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失落,既然嫉妒,既然无法接受祝饶离开自己身边,更无法接受另一个人出现在祝饶的生命里。
那他这他妈不是喜欢祝饶是什么?!
这才叫接吻
祝饶在楼下,跟文天赐单独在一个酒店房间里,会发生什么?
项云海不想深入去想。
他放下手里没喝完的红酒就冲出了房间,插在门口的房卡都忘了拔出来。
一路狂奔向酒店电梯间,脚上蹬的还是房间里的室内拖鞋,不太跟脚,踩在酒店走廊的地摊上,一个不注意,跑了一半,鞋子掉了,又气咧咧地退回去捡。
人就是这么点儿背,这么一通折腾,跑到电梯间的时候,两架电梯都刚下去。
项云海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此刻像一只一秒都停不下来的吗喽一样,在电梯间来回踱步,抬眼看,电梯显示的楼层不动,在抬眼,还不动。
“……大半夜的,拿电梯运尸呢?”
他揉了一把翘起来的头发,不爽地再看电梯,还是不动。
祝饶都已经下去快半个小时了。
无数不该有的画面出现在项云海脑子里,他其实现在也很混乱,一时分不清这种急切到底是出于兄长对弟弟的保护,还是出于某种难以言之于口的爱//欲。
或许都有吧。
高档酒店,宽阔得能跑马的走廊里灯光并不亮,点了味道暖融融的、让人心安的熏香,项云海并不喜欢这种仿佛点燃了某种暧昧信号一般的气味,让人懒洋洋的,也让人心猿意马。
原本速度很快的电梯此刻就跟这叫人颓靡的熏香一般懒怠,停留在20层,动都不动一下,项云海也懒得管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在往电梯里运尸了,直接一扭头推开了旁边安全出口的门。
拖鞋不太合脚,本身也不是很跟脚的款式,但项云海下楼的动作依然很快,两条长腿一跨,一步两级台阶,分分钟就下了十层,来到了十二楼。
人到了十二楼,才意识到,他根本不知道文天赐住的房间号。
项云海望着一走廊望不到尽头的房间,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非常不讲武德地打了前台电话。
前台对顶头大BOSS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立马查了文天赐的房间号告诉他,项云海找到这间房号1233的房间,冷静下些许,倒没有立马敲门。
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像个偷窥狂般地,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
里面没有动静。
电视声,交谈声,亦或者洗澡的水声,或者……某些不该有的动静,都没有。
安安静静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间酒店房门的隔音效果不赖。
项云海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怎么样,反正他今天必须不能让祝饶在这小子的房间里逗留。
他深吸一口气,按了门铃。
不开。
项云海眉头压低,再按。
还是不开。
这会儿已经快凌晨十二点了,四下静谧一片,项云海暗自在心里跟其他房间的住客们道了声抱歉。
然后就“梆梆梆”地敲起了房门:“祝饶,开门。我数123——”
“1——”
项云海2还没数出来,门就开了。
来看门的是文天赐,不是祝饶。
项云海闭上嘴,抱着胳膊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这个比他还高了那么几公分的年轻傻大个。
脸上有可疑的红晕,脑门上还出了点可疑的汗——危险;
睡袍胸口敞了半截,露出了上半部分块状的大胸肌——十分危险;
手上……手上拿了个盒装物……?
项云海隐约看见半遮半掩在宽大浴袍袖口的小盒子,瞬时瞳孔巨震,怒道:“大晚上的,你们干什么呢?”
大约是因为受到了巨大冲击,完全没意识到他这话的逻辑谬误。
——这不正是适合大晚上干的事么?难不成白天干?
文天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脸还红着,有些迷茫地看着项云海,傻乎乎地:“祝饶哥哥,您怎么来了呀?是缺什么东西吗?”
项云海心想你还有脸问,你自己想想我缺了什么东西?
他懒得跟这傻大个废话,直接推开文天赐就大步跨进了房间,穿过门廊就看见祝饶床上的被褥很凌乱,祝饶爬在凌乱的被褥中间,细长的小腿翘起,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
身上的浴袍腰带有些松了,半遮半挂的,肩膀露出来一大片,从项云海的角度能看见祝饶突出的、沟壑深深的锁骨。
项云海脑袋里腾地冒烟了,刚要发作,祝饶就抬起了头,两人视线对上了,他才发现祝饶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
手上抱了个IPAD。
他趴床上是在看IPAD呢。
此时文天赐也回来了,手里还端了杯刚泡好的热腾腾的英式红茶,毕恭毕敬地递给项云海:“祝饶哥哥,您请喝。”
“……”
项云海经过这么一遭心里七上八下的折腾,也确实渴了。他冷静下来重新检视眼前此番情形,也隐约觉得自己或许误会了什么。
他便接过了文天赐递过来的红茶,喝了一口。
开口的时候还是没什么好气:“你们干什么呢?”
文天赐摸了摸鼻子,羞赧道:“我跟小饶在一起看上一届肖赛的比赛回顾视频,边看边讨论来着。”
项云海:“……”看比赛视频,你害羞个什么劲?
再一看文天赐手上的小盒子,这会儿他把手抬起来了些,盒子的正面露了出来,是一盒香膏。
文天赐见项云海看他手里的香膏,尴尬道:“小饶说我这个香膏味道太浓了,太香了,我就寻思着再看一眼是什么香型的,以后避雷别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