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狠话,一心望着?花祝年?脱臼的胳膊,忍不住提醒她:“你去找村医看看吧。”
花祝年?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脱臼,扬起巴掌来就要?打他。
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会儿正用他呢,等不用他了再揍他。
她出门?前,看了看地上的小像:“你帮我把将军包好,放回到柜子里。”
衡羿听话地照做。
坐在地上的鲁绒绒,看着?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内心酸涩难忍。
如果那晚她直接上了他,现在就不会担惊受怕成这样。
说不定,已经?逼着?他带她回家成亲了,哪里还会留在这个是非之?地?
衡羿被反噬到浑身乏力,法术尽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虽然给花祝年?正骨,手上没?准头正不好,不过帮她放个将军小像还是可以?的。
可惜,他刚把小信徒的小泥人儿放进去,自己就被人勒住后颈,猛然间放倒在地上。
第034章 你信不信
强行勒住他?后颈的, 是鲁绒绒柔软的裙带。
如果衡羿保持正常体力的话,是不?会被一个小女孩儿这样轻易弄倒的。
可?惜,他?现在虚得不?行。
花祝年拖拉着自己脱臼的胳膊,去?到了鲁大梁家。
鲁大梁的婆娘正把头磕在门框上痛哭。
她的心不?免揪了一下。
人只有在很?无助的时?候才会这样, 不?顾形象地把门框当?做依靠。
那本来, 是很?羞耻的动作, 还?暗含着一些不?明?的意味。
花祝年还?没有家道中落的时?候, 娘亲是不?许她站在门口的。
无论?是贴靠还?是倚着,都会被娘亲拿竹竿抽打。
花祝年小时?候不?长记性,被娘亲打了很?多次。
以?至于,一看见门框, 就下意识地远离。
后来,贺平安也打过她很?多次,她都是宁愿躺在烂泥中,都不?会靠在门框上。
娘说, 岁月磋磨女人就算了,女人万不?能自己磋磨自己。
自轻自贱。
只有不?幸沦落风尘的女子,才会倚着门框, 招揽客人。
若是风尘女子, 倚着也就罢了, 可?若是大家闺秀, 无论?在任何时?刻,都是断不?能这样倚着的,让外人看见了, 会因她而?看轻整个花家。
这种看轻, 并不?是因为学几下风尘女子的样式,就会被认为同她们为伍。
而?是风尘女, 本就是如萍漂泊的可?怜人,既然救不?了人家,就不?要学人家揽客的模样。
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不?是富贵人家该有的姿态。
花祝年虽然没过好这大半生,落得个脾气?暴躁言语市侩的模样,彻底沦为苦苦挣扎的底层。
可?是,并没有全然丢了娘亲当?日的教导。
哪怕是再难过,都不?会倚着门哭。
门并不?是她的依靠。
娘亲临死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弥留之际还?对她反复叮嘱,宁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要随便找一个将就,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她是爹和娘在世时?,用心守护的宝贝。
可?在失去?他?们后,她就那样把自己给卖掉了。
这是让她感到很?愧对娘亲的事。
花祝年现在的确是一个山野村妇,她的后半生并不?符合爹娘对她的期望。
可?是,骨子里的一些坚守,还?是很?难磨灭的。
她在任何艰难的时?刻,都是周围老姐妹儿的支柱。
哪怕她自己的支柱,只是一个半灵不?灵的小泥人儿。
鲁大梁的婆娘,哭得撕心裂肺。
她不?知道自己和鲁大梁究竟做错了什么,就算杀了那些流兵,难道他?们不?该杀吗?
近些年的光景不?好,可?还?是岁岁交粮,给朝廷纳军饷。
那群流兵吃百姓的,喝百姓的,不?去?打外贼,怎么还?欺负起百姓来了?
女儿是她的命,他?们要抢走她的命,这样的禽兽,怎么就不?能杀?
她恨得牙痒痒。
可?是极恨之后,就是极度的绝望。
她很?清楚,如果是官差来抓人,那可?能只是带去?问话,咬死不?承认的话,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官府里的人日子也不?好过,并不?会过度地偏袒流兵,也是想安稳过日子的人。
毕竟,把百姓逼反了,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之前在别的地方,杀几个流兵,是常有的事,都是没怎么追究的。
可?今天来抓人的,正是那群流兵。
他?们是越过了官府查案,直接把人给带走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
鲁大梁的婆娘,并非什么洞察世事的智者。
她只是从周围的人那里,看了太多这种事,所以?觉得鲁大梁他?们肯定是完了。
在乱世,男人就像看门狗,若是没了这条看门狗,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上门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