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整体而言,今年的宗室也是日子过得跌宕起伏。
开始做生意之后,今年是大家可以正大光明显摆收入的第一年。然而这一些人的表情说明了人世间的生活是真的参差不齐。
有的人赚到盆满钵满,如平王他们家,这家人是被动赚钱。一直以来大家觉得卖笔墨纸砚其实是不赚钱的。毕竟读书是一种很小众的行为,大家都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然而能读得起书买得起纸笔是很少人才能做到的。
市场不大,这样的生意能赚个温饱就行。没想到他们家居然赚钱了。
提起这个弘历的脸都是红的,她脸红绝不是害臊,完全是气的。
当祭祖过后,大家一块儿出来的时候就有人说:“今年祖宗保佑平王他们一家,这真的是既赚钱又添丁,好事都让他家赶上了。”
平王听见了这酸话也不恼,这人也不是个软柿子,当时就高声回复过去:“这真是得祖宗保佑了,今年过年我们家小孙儿要出来跟大家见面,各位可要把压岁钱准备好呀,给得少了我不乐意。”羡慕吗,接着羡慕去。
有赚的就有亏的,要是亏得明明白白倒还算了,有几家人是真的被人家骗了?这钱丢得不明不白到现在还没转过弯儿来。
大家祭祖出来的这些话海棠听到了,这些亲戚们的遭遇让她真是心如平湖。没想到大年初一过了之后,大家在新年里面互相串门的时间里形成了一个共识:勇王才是财神爷呀,跟着她挣钱不吃亏。
他们围着扎拉丰阿问:“你们家的账本谁打理?”
扎拉丰阿一开始不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就回答说:“我们家的管家和账房那些人啊,怎么了?”
一群人说:“管家和管事儿们都是一些跑腿儿,你们家钱财上面谁做主?”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我们家格格。”
这些人也没有再问,扎拉丰阿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等到海棠家里面宴客的时候一群人围着海棠说话,纷纷哭诉说自家不懂得如何做生意赚钱,想请海棠帮着打理他们的资产。
海棠自然不愿意,一口回绝,这些人没办法就找上了弘阳。
弘阳倒是想练练手,他一直对金融经济这些事很感兴趣,然而无论是雍正还是海棠都力求稳健,并且莹莹日后能在这方面大有作为,他心里十分羡慕,有这送上门的好机会自然表示要考虑考虑。
这种事儿也不是人家求一次就答应的,弘阳在康熙身边长大,康熙没少教给他怎么玩弄人心。整个新年里面他都在琢磨着怎么让这些亲戚哭着求着把钱心甘情愿送给他,并且如果赔了还不让他赔。
而海棠这个时候则是在操心着种痘的事情,月娥和她说他们夫妻和其他一些人家一起决定在二月之后的三月四月中挑一个合适的时间,把孩子们送到城外一处庄子上,集体种痘。
这些人家都是皇室近支,这里面还包含了二十五阿哥,海棠听说了之后,对这件事很上心,就和雍正商量自己打算亲自去坐镇。
海棠亲自吩咐亲自督办,海棠把这件事当成大事,以至于为了这件事推辞了去书院训话,她把开学时候的训话推迟到了五月份放假。
放假后,这些学生要到造办处去打下手,如果不想去可以回家,然而这些孩子都是普通人家甚至是一些贫苦人家出来的,暑假回去的车票非常贵,书院不给报销,而且回家去吃喝都要自家掏钱,还不如留在早班处打下手,包吃包住,还能跟着学点东西。
弘阳忽悠完亲戚后一边给海棠跑腿,一边开始挣外快,摩拳擦掌地干起了自己的副业。
三月初一群小孩子们被送到了城外十四阿哥的庄子,十四阿哥当初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要自我圈禁,可是后来发现雍正没和他计较就开始过自己的日子,并且这日子过得十分潇洒,和自己相熟的人每日约酒聊天,既不用当差,也不用操心家事,日子过得相当自在。
就是在这种自在生活中,他的庄子就被闲置了起来。如今主动拿出来让大家用,赢得了全家上下的赞扬。
眼看着小孩子一个一个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海棠也跟着住了进来,这个庄子就要从外边封闭,再打开最少也是半个月之后了。
人痘法常规接种分为两种,北方用的是旱法,南方用的是水法。
所以海棠就看着太医把痘痂粉混合着樟脑冰片等一起吹入到小孩子的鼻孔里,这是让他们轻微感染,最后靠自己的免疫力产生抗体从而熬过这一关。
一群小孩子排着队仰着头被太医吹粉进鼻孔,年纪大的惶恐不安,年纪小的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有的打了几个喷嚏之后,一群小孩子还乐得哈哈笑。
随后就把他们送回各自的房间,整个太医院里来了五分之四的太医,就是应对这次种痘发生意外。
这里面有雍正反复交代认真照顾的百岁,这一院子所有人的性命加起来都没有百岁的性命重要。所以这一些太医也被反复嘱咐过,他们抽调最好的太医去侍奉。
晚上很多孩子开始发烧,这里就有百岁。海棠为了应付突发状况,已经做好准备打算这几天吃睡都克制一些,要把这些孩子们照顾好。一晚上过去,发烧的孩子有很多,发热之后,就等着他们身上起脓包,如果能顺利出现脓包,那么就证明过程良好,起不了脓包则是一种危险信号。这里面能顺利起脓包的有很多,百岁就在里面,也有一些一直发烧迟迟不能冒出脓包的,这里就有弘晖的大女儿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