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骑马的时速在六十五公里左右,五十里也就花上两刻钟的时间。
此时跟随海棠来的卫队和八旗驻军赶快找地方占据有利地形,几位将军已经商量好了败退时候撤退的路线,这里距离达坂城很近,只要能回到达坂城就安全了。
海棠在战前检查了一遍自己的长枪,随后抱残守缺给她披挂了盔甲。
此时能看到大队人马经过带来的烟尘了。
海棠横枪跃马,就等着看来将是谁了。
很快策妄阿拉布坦的身影出现,和几年前相比,策妄阿拉布坦胖了不少,以前还能说是壮,现在俨然是个大胖子了,似乎脖子比以前都短了一些。
在策妄阿拉布坦的眼里,海棠瘦的跟麻秆一样,特别是披挂上盔甲后,就像是他大帐里面挂盔甲的木头架子。
策妄阿拉布坦在海棠三丈前面缓缓勒住缰绳,他身后的大队人马也停了下来。
风吹过,两边的人都没说话,策妄阿拉布坦看看周围的地形,因为来的晚了,他没有占据到有利地形,这等于下棋别人先占了先手,于己不利。他先是大笑了一阵子,问道:“女王怎么在我的北疆?”
海棠问:“你怎么在我出南疆的时候赶到了这里?按理说你这会该在很远的地方高乐才对吧!”
谁都不安好心!
两人好久没说话,策妄阿拉布坦倒是可以义正词严的指责海棠过界了,然而作为大汗,他知道这时候唇枪舌剑没一点好处,就是嘴上赢也没用,最终是靠手中的武器定荣辱。
这次是海棠先说话了,“自从上次一别,大汗比以往更显威武了。”
策妄阿拉布坦笑着说:“去年发生在南边金陵的事儿我听说了,说是女王一箭救下一个孩童,女王臂力不减当年啊!”说完话锋一转:“只是我看女王瘦了些,是得了大病了吗?”
海棠说:“多谢大汗关心,我是到了长身体的时候,只是大汗比以前显得老态了许多,看来是太繁忙了,想当年咱们在翡翠湖初见的时候,大汗意气风发,这才几年啊,缺了噶尔丹,大汗真是辛苦了。”
两人都在内涵对方。
这地方毕竟是靠近南疆,距离达坂城很近,策妄阿拉布坦担心拖的时间长对方的援兵来了就要进行一场硬碰硬的大战了。他如今已经不敢再肆意挥霍兵力,上次攻打托克逊,上上次噶尔丹大败,这两场败仗几乎要消耗掉准噶尔一代人,他十分爱惜剩下的人口了,这次就是为了防止海棠越过天山才特意赶来镇守。
不能让镇守变成了大战!
他就说:“女王既然说自己长身体了,我倒是要领教一番。”
海棠说:“我也正想请教大汗。”
说着两人控制马匹往后退,大军飞快让开地方,两路大军同时呐喊。
两人控马寻找时机,策妄阿拉布坦大喊:“女王如今也长开了,我很想请女王去北疆做我的可敦,听说女王有婚约了,那小子长毛了吗?我想让女王知道什么是汉子!”
靠近战场的准格尔大军哄笑起来。
海棠是不把他这垃圾话听到耳朵里的,对策妄阿拉布坦说:“我养了条狗,很想借大汗的头盖骨给它当食盆,还请大王大方点。”
这边大军大喊:“大方点!”
策妄阿拉布坦说:“女王果然是咱们草原上的儿女,这股子凶狠劲儿和那些文绉绉的汉人就是不一样!”
海棠就说:“你就是好话说尽也逃不过今日是你忌日的苦果。”
此时两方都发现了对方的破绽,同时一夹马腹拍马迎战。双方兵器相交,策妄阿拉布坦的力气大,压着海棠的枪杆,海棠仍然是技巧多,手中的枪滑着卸掉了对方的力气,想要绕着枪杆给对方杀伤,但是对方躲的快,闪避过去,双方错马,第一会合没分出胜负。
海棠勒马回身,脑子里不断思考,自己是学院派的,是中规中矩的技术流。对方是江湖派的,走的是大开大合的天赋流。
所以速胜才是最正确的。
她现在也没以前那么忌惮对方了,因为海棠发现,对方随着体重增加,虽然力量强了,但是灵活性降低了,刚才对方闪避的时候显得迟滞了一些。
其实海棠因为瘦,力量没以前那么强了,但是她一直觉得自己力量小,一直靠技术取胜,所以这回策妄阿拉布坦没发现她比以前力量小了。
只觉得海棠还是那三板斧,靠着滑,绕,挑,刺这几个动作维持场面。
周围的喝彩声更大了,两人都能沉住气,还在找对方的破绽。
随着时间慢慢增加,头顶的太阳越来越大,双方都悄悄地卖了破绽,同时抓住对方的破绽拍马相向。
此时策妄阿拉布坦忽然两脚踩着马镫站起来,以体重惯性一□□出去。关键时刻海棠以腰腹发力横着举枪挡了下来,两马交错,枪杆摩擦爆出一串火花。
随后都没有停留,立即翻身攻击对方,策妄阿拉布坦发现海棠倚重的力量不是手臂,而是腰腹,他此时的攻击路数就是海棠的腰腹。海棠自始至终都瞄准了他的脖子和心脏,希望一次功成一招毙命!
这次两马交错,两人的目光不一样,同时躲避同时出枪,海棠一□□在对方的左边肩膀上,同时策妄阿拉布坦一□□在海棠的大腿上。
两马交错而过,同时血糊糊的。
这就是平手,两边的喝彩声瞬间变了,双方大军立即护着主帅后退,同时枪声大作,同时动用了火器。
此时海棠这边用的是琵琶铳,好处是连发,对方用的是打一枪拉一下栓的单发枪。很快这边大获全胜,策妄阿拉布坦为了避免人员损伤立即下令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