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手一挥,弓箭手便将带火的箭射向了养心殿。
禁军脸色慌乱,纷纷举刀挥砍,试图阻止弓箭落到宫殿上。
低层的弓箭被砍落,但更多的落在了宫殿屋檐,窗棂和大门上。
随着几轮弓箭下来,落在养心殿的火连成一片,四处蔓延起来。
皇帝一脸震怒,李璟湛神色微变,他开口道:“父皇,我们该出去了。”
皇帝迟疑地点点头,太监和侍卫们便簇拥着皇帝从窗户边上离开。
李璟琛似乎听到了打斗声,他脸色一喜,定是老皇帝被逼出来了。
他立马带着人前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
谢彦等人昨夜趁乱溜了进来,但是并没有参与打斗,他的首要任务是保护李璟湛的安全。
李璟湛和老皇帝一块待在养心殿中,安全暂时不是问题,他便优哉游哉看起热闹来。
直到看到李璟琛用火攻,他才行动起来,带着人绕到养心殿后头,刚好看到爬窗而出的众人。
皇帝跟前的侍卫脸色一紧,就要动手,李璟湛连忙说是自己人。
他们一起逃出一段距离,但是很快便被京营士兵发现,双方打斗了起来。
谢彦这边人多势众,很快解决了他们继续逃亡,但是后边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李璟琛带人穷追不舍。
很快,他们被逼到死胡同中,无路可走。
双方人马打了起来,对方人多,李璟湛也加入了打斗,皇帝被包围在重重人墙之后。
李璟琛在后方冷眼看着,拿了一副弓箭,拉弓瞄准正在和人打斗的李璟湛。
皇帝见状,脸色骤变,喊道:“保护靖王,快!”
谢彦刚砍掉一个人头,转眼一瞧,正见一支利箭射向离他不远的李璟湛,他想也不想,纵身一扑。
李璟湛被扑倒在地,后脑勺嗑在地上,一阵轰鸣。
等他意识回转过来,才认清眼前一幕,谢彦替他挡了一箭,箭头整个没入,正是心脏位置。
他猛地一个激灵,急忙起身,但是不敢挪动谢彦。
周围侍卫见状已将两人纳入了保护圈中。
皇帝神情顿时一松,而李璟琛一脸阴鸷,还要举弓再射,谁知身后却传来震天动地的嘶喊声。
他身体一震,难道是大舅舅来了,欣喜顿时占据了他的头脑,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起事的消息才传出去两日不到,身在北疆的勇毅侯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
皇帝听到动静也是一呆,以为天要亡他。
不过片刻,双方队伍便被后来的铁甲士兵包围,领头的是一个年轻的将士,他身披赭色铠甲,身材高大。
打斗瞬时停止了下来,李璟琛肃杀的神情上带着一丝疑惑。
年轻将士道:“二殿下,还不束手就擒。”
李璟琛面色惨白,踉跄了几步,竟然不是大舅舅的援兵!
李璟湛扶着昏迷的谢彦,与年轻将士点头致意,他们是年少挚友,若是谢彦还醒着,他定能认出此人是他们的好友凌钰。
凌钰是永宁伯府的庶出子,出生没多久他的姨娘便撒手人寰,留他一个在伯府艰难求生。
永宁伯妻妾众多,生下的儿女更是有十多个,凌钰没有了亲娘的庇护,经常遭受血缘兄弟的霸凌。
十五岁那年他脱离伯府,孤身前往南疆军营,一步步成长到如今的巽风营大将军。
李璟琛看着密密麻麻的铁甲士兵,自己这边尽是些残兵败将,他无力地丢掉了手中佩剑,身后京营士兵亦是一样。
这场谋反就此落幕。
过了一日,混战后的修复工作紧锣密鼓的进行中,百姓这才得知前日声势浩大的动静竟是二皇子勾结京营驻军谋反,且先太子之死也不是病死,而是二皇子下的得手。
京城百姓嘘唏不已,茶余饭后各种谈论。
白翠听到刚得来的消息,匆匆赶回宋府。
芷荷在院门口看到她火急火燎地赶回来,手里的挎篮也是空的。
她诧异发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连桂花糖酥糕也没买回来?”
宋悦今早起来突然想吃雅食斋的点心,吩咐白翠出去买些回来。
白翠一把将挎篮放进芷荷手中,面色有些焦急:“快别说这个了,小姐在哪儿?”
芷荷抱着挎篮,知道她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有汇报,下巴朝右抬了抬:“小姐现在在书房。”
白翠听完快步走了过去。
宋悦正在书房作画,忽听一阵湍急的脚步声传来,她刚一抬头,就听见白翠说道。
“小姐,谢公子帮靖王挡箭受了很严重的伤,您快去看看他吧。”
宋悦手中的笔突然就掉了下来。
心上人
一辆带着宋府标志的马车快速行驶在大街上,车夫一边驭马一边大声吆喝避让。
马车上的宋悦面容看起来镇定从容,但她死死揪在一起的双手却暴露了她的紧张。
白翠急忙劝道:“小姐别着急,我听人说是射中了背部,应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芷荷抱着医箱,焦心地看着紧张的宋悦,暗暗祈祷人没太大事。
两炷香的功夫,马车便到了谢府门口。
宋悦下马车的时候看到旁边还停了一辆马车,上面写着“凌”府的标志。
此时,一男一女从谢府内走了出来。
宋悦认出女子正是谢彦当初在大街上救下的,而男子身材魁梧,眸中精光暗藏,她不认识。
她和两人擦肩而过时与女子对视了眼,女子朝她笑了一下,宋悦一怔,随即也回了一个笑意。
按理来说这个女子应该是不认识她的啊,宋悦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