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分离开了。
萧云谏站在池高男身后,手穿过他的腰,帮他扶着*,在他身后小声道:“你上吧。”
池高男闭上眼睛,认命了。
这辈子没这么窝囊过。
终于在萧云谏手上放完水了。
池高男别过头,不去看他的脸,“可以了,你可以放手了。”
“还滴着水,等会。”萧云谏的脸几乎和他的脸碰在一起,说话时,那温热的气流飘散在他的脸上。
池高男脸和耳根子都红了。
终于滴完水,萧云谏认真地帮他穿裤子,系腰带。
池高男一脸生无可恋,“记得洗手。”
萧云谏正专注于给他系腰带,随口道:“你不是放水不洗手吗?”
池高男也没做多想,回答:“那是小时候,现在大了。”
小时候他嘘嘘不洗手的坏毛病被老妈拿衣架揍过好几顿,从此牢记上厕所洗手。
“咦?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上厕所不洗手?”池高男反应过来。
萧云谏已经系完腰带,抬头看他,那神情看上去有一种将迷惘一扫而空的坚定,笑容越发深,“池公子,我小时候在彩灯节的晚上认识一个光头小男孩,那个小男孩带我吃雪糕,带我对大树放水,他告诉我放水洗手不是男子汉,他还带我玩一种叫溜溜球的游戏,后来他消失了,我再也找不到他。”
池高男瞳孔一缩。
这说的不是我小时候吗?
但是那是在现实世界里,萧云谏是纸片人,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的世界?
萧云谏观察到池高男发白的脸色,他没再说话,只是默默注视对方,同时他更加坚定眼前的人儿是他小时候遇到的小光头。
但是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又为何顶替‘池高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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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高男仰躺在床,双脚大开,心绪困扰在萧云谏方才的话里。
他在想对方的话到底真假?
他当时不敢接话,是觉得匪夷所思。
如果是真的,那他和萧云谏很早就认识了。
池高男想到挂在萧云谏卧房里的光头小男孩,当初就觉得很面熟,原来那人就是自己?
“不可能……”池高男喃喃。
这三个字他说了一上午,像是得了失魂症。
另一边,壮牛脚步轻轻,来到卧室,他朝阴暗的隔间轻唤。
“公子,吃点东西吧。”
公子不理他。
壮牛朝内室走去,站在隔间外,隔着纱幔瞧见公子变成痴愣的表情。
“公子,”你一天都没吃饭了,好歹吃点吧。
壮牛的话未尽,就听到床上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
“出去。”
嗐,壮牛不理解地离开。
出了门,壮牛把门关上,回头便看到安陵王背手站在院中。
安陵王着白衣,身高体长,气度不凡。
每次见到他,壮牛打从心里敬畏。
但是公子不一样,公子老是说安陵王的坏话。
壮牛觉得公子是鸡蛋里挑骨头,明明安陵王很好,很温柔。
现在还让他们在王府里避难,多好的人啊。
不过,公子也经常说束川公子的坏话。
该说,束川公子太严肃了,从不会笑,好可怕。
“王爷,我家公子不吃饭,你可以帮忙劝劝吗?”壮牛哈腰仰视萧云谏。
萧云谏用看废物的眼神瞄了他一眼,迈两条大长腿从他身旁走过。
“嘎吱”推门进入房间。
壮牛挠头看萧云谏进门的背影。
安陵王怎么变高冷了?跟束川公子好像。
屋内,池高男听到开门声,不耐烦说了句,“都说了,出去,我不吃。”
“不用食,伤口恢复不了,只怕会更严重。”
池高男听到特属于大反派温柔的嗓音,他逼近的脚步稳重而轻巧,池高男居然有点期待他的出现。
这哥们儿早上送自己上完厕所,说那么一段话就消失了。
留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萧云谏走到床边,半坐在床,“起来吃些东西吧。”
池高男抬眸瞧他,“王爷,你早上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小时候认识一个带你吃雪糕、玩溜溜球的小男孩?”
萧云谏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所以故意晾他一上午,让他困扰,再来向自己解答。
“我说的是真的,我给你看样东西。”话毕,萧云谏从隔间里的暗墙取出一个小匣子,把匣子打开,他拿出了一个保存很好但看出年代久远的溜溜球。
萧云谏把溜溜球递到池高男面前,“你看,这就是信物。”
从溜溜球出现那一霎,池高男呼吸都忘了,眼睛瞪直了。
“给我看看。”池高男道:“帮我翻一下另一面。”
只见其上有个小小的男字。
是爷爷亲手给他做的溜溜球没错。
但怎么可能在纸片人萧云谏手里?
“池公子怎么了?”萧云谏温声问。
池高男后背松懈,躺在床上,摇头,“没事,就觉得好奇。”
萧云谏盯着他的眼睛,“好奇什么?”
池高男:“好奇你这溜溜球看着很好玩的样子。”
萧云谏:“我还以为池公子认识这个小光头。”
“我。”池高男被锢制在胸口的手指不自觉蜷缩,“我不认识。”
他暂时还不知道怎么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小男孩。
如果承认了那他又如何解释?
那他会不会陷入危机之中?
萧云谏神情略微失落,他不知道人儿为何隐瞒,人儿背后的势力到底是谁?
人儿会是他这边的吗?
萧云谏不敢想。
空气沉寂了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