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她也?该一眼认出来?才?是。
只是,在这么多?无头尸体中,她却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再加上有对王寡妇交不了差的担心,花祝年不免露出了为难之色。
而这刚好被衡羿捕捉到了。
他一眼就看出来?,她是在为贺平安而难过。
“说什么责任。承认吧,你不过就是爱他而已。你超爱,你爱死了!哪有人会出于责任,支撑着病重?的身体,在乱葬岗找尸体的啊?你昏迷了一路,怎么突然就有劲儿了?还不是因为爱!”
花祝年正心烦着,被他吵得就更烦了。
“你要是不想帮我找,就回家去陪囡吉。或者,做点儿饭也?行,别在这里给我添乱了。”
衡羿气道:“做饭?我来?这儿是专门?给你做饭的吗?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
花祝年的心蓦地痛了一下。
“你看不起做饭这件事吗?做饭可是个大工程呢?不比建造房子简单。”
“我现在跟你说的是这个吗?是我为什么要去做饭,而你在这里找另一个男人的尸体?”
花祝年仍专心地扒拉着:“我找谁的尸体,跟你做饭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要是再这么找下去,那就别吃我做的饭。”
“不吃就不吃,反正我也?吃不下。你做你跟囡吉的好啦。她被砍了一刀,流了不少的血,你去镇子上给她买点肉补补。要新鲜的肉,炖出来?的汤才?好喝。”
衡羿把棍子一扔:“我都没说去做,你怎么就指挥上我去买肉了?”
“随便你去哪里吧。反正,别耽误我做事就好。”
花祝年用力地挑起了一具高大威猛的无头男尸,端详过后,发觉不是。
贺平安胸膛上有颗血痣,这个人的身上没有。
衡羿气冲冲地离开?,结果没走?几步,被一颗头颅绊了一下。
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尸体上。
倒是没摔疼,可她一点也?不关心他,好像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工具人。
衡羿从尸体上爬起来?后,越想越觉得委屈。
她真是有把人逼疯的本?事,怪不得贺平安发疯,他也?想发疯。
想狠咬她几口,看看她到底知不知道疼。
他气得一屁股坐在尸体上,开?始抱着自?己嗷嗷哭。
当初,就不该下来?。
她对他而言,本?来?是一点都不重?要的。
凡人就是这样。
根本?不能指望他们长情。
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就会抛之脑后。
她一点都不知道珍惜他!
又是把他随便配给别的女人,又是让他帮着找别的男人的尸体,又是让他回家做饭别妨碍她……
他这次是真的要闹了。
衡羿嗷嗷哭,天上的雨一直下。
花祝年也?不来?哄他,仿佛听不见他在哭一样。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哭。
快把自?己给哭死了。
这真是,一点儿都不像一个神能做出来?的事。
不光不像神,就连他这个年纪的半大小伙子,都做不出来?。
无缘无故地坐地上哭半天,等一个小老太来?哄他。
关键是,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哭。
也?不在乎。
花祝年无暇顾及对方情绪的宣泄,她只想尽快找到贺平安。
雨越下越大,没有半点儿要停的意思?。
衡羿就是要把她淋得透透的,谁让她不知道哄他?
明?明?她只要稍微哄他几句,他就回家给她做饭去了。
可她居然装听不见,半个眼神都不给他。
真是冷漠得可以。
有时候,他觉得贺平安是不是,就是他现在这个心情?
看她虔诚地拜小泥人儿,完全视周围于无物。
任凭他作出花儿来?,也?不会让她的心产生丝毫波动。
不在乎就是不在乎,天王老子来?了,她也?是干自?己的事。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衡羿现在就差撒泼打滚引起她的注意了。
但估计也?不太可能。
她把他当成一个无需理睬的疯子。
根本?不知道,他的内心,有多?生气。
三十年前,她对他做的事,怎么能为贺平安做呢?
还做得这样专注,这样认真。
喧嚣嘈杂的雨声间,只听得见她翻找尸体的声音。
他气得冷笑一声:“你不必再找了,因为,是找不到的!”
雨伞掉落,王寡妇小跑着冲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脖领子,震怒道:“找不到?为什么找不到?”
雨水冲落了她脸上的新娘妆容。
王寡妇刚刚去镇子上,买了些胭脂水粉,还让人给她花了个新娘妆。
她要再嫁一次,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不管他生,不管他死,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花祝年没有想到王寡妇会来?,她上前跳起来?抽了衡羿两?巴掌。
“说什么呢?怎么会找不到?你天天就想着偷懒。”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