贺平安看见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贺平安是个野蛮残暴的人。
花祝年做家务时的温和感,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刚结婚的时候,衡羿就在天上,看见过他们多次……
贺平安在床上是一匹凶猛的饿狼,花祝年是软弱可欺的小兔子。
他尖锐的牙齿疯狂撕咬着她的柔嫩的肌肤。
连最脆弱处都不放过。
听她泪光盈盈地求饶,听她喊他夫君,喊很多很多遍。
衡羿一度以为花祝年会熬不过去,眼睁睁地看她从最初的胆怯崩溃,到后来的敷衍麻木。
其实他为此生过气的。
他生气那天,人间下了很大的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