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发生在另一个宇宙中某处一颗名为天元的星球上发生的故事,纯属虚构,切莫代入。)
新秦北境,万年山防御阵线。
黑金色龙旗于凛冽的寒风中傲然挺立,在呼啸的风雪中猎猎作响,今年的风雪尤为肆虐,气温骤降至史无前例的零下三十度,银装素裹之下,世界被染上了一层肃杀的冰蓝。这座巨型建筑物坐镇新秦北境边疆,是次于云峰山防御线的第二道堡垒,防御阵线呈现一个弯弧状,宛如一把蓄势待发的满弦之弓,在阵线的正中央,一门骇人听闻的巨炮巍然矗立,那便是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
秦人尚水,水主黑,因此,他们的建筑服饰乃至旗帜,都深深烙印着水的印记——黑色,又以金唯尊,巧妙地融入了金色的辉煌与尊贵,整个建筑物就和新秦的旗帜一样,通体黑金,既展现了秦人的沉稳与坚韧,又不失其优雅与华贵。
中央会议室内,一名身着黑金色军服的高级军事将领双手如铁钳般紧握着桌沿,面色铁青,目光如炬,会议桌上的其他军官个个也是脸色难看,会议尚尚未开始便笼罩在阴郁而凝重的氛围中。
啪!!!
男人重重敲击桌面,不仅震得桌上的水杯微颤,水波涟漪四散,更震动了在场每一位军官的心弦。突如其来的动静没有吓到他们,反而是一种悲愤与不甘的共鸣——第三次搜索失败,王黎将军确认失踪。
“命令是命令,但我咽不下这口气!王黎将军是北军的柱石,是我们的兄弟,我的挚友!我……唉……是我亲手害了他……”将领的怒吼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而沉重的哀伤,会议室中的其他将领也流露出相似的情绪。他们陷入了绝望的境地,唯有启动万年山巨炮。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巨炮发出的恐怖后坐力让地面都为之一震,东南方向约一百公里处的一座山体瞬间炸开,伴随着防御阵线副武器的一轮轰炸,整片山地在短短几分钟内被夷为平地。敌军在这种威力的震慑下暂时撤退。然而,代价却是王黎将军所在部队全员被划入了牺牲名单。
“但目下重要的是部署好接下来的防御计划,首要任务是监视敌军动向,其次是重新调配电力以及清点弹药库存,北边……暂时不会有什么大动静,看好这群艾达狗便是。”将领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哀痛,恢复了指挥官的冷静与果决,开始布置任务,战场上不允许他悲伤太久。
“对了……先不要告诉王将军的家属……这份痛苦,就让我们这些战友先代为承受吧。”
有书云:
天元历二千九百七十八年,浩瀚苍穹之下,原初艾达帝国于神贺川,汇聚天下诸侯,冠冕堂皇地以“除害安邦”之名痛陈秦国虎狼,实则暗藏私欲,图谋不轨。艾达帝国,疆域无垠,甲士如云,携其附庸之众,剑指日益强盛的秦之疆域,欲以一己之力,改写天下格局。列国受其蛊惑,或出于自保,或贪恋权势,屡次合纵连横,铁蹄频踏秦之边境,挑衅之意昭然若揭。
泱泱大秦,古国雄风犹存,面对外侮,决然筑起巍峨之巨垒,如铜墙铁壁,屹立于边疆要塞,誓守疆土不失,此举已历两载春秋。然北线烽火连天,联军攻势如潮,云峰山堡垒终难抵其锋,悲壮沦陷,更兼“镇北大将军”陨落沙场,壮志未酬,举国哀恸,新秦上下,同仇敌忾,誓雪前耻。
王黎将军,北疆之盾,二十余年如一日,东拒东瀛之寇,北征北海之蛮,平百济之乱,战功赫赫,其忠勇之心,可比日月。然为大局计,为保万民安宁,他毅然决然,亲下死令,启动那足以撼天动地的巨炮,愿与敌共赴黄泉,其悲壮之举,天地为之动容,世人闻之,无不扼腕叹息,泪洒衣襟。
国尉府深谋远虑,权衡利弊,终忍痛下令北军暂退万年山,非是畏惧,实乃策略之需,以退为进,养精蓄锐,静待时机,再图反击。此举虽显无奈,却也是为长远计,保留火种,以待燎原。
然战火岂会轻易熄灭?联军见秦有隙可乘,犹如饿狼嗅血,蠢蠢欲动,誓要在新秦这条沉睡巨龙身上,撕开一道裂口,攫取那传说中的龙血,以壮己身。北疆之上,风云再起,大战一触即发。
副将云林明接替了指挥权,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场会议。
但没人知道,一位即将铸就传奇的“杀神”,正以他那遍体鳞伤却坚韧不拔的身躯,背着重伤不醒的王黎将军,迎着凛冬的风雪,穿梭在联军的封锁线之中,向着北方一点点走去。
……
“老登!你怎么这么沉啊,不行不行,我背不动了。”米风边说边踏入了一间孤寂的山间小屋歇脚,此刻在风雪交加的夜晚更显凄凉。虽说这地方在地图上算是个“独立屋”,但是他大概了解联军那群“大爷”的德行,要让他们冒着风雪跑到这地方专门看一看这吹一下就快塌了的屋子里有没有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王黎身负重伤,米风为他做了简单的止血与包扎,但仍然没有好转的迹象,只有胸部轻微的起伏承载着老将军不屈的意志。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外面呼啸的风声偶尔穿透薄弱的木墙,带来一丝丝刺骨的寒意。他不能生火,一旦有那么一点点的光透出去,在漆黑一片的山中都是极为显眼的,他也不打算生火,等风雪小一点他就继续走,不能拖太久,等白天他的足迹就会被无人机看到。这么多天一直是这样过来的,晚上沿着山路往北走,白天找个地方躲一躲,睡一觉。
虽然自己已经没什么干粮了,但他依然小心翼翼地掰下一小块巧克力,用体温慢慢融化,混着冰冷的水,一点一滴地喂给身旁昏迷的王黎。谁都能死,自己也可以,但王黎不行,哪怕老将军没能挺过去,他也要把遗体带回去。
“好饿……”米风蜷缩在角落里自言自语,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借助装甲上的小灯清点了物资:两板巧克力、四袋250ml应急饮用水、一剂镇痛剂、半卷绷带和一点点酒精,还有一支信号枪,都是从死去战友身上搜来的,他们本就已经弹尽粮绝,能在遗体上摸到这些已经是福大命大。
还有七发手枪子弹,但他一枪没敢开过,步枪早扔了,又大又沉,实在累赘。
再看外骨骼装甲的电池,还有两格,米风默默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他估计万年山往南二十公里左右能遇到自己人,也差不多能看见万年山了,但自己距离那边还远着呢,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公里,但根据艾达军的活动程度来判断,他可能没离开云峰山多远。
……
噗嗤、噗嗤、噗嗤……
脚步声!!!!!!!!!!
米风的身体瞬间绷紧,几乎是在意识苏醒的同时,他的右手已如闪电般从腰间抽出手枪,冰冷的枪口稳稳地对准了门缝,眼神锐利并警惕地扫视着室内的每一个角落。确认王黎仍在微弱的呼吸中挣扎,他心中稍安,但紧张的气氛却丝毫未减。
风似乎更紧,雪似乎更密,门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仿佛在某个不可见的角落中徘徊,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米风打开装甲电源,悄摸站起身来观察四周,
小屋背靠山壁,一侧被篱笆围起的小院显得格外静谧,远处那座孤零零的仓房在风雪中更显孤寂。米风暗自分析着对方的动向。没等他继续判断,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一些,米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随即在朝着院子方向的窗户上扒开一条缝,窗外是一片被月光勉强照亮的雪地,白茫茫一片,纯净而寂静,他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连一丝脚印都未曾留下。
如果是巡逻的敌军,一般是三五成群,大大咧咧,他们交谈的声音不会小,走路的动静也很大,而外面的人时隐时现,几乎不出声,这让米风格外地紧张,他不知道对方是来干什么的,如果只是落单的斥候也就罢了,万一是有心之人跟踪至此……后果不堪设想。
“侧面吗……”米风的声音低沉而微弱,几乎被风雪声吞噬,敌人可能比想象中更加狡猾,正利用着雪地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逼近。米风挪动到侧边的窗户上,耳朵贴着墙,试图分辨出那风雪之中细微的呼吸声。
不对劲……
米风眉头一皱,自己判断有误?听错了?不可能,那份沉重与节奏,分明是人行走于雪地之上的声音确凿无疑,可能就在这堵墙后,就站着一个人。
心跳愈发加快,米风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被对方发现。
主动出击?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迅速被理智压制。门外,或是墙后,那未知的敌人或许正潜伏在暗处,等待着他的行动。一旦贸然行动,不仅可能暴露自己与王黎的位置,更可能落入对方设下的陷阱。
假寐诱敌?这同样充满风险,万一对方有所察觉先他一步开枪……
沙沙……沙沙……
!!!!!
脚步声越来越近,米风能感觉到对方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