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尔不可能会是父亲的对手,而这就是你们接近我的目的,既然正面难以对付,那就改为侧面进攻,朝我这个弱者下手。所以你让伊瑟尔接近我,并以此来拿捏父亲,毕竟从表面上看我的确是双塔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啊…我真是受不了了!”莫娜突然打断荧的话,抓狂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遇见你们这对兄妹!”
荧愣了愣,不解地转身看她,却见莫娜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顿时让荧有些无措。
“我真是服了你了,脑补能力简直一流,我说你分析了那么多,就不好奇伊瑟尔为什么会和你长得那么像吗?”
荧被她这么一问,又愣住了。
莫娜无语地扶额,“我就知道…”
她转身跨上台阶,对着通讯器说“你自己来吧”,接着台阶上方的宴会厅大门便被人拉开了一条缝隙,华丽璀璨的灯光伴随着嘈杂和音乐如流水般倾泻而出,将荧面前的位置照得通亮,而那道熟悉人影则自门内走了出来,倾长的身形阻隔着光,勾勒出金色的轮廓,却也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还是让他来跟你解释吧!”
莫娜说着便往宴会厅里面走,其他人见状也跟了上去,在经过伊瑟尔身侧时,莫娜忍不住提醒:“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这么生气,但我说的那些你要牢牢记住,天赋失控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门低吼着再次闭合,里面觥筹交错的嘈杂被纷纷阻隔,只剩下一地月光,温柔地笼罩着荧和伊瑟尔。
夜风有些急促,撩得伊瑟尔的那头金发胡乱飞舞,丝丝缕缕遮住了半边轮廓。
荧深吸一口气,“伊瑟尔,你……”
“我叫空。”
荧愣了愣,“什么?”
“我真正的名字,叫空。”伊瑟尔重复道。
19、
荧记得这个名字,那天晚上失去意识前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边提起过,荧顿时心里百感交集,实在无法将平日怯懦胆小的伊瑟尔,和在阁楼里欺负她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啊,那感觉如此割裂,哪怕她已知晓从前熟知的伊瑟尔才是虚假的存在。
“荧…”
也许是荧此刻周身萦绕的气息太过低沉,空忍不住出声唤道,他迟疑地向她伸手,却被快速躲开。
“别碰我!”
荧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戒备,空眼神一暗,伸出去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
“好。”
那天晚上的事已经成为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根刺,因为空的一时冲动,那时候他正处于天赋失控的边缘,过量的信息侵蚀着他的大脑,而荧恰好是那个阻止他陷入崩溃的存在,直到最后荧被自己的天赋影响而陷入昏迷,空才终于清醒过来,可无论他如何后悔与自责也都无济于事了。
“对不起,那天晚上是我不对。”
空试图修补这个过错,可是荧现在最不想提的就是这件事,此时的空与那晚的强硬判若两人,似乎有了几分伊瑟尔的样子,荧借着月光默默地打量他,同为金色的长发和过分相似的面容,与她站在一起宛若镜中的另一个自己。
“你到底是谁?”
荧盯着他,心中隐隐不安。
而空低头看她,嘴唇翕动,犹豫着说出了盘踞在心底的秘密,“我是你的哥哥。”
“……”荧拒绝这个答案,她摇摇头,“不可能,我从未听父亲他们提起过。”
“是真的,荧。”空语气沉重地解释道:“我们是孪生兄妹,你看看我的样子,难道还不明白吗?”
他轻轻按住荧的肩膀,在她充满恐惧的目光中,将真相一点一点展示于眼前,“我们从一出生便被迫分开了,母亲带走了我,而你,则被留在莫里森身边。”
“母亲?”
荧抓住了某个关键的信息,而空看着她眼里充满了不忍,“莫里森现在身边的那个女人,并不是当初生下你我的母亲,她只是莫里森当年权衡利弊下的一个选择。”
“骗人。”
“我没有骗你,荧。”
空深吸一口气:“我们的母亲叫弗丽嘉,她和莫里森原本是孪生姐弟,当初为了能让我们平安出生,她耗尽精力…你若不信,可以去问他们。”
荧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只剩下空的声音在一点一点颠覆着她前半生的所有认知,她想反驳想揭穿空的谎言,可那些横亘在眼前的事实却又在说服着她。他们真的长得很像,像到除却血脉关系再也找不到别的理由可以解释,而伊瑟尔的天赋,也在进一步佐证着他与荧拥有同一个父亲的事实,或者说他比荧更像是莫里森的孩子。
“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
空上前拥住妹妹,而荧抵触地推了推他,却没用多少力气,空明白她此刻有多么混乱,于是将她拥得更紧,“我们的母亲已经死了,荧,你不能不知道这些,她一直为当年没能带走你而自责,至于歌莉娅,你离她远一点。”
“为什么?”荧问。
“因为她就是害死母亲的凶手。”
太多的真相犹如潮水淹没了荧的大脑,超出了她所能负荷的界限,那天晚上,空将她送回家,而荧拉着他的衣袖,问道:“可若我们的父母是亲生姐弟,那他们又怎么能够生下我们?”
她哽咽着,眼里盛满了泪水,一触即碎。
而空捧着她的脸,试着去吻她的嘴唇。
“这是我们家族的命运,荧,就像这世界需要光与夜相互陪伴,他们注定结合,然后诞下相同的我们。”
“什么意思?”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