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主子不急不缓伸出手,“信给本王。”
果然池公子看似得主子宠幸,但也不过尔尔。
幸好他没在收到信时,第一时间给外出办事的主子报信,否则坏了主子的大事。
萧云谏拆开信扫了一眼,抬头,“出去。”
钱管家看不出主子的喜怒,不禁问:“要去救池公子吗?”
萧云谏把信扔在桌子上,沉声,“出去。”
明显听出主子的不悦,看来还是动气了。
钱管家瞄到信件上的字,其中‘三日内不来,杀’六字十分醒目。
钱管家心一惊,连忙哈腰道:“王爷,老奴斗胆说一句,池公子被绑,明眼人儿都晓得是圈套,你若是去救池公子,恐怕有危险。”
萧云谏用幽黑的眼神盯着他。
钱管家吓得跪在地上,“老奴多言了,老奴这便退下,王爷好生休憩。”
话毕,起身勾着背离开。
萧云谏目光射在信纸上,拳头握紧,关节“咔咔”响。
69 他来了
池高男在床上打坐,有意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意识总是跑岔,脑子里时不时惦记萧云谏会不会来救自己。
还有一个时辰,三天期到。
届时他不会死,但是……
池高男叹了口气,睁开眼睛,喃喃道:“还是不要来救我了,欠人情多不好。”
“嘎吱~”
门从外被推开,走进来两个壮汉,其中一人拿绳子,另一人拿大刀。
池高男略惊,“你们想干嘛?”
壮汉一语不发,将池高男按在床上。
池高男试图挣扎,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脖子上,他蔫了,“我是你们老大的儿子,你们对我客气点。”
说话间,池高男双手被绑在身后。
壮汉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拎下床,“走。”
池高男感觉脖子勒得疼,喘了好几口气,“去哪?”
“废话多。”壮汉一脚踢他屁股。
池高男一个踉跄差点撞墙。
两壮汉如此肆无忌惮对他,定是池故仁授意,他若是太过强硬,怕是没好果子吃。
在没想到解脱的办法前,池高男只好跟他们走。
这是池高男第一次出门,目光所及之处,是错落的土房子,瞧那破漏的茅草屋顶,像是许久没人住了。
他好像身处被遗弃的村庄。
村庄路口尽头,是一处台子,搭台子的木板腐败了,有几块塌陷,有一个壮汉拿鞭子站在台中,台子最前端点了半根细小的香。
台子四个角落站有四个壮汉,各自手拿大刀。
有两个衣着华贵约四五十岁的男人坐在主位上,他们身旁有五个带刀侍卫。
没瞅见池故仁。
或许他躲在暗处偷看。
池高男被压到台上,双腿被绑住,被迫下跪在插香的地板上,香气缭绕入鼻尖,他咳了几声。
壮汉拿鞭子“啪”响亮地甩了几下,“还有半柱香的时间,若是没人救你,你必死。”
今日温度不高,但太阳刺眼,晒在皮肤上,就好像被蚊子叮咬一般的难受。
池高男耸肩,用肩膀摩擦脸颊上的刺痒,仰脖眯眼睛看周围。
四周都是房屋,好似埋伏有人。
如此大张旗鼓抓大反派,可惜人家不来。
许久,面前的香燃烧得只剩一节手指长度,刺鼻的香味几乎全往他脸上飘,池高男又控制不住咳嗽。
他想着,忍到香烧完就结束了。
池高男算是摆烂心态,反正池故仁不会杀他吧?
只剩小半截香,所有人开始紧张了。
“再不出来,我就打死他。”拿鞭子的壮汉扬鞭“啪”,狠狠甩了一下,木板被打烂,木屑飞溅,落在池高男脸上。
池高男心一紧,真怕那一鞭甩在自己身上。
四周只有尘土飞扬,没有任何动静。
香烟寥寥,终于最后一点香灰落下,香燃尽,但人没出来。
忍耐了许久的池高男松了口气,寻思着,结束了,他可以回去了。
壮汉不知所措地望着主位上的男人,男人叹了一口气,又看向一旁的伙伴,似乎在问他该如何做。
那人轻轻摇头。
这时,有个贼眉鼠眼的人走过来,对坐在左边的男人小声低语。
那男人点了点头,随后,抬头对大汉道:“打。”
壮汉握紧鞭子,为难,“可是这……”
那男人又道:“叫你打,还不快。”
池高男牛脖子瞪过去,似乎在说:你敢打我?
那男人似乎有些害怕,语气纠结,“打吧。”
壮汉只好扬鞭,猛地一下,“啪!”
几乎是同时,池高男本能地缩脖子,抬头看壮汉鞭子抽打的方向,“咕噜”一滚。
躲过了壮汉的鞭子。
池高男还没来得及感叹劫后余生,听到主位上的男人说:“接着打。”
“啪!”壮汉扬鞭又抽了一记。
这次池高男没来得及闪躲。
鞭子却没抽在他身上,而是在他身侧,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壮汉不会扬鞭。
鞭子又抽了下来,依旧没落在他身上,但却从他身旁掠过,就好像打在他身上一样。
难道在故意放水?
池高男看了壮汉一眼,对方还是那副凶恶的模样,但甩下来的鞭子都与他擦肩而过。
真的在放水。
为了不被池故仁发现,池高男配合着大喊大叫,“啊,疼,疼死我了。”
此话一出,壮汉懵了,寻思着:俺明明没打着你啊,你乱喊什么?
壮汉看到池高男对他眨眼,他好像懂了。
更加卖力地甩鞭子,池高男也卖力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