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诀山抬头,“如果当日我跟了池永寿,那诛九族的就是我,严重点还会发现我是云国人,届时恐怕上升到两国矛盾。”又跪了下去,“东家的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我丘某此生愿意为东家赴汤蹈火。”
原着里丘诀山确实被诛九族,而且被发现云国身份,大邺认为云国不遵循和平条约,在大邺安插间谍,两国关系由此破裂。
池高男垂眸看他,眼底闪出一抹连他自己都不觉察的情绪,“没事,起来吧,别跪了。”
丘诀山起身,平复了一会的情绪,“东家,你不知道啊,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安陵王帮了我们不少忙。”
听到‘安陵王’三字,池高男不禁摩挲袖子的手指,“什么忙?”
丘诀山:“玉杜馆火了之后眼热的大官也想掺和一把,又是那种威逼利诱的手段,好在全都被安陵王打发了,玉杜馆这才保全。”
池高男道:“都是些什么人想要玉杜馆?”
丘诀山:“户部尚书的侄子,大理寺卿的女婿,多得很,对了,还有个他说他是你亲戚,想入股。”
池高男:“谁?”
丘诀山:“他说他是你舅舅,李湘堂。”
池高男差点笑了。
这是池永寿的亲舅,李湘湘的弟弟,算他哪门子的舅舅?
不过……池高男沉思片刻,“你去告诉李湘堂,说我们愿意把玉杜馆卖给他。”
“什么?”丘诀山大惊,“卖玉杜馆?”
池高男表情认真,“对,卖了,高价卖给他。”
“这……”丘诀山满脸抗拒,“玉杜馆现在生意虽然没有上个月火,但是客人依旧络绎不绝,每日进账好几百两,若是赶上节气,一天少说也有千把两。”
池高男:“玉杜红快到头了,再做下去恐怕惹火上身。”
丘诀山神色转疑,“东家何故这样说?难道宫里头……”
池高男蹙眉思索。
按时间推算,林贵妃该出事了,但也不好说。
“不要多想了。”池高男拍丘诀山肩膀,“李湘堂都说是我舅舅了,岂有不卖之理?卖给他,价格你定高点。”
丘诀山不情不愿,“这,哎,好吧。”
池高男用指尖揉揉太阳穴,想了半晌,“……你现在找个安静宽敞的地方,准备开家医馆。”
“啊?”丘诀山惊讶,“邺都不缺医馆啊。”
池高男点头,“对,但是缺良心医馆,你快去准备吧,这件事保密。”
“好,听东家的。”因要卖馆丘诀山心情不是很好,“东家,你上次说要云国居住符,我已经拿到了,给你。”
丘诀山把一张牌子给池高男,牌子质地为乳白玉,其上雕刻【云国】,牌子周围雕有祥云。
池高男接过牌子,指尖不自觉摩挲【云国】二字,心情好像变得有些复杂。
丘诀山:“东家,若是你想去云国,我带着家人跟你一同去。”
池高男把牌子放在袖子,“这件事以后再说,记住不要跟任何人提。”
丘诀山点头。
两人没聊多久,丘诀山走了。
丘诀山离去后,张大虎才过来,他坐在驾驶位置上,拉着缰绳,“池公子,做好咯,准备出发了,驾。”
丘诀山每次启动都带着一股子冲劲,池高男还没坐稳,差点撞头。
池高男掀开帘子,“大虎老哥,不去王府了,送我回池家吧。”
张大虎:“啊?”
池高男:“对,池家。”
张大虎:“可是……”
池高男:“现在邺都的人恐怕都知道我活着回来了,池家的人暂时还不敢拿我怎么样。”
张大虎:“也行,不过我得跟着你,这是我家主子吩咐的。”
池高男:“行行,你家主子老大。”
马车赶到丞相府门口,池高男掀开车帘,抬头望朱门。
丞相府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风吹枯叶过石阶,看起来更加寂寥了。
跳下车,走过石阶,在准备推开大门那一刻,门从内被推开,一个小厮站在门内,见了池高男,连忙后退。
“姐姐,你听我的,现在能卖的你就卖了,将来说不定都被上头收走了。”
视线里李湘堂和李湘湘远远走来,李湘堂说着话。
李湘湘愁眉苦脸,“哎哟,赎回寿儿要五十万两黄金啊,就算变卖家当,也没那么多钱啊,他爹又不肯花这钱,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有那么多钱啊。”
“姐姐,你还不知道吧,你们池家那个嫡子开的水彩店赚了不少钱,怎么着你也算是他的娘,你去水彩店拿些钱,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谁敢不给,再说了,他不是也消失了吗?”
李湘湘有些憔悴,听了弟弟的话,眼睛亮了,“还是堂儿有主意,今儿姐姐我就去水彩店拿钱去,不,我要把那个店要了。”
李湘堂:“姐姐,这个主意可是我帮你出的啊,你有好处可别忘了我。”
李湘湘:“自然,自然。”
姐弟俩满脸堆笑的走向门口,完全没注意前方的人。
等到上石阶,被挡了路,才抬起头来。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挡老娘的路。”李湘湘大怒,抬头。
池高男站在姐弟二人面前藐视他们,因站在石阶上,比他们高了不少。
“你,你回来了?”姐弟俩眼瞳地震,吓得一愣。
池高男嘴角抽了抽。
池故仁为了杀萧云谏,一直在外,他却不知道他的丞相府成李家姐弟俩的天下了。
可笑。
张大虎从池高男身后冲上前,一手拎一个,将姐弟俩提起来,“池公子,先打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