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故意刺激逢秋似的,虞馥雅依偎进虞勉然怀里喊疼。
“妈妈好疼,呜呜呜,姐姐要杀我!我做错了什么?妈妈我好疼,真的好疼。”
虞勉然皱了皱眉,看着虞馥雅落泪的样子,有些心疼,一抬眸,就对上女孩死气沉沉的眼神。
虞勉然心脏猛地一痛,说不清是因为心疼虞馥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逢秋,你这次真是太没分寸了。”虞勉然皱着眉说了这样一句话。
虞馥雅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逢秋握着铅笔,木然地看着虞勉然,她眼睛很疼,指尖触了触眼睛,干的,没有眼泪。
“妈妈,为什么?”逢秋平静地问。
为什么要抛弃她?
虞勉然没有说话,空气中出现诡异的沉默。
逢秋敛了敛眉,终于,晶莹的泪珠涌出酸涩的眼眶,女孩声音颤抖,鲜血滑过脖子,浸湿衣衫,“你当初不应该抛弃我,你就应该直接拿走我的命。”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虞勉然的心很痛,很痛很痛,仿佛母女连心在这一刻具象化。
无论她多么不想承认,面前这个女孩就是她的亲生女儿,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她痛,她也会痛。
下午徐清打逢秋的电话一直没打通,他有些担心,于是就推迟和美国分公司的会议,亲自来看看。
此刻,徐清无比庆幸他来了。
他的女孩身上浸满鲜血,孤零零地站在一对相拥的母女面前,孤单又绝望。
“没事,不怕了秋秋。”逢秋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男人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声音低沉紧张,“伤到哪了?不怕,我送你去医院。”
逢秋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体很难受,铅笔从她掌心中滑落,她慢慢合上眼睛,残留的最后一丝意识中除了黑暗,再无其他。
徐清立刻抱起昏倒的女孩,虞馥雅疼着也不安生,“装什么装!受伤的是我好不好?”
听到这话,徐清脚步微顿,深眸仿佛看死人似的冷冷地瞥了眼虞馥雅,对方瞬间不敢说话。
那种眼神,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虞小姐,你会后悔你今天没有直接死掉。”声音冰冷彻骨,令人心惊胆战。
“阿清,秋秋她……”虞勉然忽然开口,不过话还没完,就被徐清冷冷打断,“虞女士,秋秋不差你这一个母亲,没有你,也会有很多人爱她,她不是非你不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逢秋慢慢睁开眼睛,身体上的难受已经消失,空气中已经没有血腥味。
见她醒来,徐清松了口气,俯身握住女孩细白的小手,干净的指尖摸了摸她的脸,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男人声音低沉温柔,“秋秋?”
“徐清。”逢秋抿了抿唇,嘴唇干得难受。
徐清把她扶起来,身后靠着枕头,紧接着端起床头的水杯送到她唇边,女孩扶着男人宽阔的大手,喝了大半杯水后推开徐清的手。
“喝饱了?”徐清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问。
逢秋点点头,墨染的瞳孔目光干净,朝着徐清眨眨眼,声音柔软有些沙哑,“你老婆想要一个抱抱。”
徐清勾唇轻笑,张开手臂宠溺地把她抱进怀里,大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宝贝,一个够么?”
逢秋搂住男人宽阔紧实的后背,脸颊贴着他坚硬健硕的胸膛,“够了。”
静静拥抱几分钟,逢秋才放开徐清,“现在是几点?”
“晚上八点。”
逢秋抿了抿唇,拉住男人修长的大手,“舒舒应该被我吓到了,徐清,我……我好像失控了。”
女孩敛了敛眉,探身向前,轻轻把额头贴在他肩膀上。
徐清反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捏了捏她的手掌心,“别担心,店里那个小姑娘没事,下午还在雪园等你醒来,天黑后我让灼安送她回家了。”
“秋秋,什么都不要怕,就算是你碰了人命,我也能帮你摆平。”徐清语气冷峻认真。
逢秋抿了抿唇,把手从徐清掌心里抽出来,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像是心有感应似的,里面的小宝宝轻轻地踹她一下,很轻很轻,甚至有些温柔,像是来自小宝宝的安慰。
逢秋浅浅地弯了下唇,心情明朗了些,拉着男人的大手贴在自己肚子上,“它又踢我了。”
徐清掌心刚覆上去,里面的小宝宝就再次轻轻地踢了下。
徐清也笑了,把逢秋搂进怀里,轻轻抚摸她的肚子,“小朋友,怎么还不睡?”
“可能是有些饿。”逢秋仰头朝徐清眨眨眼。
徐清笑了笑,掀开被子把女孩抱起来,陪她下楼吃饭。
吃过饭,逢秋在客厅用逗猫棒陪小西柚玩了会儿后,就上楼去洗澡了。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后,徐清拿着毛巾帮她擦干头发,逢秋眉眼弯弯,踮脚吻了吻男人刚毅的下颌,“谢谢你帮我擦头发。”
空气中响起敲门声,徐清打开门,保姆站在门口说:“先生,楼下来了好几位客人,说是来看太太的。”
“我知道了,你先去招待他们,我和秋秋很快下楼。”
“好的先生。”
逢秋听到了保姆说的话,她走进衣帽间,脱下睡衣,先是扣上内衣,接着抬起白皙的脚掌穿上一条淡粉色纯棉内裤,最后套上一条浅灰色印花纯棉长裙,胸口圆领拼接黑色蕾丝。
逢秋站在镜子前拢了拢头发,随后离开衣帽间,徐清正在阳台上接电话,探身向前,修长大手握住黑色栏杆。
“先生,根据我掌握的资料可以确定,虞馥雅是宋峰华在外面的私生女,对方叫吴曼,遇见宋峰华之前一直在夜场工作,怀上虞馥雅后,吴曼就离开夜场,此后一直在被宋峰华养着,目前住在深市金岸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