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路在心里冷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感受王恕的感受。
这世上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你这么做，除了让自己被垃圾熏到，身体累到，没其他用处。
“行吧，你感受你的，我陪着你。”徐子路咽下唠叨。
“那你别捣乱。”
陈青果没问徐子路哪一刻看清她对王恕心思的。
徐子路也装作没发觉。
两人避开这话题的原因不同。
徐子路是觉得没必要，他坚信他姐不会喜欢王恕多久，不过是想当当救赎文的女主，来场体验。
陈青果则是懒得和表弟聊，他又没谈过恋爱，能懂什么，就会呱啦呱啦一堆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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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皮袋里的废品让陈青果给卖了，两块钱，她感叹捡废品也要有技术。
陈青果把那两张有意义的纸票夹在日记本里珍藏，黑色大塑料袋被她放了起来，说不定下次还能用上，她到点去接王恕下班。
哪知王恕神色不太好，见到她，开口就是一句：“别去翻垃圾桶。”
陈青果第一反应是，徐子路那家伙告的密，靠。
从上方投下来的目光将她笼住，她听见自己有点儿娇作地问：“为什么？”
王恕不动声色地检查她双手，没发现什么伤口后，他的唇线依旧紧绷到冷硬：“别去翻。”
“问你为什么，你又不说原因。”陈青果直直地盯着他，双眼黑亮，“怎么你能翻，我不能翻，垃圾桶写你名字了？”
王恕看她瞳孔里的自己，阖了阖眼：“我不想看到你翻垃圾桶。”
陈青果一愣，身上假装竖起来的毛刺顿时就软了，她眼神飘忽，心跳快得都想用手捂住，怕被王恕听见，吵到他耳朵。
王恕俯视她：“以后不翻了，好吗？”
少年虽然没表情，声线也是惯常的清冷，可他的语调听起来让人有种低柔的无奈，带着祈求的轻哄意味。
陈青果耳朵很烫，她垂下头没看他，脚踢飞一颗小石头：“你发工资了吧。”
王恕：“嗯。”
陈青果开条件：“那你用工资给自己买一个礼物，我就答应你，不再翻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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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恕没送自己礼物，他买了一瓶饮料，杨枝甘露，给陈青果的。
陈青果怔怔地看他递过来的饮料：“干嘛给我买这个，我经常喝。”
王恕说：“你经常喝的，不是我买的。“
陈青果耳边轰地一声响，什么也听不清了，她脸很红：“谢谢。”
恍恍惚惚地喝了口饮料，陈青果看着立在风里的少年，头脑一热：“你要喝吗？”
王恕极其缓慢地掀起眼皮，像是要确定她说的什么话，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话说都说了，陈青果硬着头皮，故作淡定：“怎么不说话，嫌我喝过啊。”
她作势要掏出纸巾擦瓶口。
王恕忽然拿过饮料，将她碰过的瓶口对着自己的嘴唇，后仰头，喉结滚动着做出吞咽动作。
喝下去的不止是饮料，还有她的气息和味道。
他们像是，接了个吻。
陈青果的视线从王恕突起的喉结，往上移到他沾着水光的两片唇上，又向下移，看向他们一起喝过的饮料瓶口。
王恕捏紧饮料瓶子，偏开头，声音有点哑：“别看了。”
26
陈青果心口涌上一阵酥麻，她故作不解：“为什么不让我看？”
王恕猛然将脑袋偏回去，陈青果没防备，脸上的心思无处遁形，尽数落入他眼中。
“你突然把脸扭回来干什么。”她难为情地抱怨。
王恕深深看进她眼里，看了好一会，把指间的饮料还给她：“陈青果，答应我，不要再翻垃圾桶。”
陈青果动了动嘴唇：“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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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就要做到，陈青果身体力行的诠释这一点，没有再背着王恕感受他的生活。
上了高三，陈青果还是王恕的同桌，她有时会感觉不真实，这就高三了？这怎么就高三了，太快了吧。
好像高一报道就在昨天，现在竟然已经进入最后一年。
陈青果问夏未未还有没有暗恋她弟，怎么最近都不把他挂嘴边了。
夏未未掰巧克力，一分为二，给了陈青果一半。
“是对他没滤镜了，觉得他很普？”陈青果看夏未未不回答，猜测着问。
夏未未老气横秋：“还暗恋着呢。”
陈青果将信将疑：“那你刚才怎么不吱声？”
夏未未神秘兮兮：“我在想事情。”
陈青果问她想什么。
夏未未一言不发地看她，那眼神让她头皮发麻，巧克力都吃不下去了。
然后就听她喊：“青果啊。”
陈青果学她语气，也学她拖长音调：“咋地啊。”
夏未未说：“宋远谈了个外校女朋友的事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陈青果接着吃巧克力。
“那不说了。”夏未未吃她自己手上的那一半巧克力，她见过宋远和一个女生在一起，那女生长得吧……
夏未未的视线在陈青果眉眼间走了一圈，咽下巧克力，换了个话题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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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还没打响，老班就过来了，他进门就说：“同学们把桌子拉开。”
这架势，一看就是要考试，哀嚎声连成一片。
托老班的福，在他的热情调课之下，一上午都是数学，上完连拿勺子吃饭的力气都没有，早上起香香蓬松的头发也油了，整个人苍老了起码五十岁。
陈青果桌上支着小镜子，她凑在镜子前面梳头发，不小心让一缕发丝挂到耳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