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那夜之事?过后你?绝口不提,是将我作为玩物,羞辱折磨,心底有气,才对你?百般刁难……可?不论你?信与否,从我知道那夜非你?所愿以来,对你?的一句话,都是掏心之言,从未有半点戏弄!”
“你?我之间,有太多错误,包括那夜,包括我中?毒……是我混账,像个发情的禽兽一样强迫你?做了那些你?厌恶的事?,都是我不对,此后君臣之外,我绝不会再对你?有半点奢望,不敢有半点不恭敬。”他俯身,将额头轻轻抵在沈弱流肩头,缓缓继续,
“弱流,你?说我恣意狂妄,我可?以改掉,你?不喜欢的每一点我都可?以改掉,我可?以做个正人君子,我可?以做一只听话的狗。弱流……圣上?,都是臣的错,你?不要哭,不要生气……”
不要不理我。
那双浅眸,埋在肩头,双目赤红,霍洄霄的嗓音抖得不成样子,沈弱流破天荒地没有推开他。
窗外大雪簌簌,此间寂静无声。
案头山茶花整朵坠落,啪嗒一声,荡开一室苦涩。
这?番剖白,显然并?非沈弱流意料之中?。
临了……临了这?是作甚。
他迷惘。
心乱了。
可?霍洄霄这?般,这?样放低姿态,竟只是为了求得他的原谅吗?
原谅了之后呢?
是君臣。
君臣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切拨乱反正,他们还是他们……一个皇帝,一个手握重兵的异姓王世子。
沈弱流觉得腹部又开始痛了,心口也痛,痛得抽搐,他弯下腰,先护住腹部。
两人交颈,无比缱绻,然而两颗心却犹如参商,相?隔甚远。
“弱流?”霍洄霄觉察到他的不对,顺着他手看下去,“怎么了?又开始痛了吗?”他抬手轻抚上?沈弱流腹部……却被啪地一声挡开。
“别……别摸!”沈弱流躬身慌乱地死死护住腹部。
霍洄霄一怔,随后垂下手,抱着他,“我不动你?,我带你?去看郎中?好不好?”
“不必,你?别碰朕……不是病,朕自己心里有数。”沈弱流仍旧不愿,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怕惹他厌烦,再次逃开,霍洄霄不敢碰他了,就那么站着,眉头紧蹙,
“弱流,你?三?番五次出现此种症状,现下却说并?非病症,你?这?话也就哄我还成……你?不愿说我也不逼问,你?不看郎中?我也不强迫你?,你?别再动气了好么?”
沈弱流没答话,心底冷笑。
害我成这?样的还不就是你?!
大的生了一副猪脑子在外惹人厌烦,小的在肚子里翻江倒海没个消停。
现下还说不敢再有半点奢望,等到崽生下来,哇哇大哭之时希望这?混账盯着那双跟他一般的浅眸狼眼还能如此淡定?地说不敢有半点奢望!
届时即便?是他跪地痛哭着求,也别想崽认他这?个爹!
虽是戏言,沈弱流这?么想着,就跟报复似的,终于出了口恶气,缓过心口那股刺痛,腹中?小混账也安静了下来。
此刻再抬眼,与霍洄霄对视,“霍洄霄,你?说你?错了,朕都可?以原谅你?……”
说到这?里,他轻笑出声,“可?是……君臣?你?觉着你?与我,天下有你?我这?般的君臣吗?”
窗外风呼呼的,沈弱流没等他回答,声音里憋着股火,
“霍洄霄,你?真是朕见过最蠢的人!答案给到你?手里,你?连抄都抄不对!朕迟早被你?气死!”
霍洄霄不知他这?话是何意,只是在听见那句不能做君臣时彻底慌了神,手足无措。
分明已经藏得很好了,没有逼迫,没有一丝恶劣,肮脏。
沈弱流不愿,他可?以等,他可?以徐徐图之,一退再退。
沈弱流不喜欢,他都可?以改。
藏起了自己的爪牙,披上?了一副温文尔雅的人皮。
不能吓到沈弱流,不能叫他再次逃跑。
要等。
等山雪融化,等明月入怀。
分明做得很好了。
可?为什?么……为什?么结果仍旧是这?样?浅眸闪过一丝阴鸷,霍洄霄几乎要藏不住了,发疯的念头驱赶出理性,占据整个脑海。
几乎想冲上?去,将面前人撕碎,再将自己剖开给他看。
卑劣,肮脏,都剖给他看。
他握住拳头,咬着牙关竭力忍耐着。
大雪仍旧下着,屋内仍旧温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寂静得只能听见窗外雪声扑簌,檐下铃音淙淙,直到屋外传来嘈杂人语。
沈弱流终于忍不了了,骤然起身,走到霍洄霄跟前,昂首逼近,“霍洄霄,此前诸多,你?欠朕的,朕欠你?的一笔勾销,朕从未怪过你?,你?说的每一句话,朕都信……”
他定?定?地看着霍洄霄,浑身再无半点威压,此刻,他们是同等的关系,
“可?是霍洄霄,你?对我……你?对我,究竟是何想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