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糊弄她,然后送她去投胎。
跟这一世?做个了断,他再也?不用想起她。
她彻底沦为过往的一粒尘埃, 无法在他的心里面?兴风作?浪。
可她偏偏, 是从不听话的。
倘若她真的沦为孤魂野鬼, 神魔都知道他们曾经的关系。
他到底是捞她, 还是不捞她呢?
况且,说?捞不捞的都还太?早,到时候她跟不跟他都未必。
她成了孤魂野鬼,迟早有一天, 会知道他究竟是谁。
那时,她又该怎样看待跟他的关系呢?
衡羿根本想象不出来,一个犟种?到时候会怎么做。
因此,他总想着, 能多留她一段时间。
他并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她,又该如何处理跟她之间的关系。
唉。
金身罗汉看他这发愁的样子, 随口谈笑道:“倒也?不必如此忧心忡忡, 像她这样罪孽深重的人, 我随手就用缚魔索捆地狱去了。”
衡羿还来不及回答, 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太?子到底还是被出卖了。
他在朝中是太?子,在道观中是太?子,在王公贵族中是太?子, 可在花祝年面?前, 就是个挨抽的。
跟大街上那些挨抽的恶霸,没什么不同。
并且, 太?子还是被身边人出卖的。
出卖他的人,是曾经去宋礼遇那里,喝过喜酒的一位纨绔子弟。
“他、他就是太?子!要杀先杀他。”
说?完又跟花祝年套近乎道:“宋夫人,我跟我爹前不久,才去宋家喝过喜酒。我爹跟宋大人,交情?颇深。”
花祝年顾不着理他,径直走到太?子那里。
还来不及说?话,太?子主动说?道:“我回去后,一定上表父皇,让他多关注民生,眼睛多往下看。不折腾百姓,不乱加赋税。取缔全国所有的妓院,把开妓院的都抓进去。”
太?子也?没想到,出来招个妓,还能遇到这种?残忍至极的事?。
他可是前呼后拥的太?子啊!
怎么能死在一个暴躁小老太?手上呢?
太?子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他平日里就经常揣摩帝王心思,如今揣摩一个小老太?的心思,倒也?不是难事?。
若非是过不下去了,也?不会残忍至此。
花祝年苍老的手,摸着对方的后颈:“你?们这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怎么就是不干人事?儿啊?”
太?子谦卑至极地周旋道:“这次,这次您放我回去,回去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花祝年忽地沉默了。
太?子以为她是犹豫了,连忙抓住机会说?道:“夫人,您也?有儿子吧。可怜天下父母心,怎么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呢?我会改的。”
他确实觉得,招妓不是什么大事?儿。
就算他勾结朝臣,父皇都会原谅他,睡几个女人算得了什么?
如果不是遇到这个小老太?,他这辈子都不会低这个头。
真是没遇见过这样的。
回去后,都会整宿整宿做噩梦的那种?。
他此生都不想再看见小老太?了。
花祝年想起了自己的三个儿子,都是十几岁的年纪,就上了战场。
家里没什么钱,没人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受苦,她也?没能给他们娶房媳妇儿。
她的儿子在战场上受罪的时候,皇帝老儿的儿子在女人堆儿里声色犬马。
花祝年缓缓地扬起了刀。
太?子忽地慌了神,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明明他揣摩别人的心思,一向很准。
这次,怎么可能失误?
在朝中整顿吏治,让百姓休养生息,这不是她想要的吗?
为什么还是要砍他的头?
她是不是疯了?
花祝年没有疯。
她的确很想过几天太?平的日子。
可是,她从未把希望放在这群骄奢淫逸的人身上。
她活了这么多年,要是能被一个毛头小子,随便讲几句忧国忧民的话给哄了。
那不是白?活了吗?
太?子痛哭道:“我不想,不想人头落地。我是太?子,是天潢贵胄!”
花祝年安慰道:“我不会让你?人头落地的,放心吧。”
太?子仰起头看着她:“真的吗?”
花祝年缓缓地放下刀:“当?然啦。我从来,不骗人。”
下一秒,太?子的头就飞了出去,落在了那颗枣树上,果然没有落地。
吓得小枣树精一激灵:“天杀的,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花祝年砍别人的头,都是从上往下。
唯独砍太子的,是从下往上,猛地削了过去。
今晚,院落中被绑的那些人,无一生还。
包括那个跟花祝年套近乎的贵公子。
呵,跟宋礼遇掺和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花祝年让每个女人,下山之前,都至少带个人头。
准备挂在山间的树上。
大红人头高高挂,一眼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