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某些声音环绕了他,那些声音时远时近,时清晰时模糊,如同鬼魅在他耳边低吟浅唱。
这是什么?
是什么?
是——
“禾月?”
正当禾月沉浸在混乱之中时,一道熟悉而温暖的声音穿透云层,照进了他混沌的意识。
禾月颤抖着转过头,看着正站在门外的铁肠。
铁肠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中被拖出一条长影,他那双淡漠的瞳孔复杂而深邃地望着禾月。
第65章 “四处乱跳的笨蛋”
禾月的头还在疼着,有无数细小的利刃在颅内肆意切割,那种撕裂般的疼痛感如此强烈,将他每一条脆弱的血管都逼至爆裂的边缘。
他被报道沙发上,无力地伏在铁肠怀里,许久之后,那因疼痛而急促紊乱的呼吸才在铁肠的安抚下慢慢减缓,变得悠长而沉重。
“那是什么?”禾月的声音因恐惧而微微颤抖,他伸出手指,指尖轻轻却又不安地指向那本书,“我一砰到它,头就好疼——”
铁肠没回答,而是犹豫着问道:“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禾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抬头望向铁肠,眼中满是迷茫:“什么?”
“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铁肠抱紧怀里的人,用更加温柔的声音安抚道,“还疼吗?要不要吃药?”
其实,禾月有些心虚,毕竟他刚才大张旗鼓地用切割机锯开了墙上的保险箱,这样的行为无论如何也难以解释得通。
果然,铁肠安慰了他一阵后,又突然问了句:“你是怎么注意到墙里面有个保险柜的?”
禾月迅速编织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谎言:“是你夜里说梦话告诉我的。”
铁肠:“我没有说梦话的习惯。”
禾月见状,故意贴近铁肠,露出更加柔弱无助的表情:“你就是说了嘛,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可不是那种会偷偷监视你的人,你知道的。”
“我只是太好奇里面装了什么,才会忍不住想要打开看看的……恋人之间不能存在秘密的,不是吗?”
看着铁肠脸上依旧未消的疑虑,禾月立即伏在铁肠肩头,纤细的身躯因微微颤抖,眼中迅速聚起一片水雾,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
“好疼……我的头要疼死了。”
“别哭。”铁肠迅速慌了,“我带你去看医生,你先忍一下。”
“我不去~”禾月趁机将脸深深埋进铁肠的怀里,小声道,“只要靠在你怀里,我就觉得好多了……”
铁肠的手轻抚着禾月的后背,试图给予他更多的安慰。
禾月就这么枕在对方怀里,啜泣声越来越低,眼神也逐渐冷了几分。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目前来看,这一切的谜团或许只有那个传说中的“预言家”才能解开。
是时候去找那位神秘的预言家好好谈谈了。
*
第二天清晨,禾月独自回到了异能特务科。他来到坂口安吾的办公室外,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闯入。
“坂口先生!”
他大吼一声,惊得桌子后面的坂口安吾一抖,咖啡杯差点扣在头上。
“禾月?”坂口安吾惊愕地看着他,语气中带了责备,“你又想干什么?”
“我要见那个预言师。”禾月的声音清晰而坚决,“我要问清楚关于世界毁灭的事。”
坂口安吾正忙着擦拭溅在手上的咖啡渍,听到禾月这样说,他那张因长期熬夜而疲惫的脸上露出了复杂表情。
禾月并非那种循规蹈矩、唯命是从的属下,他的思维总是跳跃而敏锐,偶尔还会因为过于执着于某个想法而显得有些固执。
此刻,他站在办公桌前,双手紧握成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前辈,我怀疑,末广铁肠并不是我们一直以来所认为的世界毁灭者。”
坂口安吾闻言,眉头紧锁:“你为什么相信他?就因为他是你的恋人吗?”
禾月摇头 “前辈,我理解你的担忧和顾虑,但我从来不是那种轻易被情感左右的人。”
“这段时间里,我亲眼见证了铁肠和福地先生的所作所为,他们做的每个决定都不带任何私心,只有对正义的执着和对弱者的保护。”
“如果你也能像我一样,深入猎犬组织与他们并肩作战,我相信你也会有跟我一样的感觉。”
坂口安吾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禾月的话。
最终他无奈地叹气,缓缓说道:“禾月,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那位预言者就居住在东区的安全屋内,但如果没有我的通行卡,你根本见不到他。”
“我警告你,不要擅自行动,更不要试图偷取我的通行卡前往他的住所。”
说完,坂口安吾站起身,离开办公室去处理其他事务。
然而,就在坂口安吾起身之际,一张通行卡却“不小心”从他的衣兜里滑落出来,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禾月有点想笑,虽然坂口安吾嘴上说“不准”,但还是告诉了他预言家的位置,还贴心地留下了自己的通行卡。
禾月捡起那张通行卡,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查明真相,还铁肠一个清白。
*
一小时后,禾月紧握着坂口安吾的通行证,穿过重重警戒,来到了那位所谓的“预言家”所居住的区域。
这位预言家并非浪得虚名之辈,很久前他就置身于异能特务科严密的保护之下,他是一个秘密武器,被用来预测那些可能威胁到世界安全的重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