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徐昭宁敛去眼里的精光,用原主常用的软糯声音怯生生地说道,说不出的无辜感。
“混账东西,我是让你开门给刘嬷嬷让路。”
“可我是确实开门了呀!”依旧是糯糯的声音,只是肚子里的坏水早就已经冒头。
“闭嘴!蠢货!”
林珑满脸怒气冲徐昭宁骂道,见徐昭宁被她的怒气震慑的低头不敢再开口,她终于是满意了。
就着门外丫头们手里灯笼的光芒,林珑细细打量着徐昭宁,见她并不像女儿说的那样脱胎换骨大变样,心里的石头也终于是放了下来,只要徐昭宁还像过去一样蠢笨,那自己就有法子让她身败名裂再也做不成太子妃。
这么想着,林珑拔高音量冲徐昭宁喊道:“那个男人在哪里!将他带来给我看看,若你们真两情相悦,我就做主成全了你们。”
原本低着头的徐昭宁却是猛的抬头,一脸诧异地看着林珑,“夫人你在说什么?这是我独居的韶院,哪来的男人?”
“少跟我装,你这迟迟不开门,不就是忙着跟男人成事么!徐昭宁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但如今府中我掌家,你的婚事我可以全权做主。”
林珑嗤笑出声,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徐昭宁,她料定徐昭宁不敢忤逆,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人证物证俱在,她徐昭宁怎么都逃不脱被野男人破/身的命运。
“夫人莫不是搞错了,且不说我与太子有婚约在先,就我这韶院平时连姐妹都不曾来过,又怎么会有外男出现。”
在林珑没发现的时候,徐昭宁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冷意。
“太子是不可能会娶你的,至于你的那个姘头,玉儿可是亲眼看到进了你的屋子,又怎会出错。”
林珑说着转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示意玉儿出来作证让徐昭宁死心。
“小姐,你就认了吧。太子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娶你做太子妃,你还不如找个普通人好好过日子呢。夫人心善,只要你跟她坦白,她一定会成全你和姑爷的。”
玉儿是原主身边相处了近十年的丫头,却没想到也被林珑给收买了。
徐昭宁冷笑不已,至此,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经理清了,林珑这会子拿的可是半夜捉奸的剧本,至于那安排好的姘头估摸着就是之前在韶院外鬼鬼祟祟的男子。
若她没有穿越过来,依原主的软弱性格,那男人一定会趁机摸进屋子来,玉儿再出面指认,原主是怎么都逃不脱与人勾搭成奸的罪名。
到时候,她已是不洁之身,又如何配得上太子妃的名头,这桩婚事自然是作罢,而原主的一生也就彻底毁了。
“玉儿!”徐昭宁猛地一声冷喝,吓的玉儿浑身一颤,主仆十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模样的徐昭宁。
“小,小姐……”
见玉儿竟然被徐昭宁给唬住,林珑眼中厉声闪现,“宁姐儿,玉儿她只是实话实说,你可不得为难她!你快些将那男人唤出来!”
徐昭宁敛去眉间锋芒,再次垂头避开她的目光,声音细若蚊蚋,“夫人,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并没有你说的那什么人。你们快回去吧,我屋子里真没旁人。”
“哼!我已经给过你脸了,是你自己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的。”林珑最后的耐心告罄,指挥着自己带来的人一窝蜂地冲进徐昭宁的屋子里。
见所有的人包括林珑都已经进了屋子,徐昭宁一改刚才的懦弱,动作极快地将房门给关上了,嘴角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住,敌人已进包围圈,她可以大开杀戒了,嘿嘿。
林珑此时全部的精力都在徐昭宁的床上,所以没发现徐昭宁关门的动作。
床上凌乱不已,一看就是有人刚刚睡过,而且被子拱出人形似乎还动了一下,林珑欣喜不已,觉得自己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
她当机立断地吆喝小厮,“还不赶紧将那个野男人给我揪出来,敢在忠勇候府乱来……”
随着林珑兴奋的呼叫声,被子被一只健壮的手臂给掀开,只是想象中的壮年男子并没有出现,而是一床的蛇,密密麻麻数量惊人。
林珑剩余的话全部夹在喉咙里出不来,然后就听到耳边婆子丫头们,不要命的尖叫:“啊啊啊!蛇!”
胆小的丫头们惊呼后,吓的全部往门口跑,毫无心理准备的林珑被忙着逃命的丫头们撞的险些跌倒,站稳身子之后发现徐昭宁背靠房门,正朝她们笑的酒窝深深。
“夫人可是找到了野男人?”徐昭宁声音慵懒至极,双手环胸将唯一的出路堵的死死的。
“徐昭宁你敢捉弄我!”咬牙切齿地斥责徐昭宁,眼里喷出的火足以将徐昭宁烧成灰。
“夫人还没告诉我,你们找到野男人了没有呢?”徐昭宁耸耸肩,一点也没将林珑的怒意看在眼里。不仅如此,她还朝床上的蛇堆招了招手,眨眼的功夫,那些蛇迅速地从床上滑溜下来,形成一个包围圈,将林珑和她的人给紧紧围住。
“啊!”有丫头一时承受不住,晕了过去。那蛇便顺势爬上她的衣服,立着蛇头直愣愣地看着剩余的人。
林珑脸上青白交加,不由得开始重新打量徐昭宁。
徐昭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任她打量,毫不怯场,林珑深吸一口气然后跟徐昭宁交涉:
“宁姐儿,你将这些蛇给弄下去!”
徐昭宁弹了弹指甲,轻哦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眼看着离自己最近的一条蛇就要爬上自己的裤管,求助无门的林珑,只得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将这些蛇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