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说:“班布拉你先别喊,你说说你为什么要一万一?”
海棠说:“明年青海部出的人数远远超过一一万,具体多少人我就不说了,免得走漏了消息。”她站来跟各位王爷说:“诸位,我才是最需要战马的人啊!我这里谢谢诸位把门下旗丁分给我,但是你们更清楚那都是些盔甲凑不齐的穷人,别说自备战马了,他们有战马吗?没有?朝廷再不调拨他们怎么打仗?
再说今年我部和噶尔丹遭遇,也是大胜!可是没什么俘获,反而折损了很多粮草辎重和战马,现在急需补充,说破天去,这战马也该我先挑。”
雅布咳嗽了几声,和蔼的说:“这事儿啊,咱们要好好的说道说道,门下旗丁虽然穷困,但是你去年带走他们的时候,他们是有战马的,现在想来也不缺。”
海棠面无表情的说:“我今年打胜仗了。”
杰书说:“你少要点,六千?八千?”
海棠面无表情的说:“我今年打胜仗了。”
玛尔浑终于忍不住了,提醒海棠:“你手里有不少步军,步军不需要战马。”
海棠面无表情的说:“我今年打胜仗了。”
艹!
满屋子人尽管一肚子话都说不出来。
福全看着这场面,就跟身边的小吏说:“批条子,给勇宪王调拨一万一战马!”
完蛋了,四万匹马剩下两万八!
随后这些王爷们开始争抢剩下的两万八,在争夺白热化的时候,各旗的大将开始跟着撕资源,撕到不可调和的时候就要大打出手。
海棠看着他们,摇头叹息,跟身边的兵部侍郎马尔汉说:“瞧,没一场胜仗打底就要累死诸王。”
马尔汉听完哭笑不得:“您可闭嘴吧!”知道你打胜仗了,别显摆了!
这一番撕逼到下午才结束,各家王爷各个憔悴,这比上战场也不差什么了。福全也是满脸疲惫,这样的事儿天天有,今儿是争夺战马,明天是兵器,再后天是盔甲……这日子真不好过!
大家都努力提起精神回家,海棠光是围观都累的够呛,也是满身疲惫爬上车,之所以没立即走是因为要等七阿哥,七阿哥把手头的事儿给处理完急匆匆的来到马车边,踩着凳子上了车,进去就说:“妹妹等急了吧?现在就走。”
七阿哥坐下说:“哥哥跟太仆寺卿打过招呼了,给你的马都是好马,你赶紧让人去带走,别被那些老王爷们看上了,他们不讲理起来真的不要脸。”
海棠听了就说:“七哥,你跟我去一趟王府,我吩咐人明日就出城往北去。”
马车转了方向到了什刹海的前海,进了王府,海棠下车就跟杜富贵说:“让索珠和花善来见我。”
海棠请了七阿哥去堂上坐,杜富贵吩咐太监们把门下包衣索珠与花善叫来,随后跟着进了堂上,他从门口侍女的手里接了茶盘,给兄妹上茶,随后把茶盘给了侍女,躬身说:“主子,这几日来送礼的人多。”
“什么人?门下的人送来的不拘着好坏收了,外人的就算了。”
“不是门下佐领和包衣送来的,是外面的一些官儿。”
海棠冷笑一声:“还用我教你吗?”
“您先别生气,咱们也没收,也不是跟您商量要收下来,只是其中一些人拒了怕是不好。”
海棠吹着茶沫说:“是哪处封疆大吏还是哪家的皇亲国戚?”
“都不是,人家说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越是有身份的人家,越是好说话。有一些人就不一样,死缠烂打,比如说李煦,皇上的乳母文嬷嬷家的儿子。”
“我当是谁呢,他啊!”海棠就问:“李煦有什么不好拒绝的?你也说个理由给我听听。”
七阿哥也一副有兴趣的模样,胳膊撑着桌子看着杜富贵。
杜富贵就说:“还不是宫里有王贵人嘛!如今王贵人正得宠,奴才得到的消息,王氏有孕了,按照往日的习惯要把她移到后宫去,皇上不舍得她,在乾清宫后面的小殿把人安置下来了。”
海棠和七阿哥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摇摇头。
王氏出不了头,她的儿子们更出不了头。就连十一十一十三十四这四个,年纪不大,资质很好,就这样还被哥哥们死死压制,更别说王氏的儿子们了。
海棠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你不会是收了李煦的好处了吧?挺替他想的。”
杜富贵叫屈:“不敢,您可不能冤枉奴才。”
实在是江南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文风浓厚,他是想劝劝这牛脾气的主子对江南的官儿温和些,回头让他们在江南给主子吹一波功绩,自家主子是真的有功劳的,但是这年头没人吹大法螺谁知道她有功劳啊!李煦在江南很有名,是出名的及时雨,有难的求到门上无有不帮的,人称“李佛”。
这时候门口的侍女进来通报,刚才要召见的包衣来了。
海棠让自己的太监把刚才的批条拿出来,嘱咐他们两个:“你们多带人,明日就出门,去太仆寺旗左翼马场,找太仆寺的人交接,挑选好马一万两千匹看管起来,别让其他王府给咱们拉走了,明年有用。”
七阿哥说:“找马场的主管老窦,就说奉我的命,让他把我打招呼留着的一万匹给你们。”
说着跟杜富贵说:“拿纸笔来,我写个条子。”
杜富贵赶紧去门口让人去账房拿现成的,要不然又要磨墨,特别费事。
七阿哥写了条子给了花善,又嘱咐了几句。海棠打发他们下去,和杜富贵吩咐了一番,打算和七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