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情况文周沁不知道。她头脑昏昏沉沉的,只知道那专家说自己的腺体出了大问题,不能切除,已经快要坏掉了。
彻底坏掉的时候,她也就没有活路了。
文周沁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了——以往她也不是没有使用过这两个混合药剂,这次只是换做了注射,有那么大的威力么?
她觉得应该没问题,便继续等待,接受治疗、等苏雅瑛看望。
她才不会轻易死去,她还要回去跟自己的两位母亲报个信,不管怎么说,她们养大了她们。
这个好日子很快就来了。
文周沁这会儿才刚刚从手术台下来没几天,苏雅瑛就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
“沁沁啊,你知道吗?妈妈这次终于找到了办法……”
文周沁现在还不能说话,只能僵硬地躺着,用眼睛示意妈妈说下去。
原来苏雅瑛早在之前就动了找大师看看的想法,怎么会有人这么接二连三地生病呢?她用了文周沁的生辰八字。
说来晦气,她第一次找到的国内有名的大师,竟然用沁沁的生辰八字算出来了一个不可能的结局——那大师说这个人已经死了。
哪个病人的家长愿意听见这种回答?苏雅瑛当场就走了,后来还吩咐了手下去深挖这个大师的黑料,把此人算得不准的事例全部找了出来,在网上扩散。
人本来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个大师徒有虚名,她的女儿虽然身体情况不是很好,但人至少健在,这破大师居然好意思收她那么多钱,给她一个这种结局?
其实苏雅瑛也不是没有给那大师机会。毕竟她拿着文周沁的生辰八字去找大师算命,只是为了图一个好彩头。
她让这大师改口,大师不改,那她就没有办法了。前途和声誉,是这个没有眼力见的“大师”自己找的。
白白拿钱的事都不愿意,这不找死么?
之后苏雅瑛的运气还是不太好,后来怎么算都对不上,正当她苦恼的时候,有个人问她孩子的全名,便建议她将孩子改名。
苏雅瑛一拍脑门,觉得正是这个道理。沁沁以前吃了不少的苦,现在重新回到她身边,改名也无可厚非。
“沁沁,妈妈这就是去给你办相应的手续,你会好起来的。”苏雅瑛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个消息,“最近有没有想要告诉妈妈的?”
生病确实让人难过,但是能够跟着苏雅瑛姓实在是天大的喜事。
文周沁忍着骨髓化掉一般的疼痛起来,只说了一句话:“沁沁想今后一直陪在妈妈的身边。”
苏雅瑛对这句话相当受用。
文周沁害怕苏雅瑛如果不亲自去给她更名,她的名字就不会换掉——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小人在背后做手脚呢?
总之,苏雅瑛最后答应了亲自出马帮文周沁更名,还额外增派了人手守着病房、医院,害怕文周沁有个三长两短的。
一切安排妥当后,苏雅瑛去办事了。
文周沁却开心惨了,要不是手上被扎得动都动不了,她一定要昭告世界,告诉她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
她现在是发上加发了。
……不过她也不急于这一时,毕竟自己还在病床上面躺着呢。
其他人她可以不炫耀、可以无视,但是有一个人,文周沁说什么都不会忘记。
缓了两天后,她打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仍旧是秘书接的电话。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秘书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很是礼貌且官方。
文周沁虽大病还未恢复,气势上面却有十成十的健全:“叫你老板接电话。”
房琼心情还不错,听到是文周沁给她打电话过来,便拿过来接了:“嗯?”
她本想了解一下这个人的装病情况,听说苏雅瑛最近为了她花了大力气——按道理,就她拥有的那些药来说,很难造成现在的情况吧?
房琼其实还是有几分好奇,不料文周沁却把她劈头盖脸的痛骂了一顿:“老女人,你玩弄利用我够了没?”
“我告诉你,从今天之后我就不是这个名字了!”
房琼一句话没回,那边的病人一口气骂了她不少,将这些年的恶气全部撒了出来。
然后电话挂断了。
秘书呆呆地站在一边,相当羞窘,看着房董一句话都不敢说。
天哪,她刚刚听到了什么?那个人居然开头就骂房董是老女人?!
不过有一说一,这个人骂得虽然有点难听,但是却是实话。
这位董事从来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人在幕后,收着最多的钱,干最为人所耻的事情。
那是因为她家背后的势力。房家的历史很长,据说国内以源远流长的家族史闻名的好几个家族都没有房家的长。
秘书有一次听房董说起过,说足足有一千五百年。
家规森严,外人不可窥视其中。
这样条件下的房董自然想做什么做什么了,有钱是有钱,但是她有别的办法欺压员工。秘书还算是其中待遇比较好的人,刚刚听见电话里面骂人,都一阵暗爽。
暗爽的同时,她也没有忘记给那个叫作文周沁的人捏一把冷汗,她这么搞,房董不弄死她?
然而,房琼却只低着头笑了几声,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你看看,她应该忍了我很久了吧?”
秘书不敢说话。
“她呀,
被骗了都不知道。”房琼把玩着自己拇指上面的绿色扳指,“你说,我这些天又没管她,她就觉得脱离了我的控制。”
秘书不明所以:“啊?”
她不明白董事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