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什么事?”
霍洄霄隔着雨幕朝紫宸殿内扫了一眼,答非所问,“来我这?个莽夫都?知?道有个词叫骄兵必败,王爷一世英名却反而不知?。”
“年纪不大,口气挺大!一个废物,一个莽夫,本王倒要看看你们?二人能翻出什?么花来!”沈青霁嗓音阴冷。
霍洄霄面不改色,隔着雨幕与沈青霁那双毒蛇般的双眼对视,适时,天空炸响一个惊雷。
“有人说我是条疯狗,我还挺喜欢这个称呼的……我今日是来给王爷提个醒,动?了我北境的东西?,就该做好被我这条疯狗死咬不放的准备!”霍洄霄咧唇一笑,
“翻不翻得出什?么花,咱们?走着瞧……”
雨势渐大,将整个天地?遮蔽,素色伞面下,那双浅眸,犹如?躲在暗处窥伺猎物的海东青,闪动?着危险的光……
*
大雨连下了三日,第四日仍不见收势,天穹之上,阴云密布,遮天蔽日。
霍洄霄今日没骑马,在楼底下收了伞,抬步入内。
时烩楼,郢都?最大的酒楼,不仅菜色可圈可点?,楼中陈酿的松醪酒亦是郢都?最好的。
且只得十月一月售卖,过时不候。
于是郢都?好酒色财气的纨绔十月大都?扎了堆地?往时烩楼里钻。
堂内一股酒的甘美芬芳。
霍洄霄穿堂往楼上去,天字号雅间,抬手推开,便见宇文澜与其他几个打过几次照面的纨绔子弟分案列坐。
见他进来,宇文澜笑着起身,“世?子爷若再?来晚点?,这?松醪酒都?被我们?几个喝光了。”
霍洄霄与卢巍生了龃龉,可宇文澜是两边都?不敢开罪,只能夹在中间两头捧臭脚。
试图弥补两人的关系。
霍洄霄笑了声落座,有人给他斟酒,他拿起来喝了一盏,目光左右逡巡却?未见某人,不禁问道:“怎么没见卢大公子?”
霍洄霄这?么问倒不是真对卢巍有多上心,只是宇文澜三催四请,巴巴地?想将他跟卢巍粘在一块。
如?今角儿只到场一位,这?戏怎么唱下去?
听他这?么问,宇文澜抬头将一盏酒喝干,苦笑道:
“世?子爷不知?道,卢兄这?些天一门心思可都?用在苏府上……上回苏兄的表弟不是伤了脚,卢兄担心得很?,这?些天天天往苏府跑,却?见不着人,急得嘴上起了几个火疮,今日这?不我们?几个难得小聚,屁股还没坐热呢,他也不知?听了什?么便急吼吼地?又往苏府去了。”
怪不得苏学简也没在。
霍洄霄一时间没说话。
卢巍自然见不到人,这?些天沈弱流可是忙着跟他周旋,哪还有工夫去扮什?么小柳公子。
可卢巍毫无征兆地?中途离席,莫非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难道沈弱流现下真在苏府?
见他沉着脸,宇文澜以为他是觉得卢巍不给他面子,忙打圆场道:“我替卢兄给世?子爷赔个不是……卢兄不得空,咱们?几个聚也是一样的,世?子爷吃菜,时烩楼的菜可算是郢都?一绝呢!”
他走过来,亲自倒了杯酒给霍洄霄,“这?酒今年拢共就买这?么几天,过了可就得明年去了,世?子爷尝尝。”
霍洄霄应了声,仰头将酒喝干了,却?没尝出来什?么味儿。
沈弱流又去苏府做什?么?
之前扮作‘柳若’是为了跟他要人,如?今人都?给他了,他还装柳若做什?么?
明知?道卢巍对他存着什?么龌龊心思,不想着怎么离远点?,竟还要见他?!
卢巍手段有多脏,他不知?道吗?竟还敢见他?!
霍洄霄又自己倒了杯喝了,冷酒顺着喉管滑下,灼烧肺腑,这?回品出来味儿了。
心头莫名烦躁得很?。
上次两人就已划清了界限,沈弱流要做什?么关他屁事!
就算他羊入虎口,真被卢巍怎么样也只能怪他不晓得自个儿几斤几两。
霍洄霄蹙着眉,又倒了一杯仰头喝尽。
宇文澜看他神色焦灼,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酒,心下诧异,试探道:“世?子爷今儿怎么魂不守舍的……莫非是有心事?”
霍洄霄仰靠着椅背,支着下巴的手换了几遍姿势,手指不耐烦地?轻敲,杂乱无章。
卢巍真敢对沈弱流做什?么吗?
他敢吗?
雨越下越大,一阵隐雷闷响,霍洄霄倒了盏酒仰头灌下。
……他敢!
“操!”霍洄霄暗骂了声,骤然起身,起身瞬间撞到了桌案,酒杯碗碟当啷乱响……他大步朝外走去。
余下几人俱是一惊,宇文澜满脸诧异,高声问道:“世?子爷去哪儿?”
“苏府!”霍洄霄头撂下这?么两个字,头也不回大跨步下了楼冲进破天的大雨中。
第40章 第40章
苏府正厅。
卢巍与苏学简隔案对?坐, 丫鬟奉上茶点?,苏学简亲自倒了盏茶推过去,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