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将军,跟那个死人私会!”
贺平安如果打花祝年一百下,那她可能吭都不带吭声的。
可要是侮辱她的将军一句,她就能把桌子给他掀翻了。
“我拜祭将军怎么了?没有他,我也不可能活到这个时候!说起来,你也要感谢他保佑我,不然你怎么能吃上这么多年我做的饭?”
贺平安把碗一摔:“老子养你这么多年,合着我还要感谢个死人?”
“他不是死人!他只是,没有活在这个世间。”
衡羿是懂这句话的含义的。
可是贺平安不懂,他大大咧咧道:“你说的是什么狗屁东西?没活着,那不就是死了吗?”
花祝年也把碗一摔:“你说够了没有?”
“没有!老子也不怕丢人,今天就要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其实,贺平安也不是想跟花祝年掰扯这些。
他只是,想跟她讲话。
她昏睡不醒的这些天,他觉得很孤独。
即便是有王寡妇在他身边,他也还是很孤独。
贺平安以为自己,差点就要失去她了。
可是,花祝年是个怪人。
她除了在前夫哥的事情上,会反驳他几句。
其他的事,几乎全任凭他讲。
他们两个,很难有什么对话的情况。
贺平安并非对前夫哥不尊重,他就是想听她讲话,哪怕是难听的话也行。
骂来骂去的,这日子才过的热闹嘛。
她从嫁给他之日起,就想跟他相敬如宾地过日子。
可他偏不。
他偏要彼此侵犯界限,闹得不可开交,仿佛这样就能走进她心里一样。
贺平安无时无刻不在花祝年这里找寻着存在感。
他爱了她一辈子,她对他的感情,也回避了一辈子。
这让他感觉到痛苦万分。
衡羿在一旁默默地吃着东西。
这是他来这里后,他的小信徒给他做的第一顿饭。
他当然要认真地吃完,不能浪费。
他们两口子吵他们的,丝毫不影响他的进食。
吵来吵去,最终都会有个结果的。
衡羿的心态,就是如此之好。比今早更热闹的架,他都在天上见他们吵过。少在天上待一天,都磨砺不出这个心性。
许是见他吃得太过从容,贺平安一把将他的碗打掉。
“哎,我说,薛后生,我们两口子为了你住哪儿吵架,你不劝劝就算了,怎么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在这儿悠哉悠哉地吃东西啊?哪有你这样的?怪不得人家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衡羿觉得贺平安这是想找台阶下,便对他劝道:“贺大叔,你和花大娘别吵了。快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这是花大娘大早晨起来做的,你总不能辜负她的心意。”
贺平安把沉下的脸往上提了提:“也对!不吵了,吃饭。”
花祝年莫名觉得这两个人,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
她愈发不想这个后生,住在她将军的房子里了。
怕他身上的污浊气息,污染到了她的将军。
“后生,我且问你,你待会儿走还是不走?”
衡羿温和地笑了笑,有?*? 些讨好地说道:“花大娘,我不想走,能不能让我再住几天呢?给家里的信我都写好了,准备今天去寄。”
花祝年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不走,是不是?”
衡羿瑟缩到贺平安肩前,理不直气不壮地对花祝年说道:“我、我再待几天。”
“好,那你别吃我做的饭。”
说完就往桌上的菜里,“呸呸”地吐着口水。
衡羿和贺平安都被吐了一身。
衡羿在天上住的地方,有一个池塘。
里面的鱼待得无聊了,就会往外吐水玩。
他觉得他的小信徒,卑微地抗争起来,就很像困在池塘里面的鱼。
花祝年吐完之后,自己也不吃了。
“让你吃,吃不死你!”
留下一句简洁的咒骂后,就去外面刺棱刺棱地刷大铁锅了。
贺平安笑着对衡羿说道:“我就喜欢这样的女人,女人就得有点脾气才好玩。”
说完就开始吃桌上的菜。
衡羿也一起吃,反正他不在乎。
贺平安吃着吃着,突然停了下来,对着门外弯腰刷锅的身影轻喃:“可是,她从来没有这样维护过我。”
说着说着,就又把馒头摔回到桌上:“他娘的,要是老子死了,她巴不得立即下葬,再也不拜祭我。哪会像对前夫哥那样对我?”
贺平安有时候钻起牛角尖来,根本就不愿意出来,还会反复确认自己的想法,甚至寻求他人的认同。
非要把自己的心给弄疼了,才肯罢休。
贺平安执拗地寻求着答案,他碰了碰衡羿的胳膊:“后生,你说是不是?她是不是永远不可能拜祭我?”
衡羿觉得很是无奈。
他这下来一趟,不仅要挨小信徒吐口水,还要帮小信徒哄她小心眼儿的男人。
要是他顺着贺平安的话讲,到时候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