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只爱她一个人,不管她的名字是明月还是九光都不重要,他只要她。
九光好笑地躲开:“好好,我明白了。”
弥鳯再三强调:“以后不许逗我了,我会伤心。”
九光愉悦地想,以后可以多逗逗,如此有趣。
大结局
屋里九光与弥鳯的姿态并不算亲密,可两人间那种一目了然的默契,空气中流露出来的情意,让人想忽视都难以办到。
江傲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荒唐地想到,他本想让她提高警惕,结果却与他的本意背道而驰,她反而更信任那人了。
他压抑住所有情绪,推着轮椅进入饭厅。
九光朝师兄身后张望,奇怪地问:“薄雩琈呢?”
江傲来在紧绷边缘的眉角跳动一下,神色淡漠:“她不吃。”
九光垂眸略一思索,把刚才弥鳯跟她说的事情提出来:“师兄,以后我来看管薄雩琈吧。”
江傲来连原因都没问,直截了当地答应:“随你。”仿佛之前不是他主动强势管束的薄雩琈,半点都不在意。
九光尽量让自己忽视那些情绪,暂时做一个迟钝的人:“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旁边的弥鳯朝她投来一个感谢的眼神。
此事就这么顺利地解决了。
很快排风提回来了饭食,大家跟平常一样用膳。
夜色渐深,九光回到屋中歇息,顺便把薄雩琈从柴房提了出来,带到她的屋子。
屋里只有一张床,薄雩琈倔犟地缩在墙角,并不往床上看一眼。
九光盘腿坐在床上,闭目打坐,随着渐渐升高的月光,等待着薄雩琈的举动。
她猜测,对方提出要换她看管,应该不仅仅就这么简单。
然而过了许久,在她的感知里,缩在墙角的薄雩琈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有一道挥之不去的暗中窥探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当识海察觉到一股灵力波动的苗头时,九光睁开了眼睛。
只看见薄雩琈迅速转向墙壁的头颅,以及立刻消停下去的灵力。
九光轻哂,摇了摇头。
这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间尤其明显,薄雩琈受不了这样的嘲弄,忍了半刻,回头质问:“你没睡!”
九光反问道:“我坐在这里,怎么叫作睡?”
薄雩琈找不到话反驳,仔细一想竟然是自己在犯蠢,气得不行,又把头撇向墙壁,做出不愿看见她的姿态。
九光呼唤她:“地上凉,你还是来床上睡吧。你不要误会,我把你带过来,不是为了折磨你。”
这次轮到薄雩琈嗤笑,声音从墙角传过来:“我才不信你假好心,别在我面前做出这副伪善的样子!”
九光睨她一眼,翻身躺下,不再管她,撂下一句评语:“刻薄。”
墙角的薄雩琈浑身发抖,是气得。她憋了一会儿,想到何必为难自己,便抵墙站起身,一蹦一蹦地跳到床边,动作大开大合地翻身躺下,挤占九光的位置。
闭着眼睛的九光无奈叹气,伸手将棉被分给盖薄雩琈一半。
第二日九光便不再封住薄雩琈的口舌,也许是饿到没力气的缘故,薄雩琈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不停地破口大骂。后来就算用过膳,也不再开口,开始变得不发一言。
随着时日推移,九光逐渐放开对薄雩琈的看管,如今已经解开她的手脚,仅仅只要她待在眼皮子底下就够了,就算独自掉队只要不太远也行。
弥鳯担忧了一段时间,见没发生任何变故,便放下心来。
一个月后,在昆仑山第一场雪降临之前,九光一行人接近了药王谷。药王谷地形崎岖,千沟万壑,极不方便出谷入谷,但可贵的是容易栽种各种珍贵草药。
这附近已经不再有村庄,弱水河支流蜿蜒而过,淌进药王谷深处。
没有村庄,就没有办法化缘和借宿,于是这两日他们都是自己生火做饭。
弥鳯和排风正在河上捕鱼。河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冰面下依稀能看见鱼在里面游动,他们正打算抓冰河里的这些鱼。
手段也很简单,在冰面上凿一个洞,放些鱼饵钓鱼就是了。冬季缺食,鱼儿比其它时节更容易上钩。
排风环臂站在冰面上,跟弥鳯一起等鱼。弥鳯比他要认真,蹲在冰洞前专心地盯着。
他趁机就想讥诮一下弥鳯,你小子天天躲在师叔身后装蒜,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
“马上就要到药王谷了。”他语气中透着得意:“这里已经是昆仑山边境,很快你就要被赶出昆仑。”
弥鳯蹲在那里没有动,好像没听见一般。
但排风知道他肯定听见了,奚落道:“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你可算要走人了,你早就应该回你的中山宗当二世祖。”
谁料弥鳯一句话把他顶得气翻。只见弥鳯眼疾手快钓起一条鱼,随后站起身,眼睛直看向他:“你看不顺眼我,是你的事。”
排风青着脸拦住要躲走的他,放狠话道:“你根本没资格待在师叔身边,我决不允许。”
弥鳯以一种不知道从何而生的居高临下的气势宣称:“那我比你大度。我不介意她身边还有谁,容得下你和那一位。”
排风翻个白眼,胜券在握地掰回局面:“嘴硬吧你,你以为你还能待几天?”
弥鳯提着鱼绕开他走过,表面上不动声色,没有显出任何颓势。
他深邃的目光落向岸边伫立的九光的身姿,她身边是坐在轮椅上的江傲来。心中忐忑不安地想,她接下来会怎么对待自己……
这边,九光似有所感,朝弥凤回望过去,便看见他稍显落寞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