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从王寡妇手里解脱出来?后,拉扯到一旁,一个劲儿地揍他。
王寡妇在原地,哭得特别伤心。
好不容易有人给了她希望,怎么这么快就破灭了呢?
这是她第?一次来?乱葬岗,她连去兵营问的勇气都没有。
原来?是扔来?这里了。
百姓杀了人,好歹会埋后山,让人入土为安。
这群流兵杀了人,就直接往这个地方一扔。
这里面,甚至还有他们自?己人。
看着都是半大点儿的孩子,就这么被扔过来?了。
都是娘生爹养的,怎么就没人在乎呢?
花祝年把衡羿暴揍了一顿,警告他不要再乱说话。
衡羿虽然一头雾水,但也?只能闭嘴。
花祝年去到王寡妇面前,没有直接地哄她,而是轻抚着她的眉说道:“眉毛画得很漂亮,像新月。”
王寡妇还是哭:“漂亮有什么用?这后生说,找不到他的尸体。”
“哎呦,他是懒得帮我找,你还不知道他们这些读书人啊,一个个只拿得动笔,其他的什么都干不了。让他们提桶水都得大喘气。欠抽!”
王寡妇的哭声渐止:“那还能找到吗?”
“当然能了。”
“那我跟你们一起找。”
“别,这个……婚前,男女不好见面的,你乖乖回家等着。等我找到了,给你们办酒席。”
王寡妇抹了把泪:“我这次找你,是想给你看看,我这个妆行不行。可,可是,现在都哭花了。”
花祝年拿出块帕子来?帮她擦了擦脸:“胭脂可以再浓一点,这样才?像新娘子。”
“我的脸上有皱纹,涂胭脂太多?,会不好看。”
“你这辈子,就结这么两?次婚,多?涂点儿胭脂怎么了?你就大胆地去试妆吧。”
其实,衡羿也?觉得,成亲那天,女子多?涂些胭脂会好看。
嫁衣本?就是红色的,脸上红扑扑地才?撑得住。
“王婶儿,你就听花大娘的吧。我帮着你找贺大叔的尸体。刚刚怪我说错了话,你别放在心上。”
王寡妇开?开?心心地撑着伞回去了。
哪怕,现在已经不下雨了。
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衡羿委屈无比的少男心事,也?烟消云散。
他笑吟吟地问她:“花大娘,你找贺大叔的尸体,是为了让他跟王大婶儿成亲啊?”
花祝年不想理他,自?顾自?地找着尸体。
衡羿又跟了过去:“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还以为,以为你……”
“为什么要跟你交待?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衡羿磕磕绊绊地说道:“那,那我,总要知道,你找贺大叔的尸体,是做什么?”
花祝年把棍子往地上一插:“不做什么。就算不是为了王寡妇,我也?还是会找到他。”
“为什么?”
求求她,告诉他吧。
虽然听到后,可能会生气,但是他真的很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王寡妇之外的理由。
他要知道,她到底是喜欢贺平安,还是喜欢他。
“我没抛弃过人。总不能,欺负他死了,就抛弃他。”
“可是,你还把他许给王寡妇。那不算抛弃吗?”
“不算。我这是,给他找了个新归宿。”
“哦。”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东西。
他还是觉得她爱。
不然,就算抛弃了,又怎么样呢?她没有义务要对他负责。
谁说嫁了人,就一定要跟对方过一辈子?
他的小信徒,当然可以改嫁。
不过,现在也?好,她把贺平安给许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
衡羿翻找着尸体,越翻越起劲。
哪怕根本?找不到那些人的尸体,他也?还是会尽力地做做样子。
等翻到最后,花祝年终于死心了。
还真是找不到。
衡羿开?心地说道:“花大娘,我们回家去吧。刚好我去镇子上买点食材,累了一天,晚上给你炖汤喝。”
花祝年发愁道:“你去镇子上的话,给我买点男人用的脂粉吧。”
“啊?买那个做什么?我又用不着。”
花祝年扬起巴掌来?要抽他:“让你买,你就买,哪儿那么多?废话!”
三天后,花祝年的院子里,张灯结彩的。
王寡妇和贺平安在这里拜堂成亲。
一个站在地上,笑得坦然幸福,一个躺在棺材里,平静而安详。
衡羿小声地对花祝年说道:“花大娘,这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发现什么?没见已经拜堂了么?等拜完堂,把人烧了一埋,谁知道他是谁?我说他是贺平安,他就是贺平安。”
衡羿一边点头,一边感叹小信徒的化妆技术。
他们并没有在那堆尸体里,找到真正的贺平安。
棺材里的尸体,是花祝年找得身形相近的。
就连脑袋,也?不是这具尸体上的。
她让他买男人用的水粉,就是为了给“贺平安”化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