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假期还没结束,带你出去走走?”
成倚山垂首看她,对上她转过来的目光,那双眼里清澈透着光。
郦月有些惊异,“你不用去忙吗?”
她下巴微抬点了点前面几人,“他们抽出一两天时间都是极限了,你不用回去?”
郦月身在孙家,知道这种大家族过年之时是不会有空闲的,家中的没有权利的闲人或许可以随心所欲,但像这几个掌握着家中大权的,年节时分只会更加忙碌。
“不用。”成倚山漫不经心的,“家里没多少人,有我大伯在家,没什么需要我的。”
郦月想了想他大伯在中央的位置,沉默一瞬。确实,家中有这等长辈坐镇,没什么经商的敢来寒暄,反倒解放了成倚山。
有风吹过,扬起垂落在她颈侧的发丝,成倚山低头看见的就是她沉静的侧脸,在暖阳微醺之中凑上去亲吻她的唇角。
唇舌短暂交缠,他们坐在最后排,没人看得见这一段亲昵。
但郦月还是有些慌乱,轻轻推开他侧过脸朝向窗外不看他。
成倚山低低笑了一声,又亲了一下她的脸颊,顺势离开。
摆渡车缓缓向下开去,有另一辆车从下方开上来,两辆车擦肩而过。
向上的那辆车中,有道身影静静坐着,瘦削却挺拔,只是眉宇之间带着点病气。
随行的人看他身子微侧,目光还落在身后向下行驶的那辆车,不由问道:“怎么了陈总?”
陈祐霆收回目光,脑海中还是方才那辆车上亲昵的两道人影,他侧回身阖起眼,语气平淡。
“没事。”
第 44 章
成倚山说带郦月看雪,隔天就带着她飞去了北边。
不同于南边的湿冷空气,北边虽然更冷,但那股冷意不会沁入骨髓挥之不去,但郦月怕冷,下飞机时将自己包裹得只露出一张小脸。
她戴着一顶黑色毛线帽,围着白色羊绒围巾,一身长款羽绒服将自己保护得极好,只要温度不要风度。
成倚山笑她,“穿这么多,是准备去山里过冬?”
“你懂什么,穿少了感冒岂不是得不偿失。”郦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谁都和你一样,冬天整个人也是热的吗?手露在外面都不会凉。”
成倚山热气很足,哪怕是手在寒风中吹得冰凉,一旦收回口袋没一会儿又是热烘烘的。郦月却正相反,一到冬天就手脚发冰,戴着手套都会暖不起来。
“怕冷还要看雪?之前去雾岛还不知道带手套。”
郦月将帽子往下拉,伸出一只手摊在他面前,“这次我带手套了。”
预料到了北边会很冷,她在下飞机的那一刻就将手套戴上了。
机场里,郦月环顾四周,“我们要去哪?”
成倚山握住她戴着手套的手,牵着她向外走去,“找了地方,带你去滑雪。”
滑雪场在一座高山上,两人坐着索道上去,到了地方后发现这片滑雪场很大,但人却没有密密麻麻的,每条雪道上都有人,但不至于挨挤在一起。
“这是一个朋友开的滑雪场,建在山顶上,每到冬天这里的雪就一直不会融化,可以过一整个冬季。”
成倚山一边拉着黑色滑雪服上的拉链,一边和郦月介绍。
“这里人好像不多。”郦月站在窗边,看着雪道上的人说。
“嗯,这个滑雪场是半开放式的,只针对一部分人开放,所以人比较少。”
北边是滑雪胜地,每到冬天就有许多人相约滑雪,难怪这个滑雪场修建得这么好,人却没有很多。
转眼间,成倚山已经换好滑雪装备,转头看向郦月,“会滑雪吗?”
郦月瞥他一眼,“看不起谁呢。”
换好滑雪服拿着雪板到了雪道上方,郦月玩的是单板,熟练地踩在雪板上,将脸上白色的防护镜拉下来戴好,偏头点了点雪道,“走?”
成倚山在她身侧,静静地看着郦月,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宽大滑雪服,脸上的护目镜将巴掌大的小脸挡了一大半,长发束起扎成马尾,戴着护目镜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从她的动作中看出愉快。
看他没回应,郦月干脆自己率先滑了下去。
郦月经常滑雪,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放松方式。每当从山顶滑下,从风中极速穿过,心脏会在一瞬间失重,好像整个人都游离在这世间。
雪道虽长,终有尽头。
郦月停在底部,向上方的成倚山挥了挥手。
偌大滑雪场,这条雪道上只有他们两人,穿着白色滑雪服的身影从身边滑下,悠扬如落叶,铲起一道道雪墙,翩然停落在下方,犹如一只轻盈的蝴蝶。
蝴蝶停在心尖上,轻轻扇动翅膀点了点他的心脏。
成倚山迅疾滑下,稳稳地停在郦月面前。
他俯下身,亲吻着自己的蝴蝶。
这几天两个人都待在北方,每天出门都能看见大雪如鹅绒落下。
有一天去爬山,山道上行人来往不绝,走到山顶才发现有一座小小的庙宇,没显示在地图上,但听周围的人说这座庙宇很灵验,甚至有许多人都是来还愿的。
郦月没进去,在庙宇门口停了停,听周围的人谈论着各自的心愿。
有热心的阿姨看见郦月站在门口不进去,说道:“小姑娘,进去许个愿吧,我们这座庙啊,很灵的!和你男朋友一起去,保佑你们和和美美。”
郦月笑笑,“谢谢阿姨,刚爬上来有点累,我们休息一会儿。”
阿姨笑呵呵地走了。
成倚山拧开手中的水,递给郦月,“要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