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狗和养马可以一起啊!额娘,我想养,让我养好不好?”“好马不是随便就能看到的,额娘明年带你去西北,吩咐人给你留意。”
“好啊,额娘你真好。”
海棠充满爱意地想:小东西也就说话好听!
很快年关到了,因为良妃去世,这些皇子们都很慎重,有心更进一步的几位都不喝酒,也没人干出孝期剃头的事儿来,因为这个老三和十三到现在都不和睦。
新年过去后,九阿哥和十阿哥就准备离开,舒宜尔哈今年留下了,她要留在京城打理两个哥哥的生意。去年跟着走了一趟,生了一场病,尽管十阿哥和太后极力反对,但是舒宜尔哈已经打定主意在明年跟着再走一遍。
送别九阿哥、十阿哥、海棠的时候,舒宜尔哈说:“我已经想好了,我不打算再婚,我身为公主,有封号还有侄儿,将来我死了,无论是宗人府还是这些侄儿都会来给我办白事儿的,不缺给我收尸的人,也不用担心无处养老。汗阿玛那里好说,只要女儿有用他就好说话,如六姐姐,如你,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在前面,他就等着看我有多大的能耐,我也需要时间和机会把我的能耐展现出来。放心吧,我在京城里照顾祖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海棠拉着她的手点点头,帝王的宠爱是最虚无缥缈的,只要有用,就是他的好儿女。
海棠与她再三告别,上了九阿哥的马车。十阿哥把脑袋伸出窗口喊着:“外面风大,早点回去,我们走了。”
车队缓缓启动,九阿哥搂着弘阳说道:“真不容易,你额娘为了把你带出来差点和你汗阿玛吵架。”
十阿哥说:“已经吵架了,汗阿玛气得拿桌子上的东西砸她,被她躲开了。”
海棠说:“也就这一年,明年再让他入学。”
弘阳到了该入学的年纪了,康熙在阿哥所给他安排好了院子,亲自挑选了太监和侍卫,还面试了几位师傅,就等着入学呢,海棠非要带走孩子,说什么学前旅游,两人在御书房里呛了几句。
九阿哥说:“也就是你,换哥哥我,他能拿砚台拍我脑门。老爷子越来越不讲理了,以前顶多骂骂咱们,说一群没出息的,现在动不动砸杯子,前几天三哥不知道为什么,被老爷子泼了一脚面子茶叶,拉着脸出来了,我都没敢跟他多说。”
弘阳知道,但是他不能把御前的事儿乱嚷嚷,就说:“我知道,不过这也不怪皇玛法生气,是他自己又办糊涂事儿了。”
九阿哥问:“他怎么了?”
弘阳摇头:“御前的事儿你别打听。”
“嘿!”
十阿哥说:“这又不是秘密,你还不说了,我告诉你九舅舅。老三老毛病又犯了,他老丈人不是前几日去世了吗?董鄂家的人在争论是在老家办丧事还是在京城办丧事。在老家方便,办完把人葬了就行,在京城体面,这不是等着老爷子让人拟个好谥号吗?最后商量在京城办,说什么不让老少爷们没处吊唁,都能跟老公爷道别,实际上还是等宫里盖棺定论呢。”
九阿哥问:“我记得老三的岳父是在关外去世的吧?我还去了葬礼上,说是这么大年纪在关外休养了几年,因为急着走我迷迷糊糊听说是在关外没的。”
十阿哥点头:“你没听错,就是这样!但是葬礼在京城办的。然后老三这做女婿的去了,哪怕身份尊贵也是做女婿的,不说跑前跑后帮忙,能不能别拖后腿,他喝醉了,不仅喝醉了还撒酒疯,拉着人背书,董鄂家的亲朋好友一大半都是粗人,披坚执锐他们行,背书做学问肯定不行啊,拉着人家非要谈论学问,把一群人笑得东倒西歪。这不是去丢人的吗?老爷子这要脸的人听了能不急吗?这不仅是丢了他自己的脸,把老爷子的脸也丢干净了,急了就叫去骂了一顿。”
九阿哥笑着摇头。
弘阳对十舅舅伸出大拇指,就这么回事!
十阿哥揉了揉他的帽子。
九阿哥就问:“哪出现这事儿了,他今年监考的事儿不是黄了吗?”
海棠摇头:“没黄,北方的还是他监考。”
九阿哥说:“老爷子对几个年纪大得真好!”
不怪九阿哥嫉妒,官场科举讲究一个座师同门,监考官和这些人有某种意义上的联系,天然是一个小团体。这就是给老三送人手啊!
然而在别人看来好处多多的科举出问题了,江南爆发出了科场舞弊案。受到牵连最大的就是噶礼和张伯行。
这下水火不容的两人再次爆发出一阵弹劾,张伯行弹劾噶礼收钱。噶礼翻过来弹劾张伯行卖题!最后的结果是噶礼被撸了两江总督的职位黯然回京,康熙把他叫进宫里又骂了一场,让他在家等着,找机会起复。
噶礼这些年也捞够了,这时候如果退了做个富家翁也行,但是他就在名利场长大,银子那就是点缀,不爬到最高他不甘心,因此虽然人在家里,时时刻刻等着起复,自然也积极投身于这波诡云谲的夺嫡之中。
噶礼的行为康熙看在眼里,心生不悦,然而大家都是一样的,噶礼舍不得荣华富贵,康熙舍不得权力,理智都在说这时候该后退一步,但是实际上大家都死死地抓着自己渴望的东西不撒手。
而且随着他的年龄增加,孩子们都不听话了。他极力想保持着对子女的威慑,但是总要那么几个胆大包天的人忤逆他。家里如此,朝中也是如此。就拿这次的科场舞弊案来说,已经渐渐地超过他的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