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冰箬长老夸赞冰氤:“冰原后继有人了,以氤皇的性子定不会让你们在这次乱潮中吃亏,性子也非常适合当今的情形。”
一听慧信说这个,冰箬长老不尴尬了,立刻打蛇上棍:“可不是嘛,这孩子自小就吃苦,才二十岁就修到了金丹大圆满,你都不知道她受了多少罪,为了炼体,天天挨雷劈,把我们心疼的呦,就怕给孩子留下不知道的暗伤,唉,只盼望着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能多多替他们遮风挡雨,让孩子们别这么累。”
冰氤眨眨眼睛,听话听音儿,箬姨怎么还卖上惨了,尤其是拿她的身体说事儿,想想她们此行的目的,箬姨不会是想为她讨要另一半木灵吧,可现在木灵已经在鬼见愁手里了,感激的同时又有些头疼,若是慧信大师心一软答应了,她们可就欠下人情了,就算最后箬姨和慧信大师两人空手而回,但人家让了一步也是人情啊,不行,这赔本买卖不能干。
上前一步打断冰箬长老的话:“慧信大师,听说佛修中有苦修者,苦修者就是修仙者中的体修吗?本皇能与他们切磋切磋吗,不用法术,纯靠体能。”
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仿佛眼前有体修的话,立马拎起拳头就上。
慧信宽和的笑着,冰箬的话里的意思他明白,但氤皇小小年纪就这么护犊子,不愿长辈为她低头,话题转的自然又不会尴尬,是个好孩子,木灵于他也没重要到不可交换,让给这孩子也无妨。
“来,让贫僧看看你炼体练的如何了?”惠信大师朝冰氤招手。
灵力在冰氤体内游走一圈,已经对冰氤的身体强度了如指掌了,炼的不错,仅凭□□可比得上元婴中期的体修,也未暗藏难以发现的的伤,如此年纪就不比渡繁差多少,这份心性难得啊,相比焚炎宗的天命之女是要强上不少,少年锐气太盛的话,就怕日后恐生事端。
“贫僧有一言,若氤皇听的进去,贫僧就如了冰箬长老的愿,如若不喜,也请先记在心中。”
难不成真有暗伤,真应了那句话,不怕把脉的笑嘻嘻,就怕把脉的唉声叹气,慧信大师说的这么郑重其事,不会是修为止步了吧,不能啊,蓝韵都没看出什么毛病,这老和尚比蓝韵还厉害吗?
冰氤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地收敛了一些,尊敬道:“慧信大师请说。”
“佛曰,心若不异,万法无碍:无碍无着,一切自在。”
冰氤疑惑地看向冰箬,眼神儿问她:她什么地方显出争强好胜了,让慧信大师劝她别争,更不要与别人计较,她有吗?
再说了,她不争,五行之灵怎么可能归于她手,各方势力的掌权者至少也是元婴后期的修为,但凡她表现出一丝弱势,引来的后患,这老和尚能兜着吗?
不等冰箬安抚她,旋即,冰氤收起脸上的不正经,释放出冰原之皇的霸气,对慧信大师说:“慧信大师,本皇是冰原的皇,不是争宠的小童,背负的是整个冰原的兴衰,不争,死的就是冰原子民,若换了您,您会看着菩提寺的弟子受辱而不作为吗?”
慧信大师一时语塞,倒是他把身份看颠倒了,小看了这位心智早熟。
但冰箬骄傲的同时,就只剩满眼的心疼了,氤儿没享受过一天的福,好不容易活下来了,还得背负着这么重的担子。
冰氤并未持续多久就收敛了气势,毕竟逼得东道主道歉不太妥当,箬姨的好友也算长辈了,说教她几句也是应该,让人知道她的骨头不是软的就行了。
随后展颜一笑,俏皮地对渡繁眨了下眼睛:“渡繁佛子方才不是邀请本皇去你的禅房喝茶吗?还是说,你想等晚上邀我赏月烹茶,聊聊我们的私事呢?”
“咳咳咳……”刚正经了没一会儿,就开始没脸没皮,冰箬长老连忙使眼色让她收敛点儿,偏那丫头就一个劲儿的专盯着和尚看,一眼都不带看她的。
第六十四挖
距离菩提寺还有些距离,就见高高低低的菩提树种满了路过的各处,不同于其他地方树木种类繁多,在这片地界上,种的最多的就是菩提树。
遥遥望见一株遮天蔽日的菩提树,就知道快到菩提寺了,树下点缀着寺院的各式禅房,细细看去,除去一座十三层的佛塔,竟少有建筑物是挑高的,具都低于这一树一塔。
十三层的佛塔是庄严的红,菩提树是苍翠的绿,在浸透着佛法的空气里显得是那样的和谐。
行走在菩提城中,路上见到的人大都挂着微笑,相对于别处,这里的人要平和的多,也许是受佛法侵染,相互之间少有争端。
看氤皇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瞧瞧那个,但就是一样也没买,渡语悄悄戳了戳自家师兄:“渡繁师兄,她眼光这么高呀,就没一样儿看入眼的,她平素不会是喝仙气长大的吧。”
渡繁瞥了一眼,似笑非笑道:“氤…殿下的修为并不比我弱,师弟的窃窃私语,殿下尽听耳中。”
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嘴巴满眼惊恐:完了,完了,他编排了冰原的皇,师傅这次真得罚他修习闭口禅了吧,不要啊。
可怜巴巴地看着渡繁,希望他这位佛子师兄能心软帮忙求求情,但渡繁径直忽略过去,轻巧跟在跑东跑西的冰氤身后三米处,始终保持着这个距离,放任冰氤挥洒她的活泼。
就这样,菩提城主道上出现了一道奇景,水洗蓝衣裙的贵女好似坊市里的一切都稀奇,大家长似的佛子纵容着贵女的调皮,而他们后面还跟了个苦着脸的小和尚,貌似已经逛累了,却拿两个人没办法,只能唉声叹气的继续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