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面而来的绵软袭击了苏观。
她怔然,看向顾奕西。
后者已经换上了无垢白色的吊带睡裙,方寸之间,竟使得那条深壑更加明显。
“眼熟吗?”顾奕西低声笑着说。
苏观不好意思,又确实不能别开眼,便支支吾吾:“谁让你穿这衣服的?”
“你的衣服,我不能穿吗?”
“这是在你家,要是你的都不给我,我找谁去?”语气自然含嗔带怪。
苏观早就妥协了。
不知何时顾奕西低头下来,咬在苏观的脖颈处,后颈依旧散发着疯狂的甜香。
不是细雪中若有若无的丝缕,而是像这无边夜色一样的稠浓。
苦橙香气和性感的甜香混杂,挑动着二人一切的官能,极致煽情。
气息和心跳一样,都越来越重。
她握住了她的手,指缝交缠。
“苏观,那我找谁去?”顾奕西还在质问,“如果我不穿你的衣服,我今天晚上应该穿谁的?”
“如果你今晚不回来的话,那我一个人怎么办?”
“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度过?”
夜风凉爽,却抚平不了二人之间汹涌澎湃的情.潮。
苏观没有说话,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顾奕西的说的话。
会出现同样的句式,同样的疑问。
像是甜蜜的、嗔怪的、永恒的回响。
苏观张口想要解释的时候,一根纤长白皙的手指堵住了她的唇,免去了她的解释。
“听我的。”
“……听你的。”苏观在心里面想。
她只能偏过头,看埋在她颈窝处的,绯色蔓延的脸颊。
露台外浇灌的水声更加激烈。
第86章
自从苏观和顾奕西那天回来之后,文周沁的危机意识就越来越严重。
她只能依靠她自己,而她自己也就只有苏雅瑛这一个靠山,她必须牢牢地抓住自己这一个且仅有一个的靠山。
她还在用药,这次把增强剂和弱化剂全部注射进了自己的血管,这样见效更快——以往她还会用口服类型的,但是这次时间紧迫,她也是没办法了。
虽然那个人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但是在提供的用药上,从来没有出错过。该有的效果,没有一次出了问题。
这次也不例外。
文周沁躺在病床上面,听着点滴的声音,心情相当愉悦。
这次她还是进了ICU,转出来后,恢复情况却不如上次好了。
苏雅瑛如法炮制,还是给文周沁带来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药,并且还有了辅助用药,这些文周沁全部用了。
之前文周沁还会担心苏雅瑛拿来的东西会不会真的“治好”她的毛病,但是有了上次的经验,她现在一点不害怕了。
那个辅助用药,文周沁确认过只是帮助吸收作用,也觉得没什么,应该不会造成太大危险。
那现在呢?
私人带出来的药用了,病情却不见好转;天天在医院看着,治疗却始终不见进展……文周沁有一次竟然偷听到了医生说要给她下病危通知书的事。
尽管她现在的身体的确不好——持续不间断地注射大剂量的下场,身体自然不会好,虽然她知道自己不会有性命安危,可是机器上面的每一个异常的数字都不是假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文周沁安慰自己,偏头,继续靠着枕头,思绪浮动。
妈妈这些天一直在为自己的病情奔波。有些时候,文周沁心里面浮起的都不是得意,而是货真价实
的感动。
因为她有时候呼吸都周转不过来了,还需要供氧。身体也完全地干瘪下来,哪哪都有问题。
医生还说她年纪轻轻,就烟酒成瘾,本身自己身体就有问题,现在病情急剧恶化。
上次医生去通知妈妈她的病情,一口气说了一大长串,文周沁没听清楚两个。
不过她记住了一个,那就是医生说她之后作为Alpha的生理功能100%会受到损毁,轻则识别功能变弱,重则完全丧失。
一直保持自己完美严肃形象的母亲,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竟然仆倒在她的床边抽抽噎噎了起来:“沁沁,你怎么也得了这个毛病?”
是啊,她怎么也得了这个毛病?她以前从来没有这个毛病的。
不都是遗传的么?刚刚分化的时候,人就会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识别障碍了。
文周沁听到苏雅瑛的哭泣声音,很想安慰她,但是奈何自己身体情况实在不允许,只能勉强地发出几个音节凑数。
苏雅瑛抬起头来,握了握她的手,告诉文周沁说:“沁沁,你放心,妈妈会给你想办法的。”
文周沁眼底含着泪珠,答应了苏雅瑛。
感动归感动,她更多的是一种对未来的期待。
文周沁躺在病床上面,看着窗外的流云,思绪万千。和她相伴没有多久、被接走的那个姐姐,现在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呢?
说不定早就破产了。文周沁不无恶意地想,前些年经济大萧条,倒闭了不少公司。
也该轮到她享福了。
***
文周沁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是越来越近了。
苏雅瑛的确做到了她承诺的那样,一边给她找国内外各种专家大师不说,一边也没有落下求神拜佛。
文周沁起初还担心那些专家会破坏她的好事,但是还是她注射的药剂过强了,那些人都来看了她,甚至还商讨了很多手术方案,不过都不能根治她的毛病。
其中最难以治愈的就是她作为Alpha的生理功能毁坏。
如果只是生理功能毁坏,文周沁还可以做一个Beta,或是先切除腺体之后再通过技术更换……但是事情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