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回头看了一眼,就见男子亲自扶着女子,两人一起进了马车。
宋悦恍惚想起谢彦曾经说过这个女子是他友人之妻来着,想必刚刚那个男子便是谢彦所说的友人。
白翠向谢府门房道明身份和来意,不多时便有一个丫鬟前来将她们三人领了进去。
谢温言坐在院中看书,他的小厮谢小六却在一旁打瞌睡。
谢温言轻咳了一声,谢小六立时清醒过来。
“帮我沏壶茶来。”
谢小六应声走去了屋内。
这时有一行人刚好路过他院门口,谢温言抬头,却见其中一女子分外眼熟。
他起身走到了院门口,眼中尽是好奇,那一行人刚好拐进游廊,女子突然侧首看过来,谢温言终于认了出来。
是那个姐姐。
宋悦她们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处院落停下。
“宋姑娘,到了。”
“多谢。”
领路丫鬟退了下去。
宋悦提步往屋内走去。
谢彦早听门房传来消息,宋府的姑娘来看他了。
谢彦喜不自禁,多次撑起身子翘首以望,贴身小厮瞧着稀奇极了。
他家公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乖张起来。
瞧见宋悦进了院子,谢彦腾地就趴了下去,脸上一副痛苦的神色。
小厮一脸莫名,正要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突然有个女子走了进来。
小厮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动声色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宋悦瞧着谢彦伤在背后,只能趴着,脸色还十分难看,心顿时揪成一团,上前问道。
“谢彦,你怎么样?”她脸色焦急。
“好疼。”谢彦紧紧皱着眉头,好像非常痛苦。
“伤口如何?可要我帮你看看?”
谢彦脸色一僵,立马摇了摇头:“不用不用,太医都包扎好了。”
“就是有些疼,阿悦和我说说话分散注意力就好。”
宋悦有些狐疑:“当真?”
“真的。”谢彦神色认真。
宋悦虽然有些怀疑,但是看他唇色发白,确实是受过伤的模样,她便没有多想,然后结果便是她伺候了谢彦一个多时辰。
“阿悦,我想喝水。”
宋悦给谢彦喂水。
“阿悦,我想看书。”
宋悦给他举着。
“阿悦,我想吃葡萄。”
宋悦给谢彦喂葡萄。
......
小厮说:“公子该喝药了。”
谢彦双手一撑直起身来,无比自然地接过药碗,然后......
就看到宋悦要吃人的眼神。
他忽地一下将药碗塞回小厮手里,上身又趴了下去,同时嘴里哼哼道:“好痛啊,怎么回事?”
宋悦一脸寒霜,冷冷地看着这个演戏的男子,然后二话不说起身要走。
谢彦猛地将人拽住,语气小心翼翼:“阿悦,我错了。”
宋悦用力甩了下手:“放开。”
谢彦闷哼一声,宋悦立马回头。
却见谢彦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一脸讨好:“真受伤了。”
宋悦这才重新坐了下来,面无表情道:“给我看看你的伤。”
谢彦点头,利落地趴好。
宋悦翻开纱布,看到伤口是真的,只是没有谢彦表现得那么严重罢了。
然后伤口表面沁出血了,想必是她刚刚甩他的手导致的,宋悦想着,然后骂了一句“活该”。
说完她就着手给伤口重新上药、包扎起来。
白翠、芷荷以及小厮早退了出去。
谢彦被骂也是一脸笑意,似是十分享受的样子。
“阿悦,你陪陪我吧,太医说我要这样趴三天呢。”
宋悦突然明白他作弄自己的原因,太无聊了。
她没有回答,却在包扎好伤口之后拿起一本医书在一旁看了起来。
谢彦终于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宋悦看书的样子。
此刻的时光如此静谧美好,谢彦相信以后会一直这样下去。
皇城。
养心殿四周一片愁云惨雾,李璟湛正在统计宫殿损毁及人员伤亡状况。
此次,主要受损的宫殿是皇帝的寝宫养心殿,及其周边一些宫殿,其次是宫城门,后宫嫔妃们的寝殿完好无损。
禁军伤亡惨重,只余三千人,京营驻军更不必说,只剩下一万余人。
养心殿起火后,芸妃没有逃出来,被浓烟呛死了,后宫嫔妃倒是无一伤亡。
宫变当日李初妍刚好入宫陪伴太后,福寿宫察觉异常早早熄灯,紧闭殿门,也躲过了这场劫难。
李璟湛脸色沉重,统计出来的死亡士兵一点点增加,他的神情也变得更加肃穆。
皇帝暂时居住在御书房中,二皇子李璟琛被关押在刑部大牢。
几日后,皇帝就二皇子谋反一事论功行赏,将二皇子贬为庶人,流放岭南,将凌钰、谢彦分别封为宣威侯、忠义侯,而太子人选却迟迟未定下来。
皇帝如今只有一个儿子,太子之位明显是给李璟湛的,但皇帝不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提。
如今京城中百姓津津乐道的是朝廷新贵宣威侯和忠义侯,宣威侯他们不熟,但是忠义侯他们熟啊。
在忠义侯还没有当侯爷的时候,他就是京城第一公子,是无数少女心中的梦。
如今他还当上了侯爷,两个新晋侯爷都未成婚,如此,去谢府提亲的人数不胜数,将谢家的门槛都要踏破。
当然去宣威侯府上提亲的也不少,但是比不上谢府。
过了好些天,宣威侯突然宣布自己大婚的消息,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要娶的人是谁,只是小部分人传言那人是与宣威侯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