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嗯”了声,表示疑问。
池高男认真道:“就是皇上点我名的时候,你让他转移了注意力,谢谢你。”
那天晚上要是萧云谏没有岔开话题,依永康帝的性格,或许把他召进宫做男宠了。
以前池高男觉得萧云谏帮他,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为了找户籍
但今天萧云谏冒生命危险来救他,让池高男打消了这个念头。
萧云谏可以换其他方式得到户籍,不一定非得用命来救他。
萧云谏眼神越发柔软,抬手摸他脑袋,“不客气,是我没保护好你。”
可以说他是故意让池故仁绑走池高男的,他想知道池高男真实身份,也想试探池高男背后的人,但是他没想到池故仁会真的想杀池高男,如果他不出手,或许……
萧云谏不敢再想,手不自觉地从人儿的头摸到了脸。
池高男感觉耳朵有点烫,脸一下子就充|血了,他埋头往前冲,嘟囔道:“就算这样,也不准摸我的头和脸。”
萧云谏看他气冲冲的背影,笑了。
萧池二人在河边清理完伤口,又继续往前走,没走多久,夕阳西坠,天下了毛毛细雨。
萧池二人进山,找了山洞躲雨。
这山洞好像是村民存放农具的地方,岩壁竖墙摆放的锄头、蓑衣、犁,还有一些玉米、辣椒……
有一张铺兽毛的石床和木凳子,还有烧火的土坑,破口的碗。
淋了雨,池高男全身冷,他坐凳子抱住自己全身发抖。
萧云谏在山洞里找了些干柴,熟练地钻木取火,没多久,火起来了。
池高男靠近火堆,伸手烤火。
萧云谏拿犁具放在火堆旁,脱掉外衣挂在上面。
池高男也学他脱衣服,挂在犁具上烘烤。
池高男不敢脱完上衣,觉得自己没有一点腹肌,实在不能拿出来丢人现眼,不过萧云谏身材也太好了点。
大臂肌肉有力,胸肌饱满挺立,腹直肌、腹横肌、腹内外斜肌精致分明,完美的肌肉线条最终没入裤腰带。
池高男喉咙一滚,垂眸瞅了自己瘦不拉几的身体,满眼嫌弃。
“阿欠……”池高男打了个喷嚏,寒气入体,冷了,他又挪挪板凳,靠近火源。
萧云谏从石床上拿了兽皮毯盖在池高男身上,“你在洞里等着,我出去找些吃的。”
“现在雨还在下,你别出去了。”池高男道:“更何况,你的毒还没清理干净。”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萧云谏从墙上取了蓑衣,头也不回地走了。
火烧得旺盛,没多久,洞里暖和了,池高男有些困乏,频频点头打瞌睡。
扛不住了,他爬上石床睡觉。
萧云谏去了约莫一个时辰,带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一把草药回来。
来时,洞里的火只剩炭了,池高男蜷缩在床,身体冰寒,不停颤抖。
萧云谏唤了他几声,他支支吾吾回答,含混不清。
认真辨析,他好像在说,“冷,好冷。”
萧云谏拿着烘干的衣服盖在池高男身上,又在火堆上加了火,拿碗来到洞外。
他从宽大的叶片取水,没多久接了一碗清澈的水,又回到屋子中,搬了几块大石头把火坑堆成灶,然后把碗放在上面,烧水。
最后他才脱掉蓑衣。
火烧得很大,洞穴明亮。
即使是这样,池高男还是觉得冷,他的唇发白,额头冒出冷汗。
萧云谏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很低,像是风寒。
水烧热了,萧云谏喂池高男喝水,又穿上蓑衣,随后他出了洞门。
没多久,他拿了草药回来,磨碎,放在碗里,煮药。
趁着煮药,他把野鸡收拾干净,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这时药煮好了,待药变得温热,他端碗来到床边喂池高男喝药。
纯天然的药,奇苦,池高男不愿意喝,不肯张嘴。
萧云谏叹了口气,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把药从他嘴里送过去,一碗药只喝了几口,流失了一大半。
许是药起作用了,池高男得安稳了些。
萧云谏又开始磨药,弄好后,为池高男上药,从脖子到手臂,再到大腿,以及逃跑时被刮出的伤口。
池高男迷迷糊糊醒来,看到萧云谏正在给自己大腿涂药。
他嘟囔着,“大反派,我饿了。”
萧云谏无奈笑了笑,真是欠他的。
野鸡已经烤熟,萧云谏还没来得及吃,放在碗里。
池高男下了床乖乖坐在凳子上,等待大反派递给他半只鸡。
但大反派真不懂事,就给他一只鸡腿,池高男拒绝接受,“我要半只。”
萧云谏宠溺笑道:“你先吃完手里的,不急,你要能吃,这只鸡都是你的。”
池高男脑子逐渐清醒,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多么过分和无理。
“一起吃,别客气。”池高男尴尬。
吃着吃着,池高男又犯困了,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没注意脑袋往火堆点,还好萧云谏眼疾手快,抱住了他的肩膀。
池高男恍恍惚惚,“谢谢啊。”
话毕,靠着萧云谏睡着了,手里的鸡腿只剩鸡骨头,没多久,鸡骨头从手心滑落到地上。
他也从靠肩膀变成了靠大腿。
萧云谏垂眸看着怀中人,睡着的样子很可爱,朱唇饱满,鼻梁挺立,皮肤光滑,借着火光,似乎能看见脸上细小的绒毛。
萧云谏看得出神,忽地,心口传来一阵剧痛。
他连忙给自己把脉,脉象紊乱,心率加速,毒素攻心之迹。
把池高男放到床上,萧云谏于地打坐,运功将体内毒素逼出来,但这毒蔓延至内脏,难以排出,萧云谏运功过度,吐了几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