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是侍卫的声音,“公子你换好了吗?”
池高男和钟武对视。
钟武了然,随后原路离开。
沧州城的暮春来得早,院子里的花落了一地,池高男坐在窗边望着仆人扫了一地的桃花瓣,小案桌上煮的药茶水沸腾了,敲开了盖。
池高男心思不在,全然没注意。
那沸水溅出,滴在池高男手背上。
“嘶~”他急忙缩回手。
恰好萧云谏大步走进屋内,见他被烫了,急忙上前察看。
雪白的手烫了一点红。
“怎么那么不小心。”萧云谏低头为他吹手。
池高男缩回手,“我没事。”
忽地,萧云谏扭头,盯着站在外面的婢女,“怎么办事的?不长眼?”
婢女吓得进屋,跪下来,“奴婢知错,是是公子不让我靠近。”
池高男点头,“不怪她,是我让她不管的。”对婢女说:“你下去忙吧。”
婢女战战兢兢,“谢谢公子。”
萧云谏怒瞪了婢女背影一眼,随后收回目光,把池高男搂入怀中,“今日出去买新衣服了?”
池高男点头,“嗯,买了一件,也给你买了,我去拿给你看看。”
说罢,从萧云谏怀中离身。
池高男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月白色的长袍,“你试试?”
现在的萧云谏每日都是一身黑袍。
萧云谏连衣服把他搂在怀里,“我还以为你怨我把你留在这里生气了,你没生气就好,你再等等,等我拿回江山,我陪你走遍这山川河流。”
池高男点头。
难得见池高男如此乖巧,萧云谏欲念腾起,把他抱在床上耳鬓厮磨。
亲密许久,池高男脸贴在他胸膛中,小声道:“现在战局怎么样了?”
话音一落,池高男感觉到男人肌肉的紧绷,那是对他话真实的回应。
“不方便讲就算了。”池高男从他怀中抽出身,翻身背对他,“你终究不信任我。”
他瘦弱的脊梁骨裸露在萧云谏眼睛里,脆弱得好像轻轻一捏就能捏碎。
萧云谏用胸覆盖他的后背,手从腰插过去,抚摸他的腹部,亲吻他柔软的发丝,“我只是怕会失去你,我只希望你无忧无虑的在我身边,跟我一起享受胜利。”
池高男语气怪嗔,“你口口声声说让我留在你身边,可你从未说你喜欢我,有时候我在想,你喜欢的是不是我这副皮囊,若没了这副皮囊,或许你瞧都不瞧我一眼。”
萧云谏:“你也未曾对我说过喜欢。”
提到这里池高男就来气,“我还不够喜欢你吗?我堂堂一个男人被你压在身下承欢,我可是想过三妻六妾,儿孙满堂的人。”
已经许久没见人儿生气了,萧云谏喜欢得紧,翻过人儿肩膀,欺压而上,鼻尖相抵,柔声说:“我不是喜欢你的皮囊,是喜欢你这个人,不然那池高男在时我为何那般厌恶他?”
话毕,他和人儿十指交扣,“我不仅仅喜欢你,我爱你。”落下吻。
两人气息交融,缠缠绵绵,浓液稠精,不可名状。
深夜,帐暖春香的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池高男睁开眼,夜色犹如洪水滚滚而来,将他的眼睛吞没,他的睫毛在无声的黑暗中扇了扇,感受到腰上的大手,他把手拿开。
男人的手又把他捞进怀中,动作熟稔、霸道,嘴里呓语,“别走,别离开我。”
池高男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等你信任我了再说爱吧。”
--
日子在你疑我猜的时光里过着,终于临近春耕节。
清晨,赤乌缓缓上移,没多久天上飘来了云,这些云颜色不一致,有白的,有暗白的,有橙黄的,在地上看着好像工艺不精的大补丁。
池高男收回看天的目光,一头扎进厨房,没多久,他端了一盘鲜花饼出来,径直走到萧云谏书房门口。
书房门是关的,外面有四个侍卫守着,他们见池高男走来,眼睛释放一个明显的信息——不要靠近
但是池高男还是站在了他们面前,“我来给你们主子送春饼,让我进去。”
侍卫难为情道:“公子,主子在忙,请你回去。”
池高男叹了口气,“那我坐在这里等他吧。”
话毕,他坐在台阶上,双手依旧端着一盘只有两个的春饼。
侍卫面面相觑,随后,有个侍卫进入书房,没多时,书房门打开了。
一群幕僚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听到声音,池高男急忙站起来。
众人从他身旁掠过,依旧赏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
池高男端着盘子和他们逆行而过,走到门槛旁,萧云谏迎了出来。
温柔的笑立即贴在萧云谏脸上,笑容是那样的自然,“今天感觉好点没有?嗯?这是什么?”
“好多。”池高男前段时间病了,为了离开这里,他很配合吃补药,最近气色才好点,“这是春饼,后天是春耕节,春耕节要吃春饼的,我先试着做了两个,要是好吃春耕节那天我多做点。”
这次人儿第一次给他做吃的,萧云谏心都软了,搂着人儿的腰肢,温声道:“我的水儿做的春饼肯定好吃。”
池高男瞥了眼门外的侍卫,“外面有人呢,你安分点。”
萧云谏把门关了,他坐到椅子上,让人儿坐他腿。
萧云谏腾出手,伸手拿春饼,被池高男打了手,“洗手了吗?”
萧云谏笑了笑,“某人小时候嘘嘘都不洗手的,现在这般讲究了。”
池高男脸色飞红,把一个春饼塞他嘴,“吃你的吧,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