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好的调查一下这人的底细,免得有什么隐患,”齐帝目光幽深,在思考着。
而事件中心的另一个人,目光呆滞,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解,还有一丝刚刚诞生出来的惊恐。
丘目的双眼瞪的很大,他感觉一丝异样,这种异样,让他惊恐,至于娄冠接住了他这一剑?这他早就不关心了。
“你!”
他张口,一瞬间,浑身上下,那份天人武者的可怕气力,仿佛都从这个字之中全部泄了出去,他顶着这种不适感,继续道:“是!”
还不等他说完,哐啷一声,那柄长剑落地,而拿着他的主人也跟着落地,只不过是换了一种形态。
众人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却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一位天人武者,竟然原地化作了一团粉尘。
衮衮诸公看向娄冠的目光中带着无比的恐惧,心中也不断的有一个声音在响起。
“大宗师!”
“大宗师!”
虽说他们都不愿意相信,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位大宗师,可对方这种表现,实在让他们不得不承认,至于是不是娄冠用了什么宝物,或者是取巧了?
娄冠并不带有降智光环,这些人也还没有被降智,所以还是没有那么离谱的脑回路。
齐帝的瞳孔在震颤,握着龙椅的手心全是汗水,甚至说是他的背后,也不由自主的被这一幕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我!”
“我这是想收服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还真是可笑。”
不过作为帝王,他还是极力的压制着内心的那股恐惧感,想要平复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齐帝的目光转移,看向那个跳出来造成这件事的丘家人,他的心中不由一松。
:“若是这位大宗师真要是清算起来,肯定先杀他,谁叫这厮枉自教唆自家子弟,攻击这位大宗师。”
齐帝嘴角露出一丝畅快的笑容,不过下一刻就僵住了,他忽然想到自己似乎也有冒犯这位大宗师的地方,不过仔细回想一下,比这位丘家人,那自己那点小小的冒犯,可以说是不值一提。
而正在被齐帝念叨的当事人,丘明道脊背彻寒,双腿隐隐发软,他想要否定面前这人是大宗师的想法,但是他的理性又时刻提醒他,告诉他,这就是一位大宗师。
“不可能!不可能!”
“即使他真的是大宗师,我丘家又何惧他,毕竟老祖也是大宗师级别的人物,到时候说不定自己不会有任何事”。
虽然这么想,但实际上他比谁都清楚,自家的那位老祖,才不会因为一个族中子弟,跟一位年轻的大宗师结仇,甚至,自家老祖会把自己送到对方跟前,用于对对方的示好。
眼前的光明一点点消失,丘明道即使有着天罡境的实力,也只觉得前途灰暗,眼前本能的发黑。
整个金銮殿上的气氛凝滞到了极点,仿佛所有人都被命运捏住了脖子,不能呼吸,甚至一点动静都发不出。
但是,时间是真切的在走动,众人的思维也在逐渐从这股宛如冻结了一样的状态,缓缓恢复。
齐帝起身,从龙椅上走了下来,面带笑容,一路小跑到了娄冠身旁,脸上的神色变化之快,叫人瞠目结舌,满朝的文武,心里面十分嫉妒,至于说是鄙夷对方?或者是觉得对方这种行为过于下贱了?
他们只恨自己过于反应慢了,要不然他们能更加的谄媚,比这位齐帝更有诚意的跪舔这位大宗师。
“这人属实是找死,您将其击毙,理所应当,而且朕,咳咳,我,也早就想将这个祸害铲除了,但是苦于他的实力,这才一直隐忍。”
齐帝屁颠屁颠的解释着,满脸的谄媚神色,这要是让其传衍知道了,估计会对这位齐帝更加的失望。
但是齐帝却是在想,如何抱上这个突然出现的粗大腿,相比于齐传衍这根已经摇摇欲坠的大腿,娄冠这条新的大腿,那是对他有着更大的吸引力。
“齐帝说笑了,我可不是什么大宗师,我只是一个从洛城来的异乡来客。”
娄冠语气平淡,实际上,他也是真的在说实话。
可是齐帝却是理解错了,认为娄冠是在暗讽他,这不由瞬间让他如坠冰窟,对方要是有任何不高兴,当场杀了自己那可怎么办。
即使皇室有齐传衍这位同等级的存在,对方只要躲起来,等着齐传衍一死,那自己也是白死,考虑到这些,他只能露出一丝故作放松的笑容。
而周围的大臣们,尤其是文臣这群对于文字,语气,甚至是一丝神情变化最是敏感的人,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心中不由有些幸灾乐祸,他们对于齐帝根本没有忠心,更别提什么君臣一体,君受辱了臣也跟着受辱这种想法。
整个朝堂,八成都被丘家掌控着,还有两成是其他世家。
齐朝的垄断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根本没有任何一个朝臣是齐帝的心腹,要不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有武道这种超凡体系,齐帝早就被众臣一拥而上推下台了。
更何况君辱臣死了。
齐帝现在很想擦擦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作为先天武者他本是可以掌控自身每一寸血肉肌肤,冒冷汗是不存在的,但是此刻他的精力却都不在其中了,正想着如何应对刚才娄冠的话语。
“哈哈,您真是说笑,正所谓山水不灵,仙灵也,您所到之地,都是贵地。”
齐帝笑了两声,只不过很是尴尬,脑子里面在快速组织词语,回复着娄冠。
娄冠看了齐帝一眼,对他没有任何兴趣,毕竟刚才一位天人武者到账,像是齐帝这种先天武者他根本看不上了,等到他有时间就去研究一下。
至于地上那摊灰烬?只是他用来迷惑所有人的,毕竟他做这事并不光彩,在这个封建王朝,封建思想盛行的时代,解剖活人,研究武道体系,在他们眼里不亚于剥皮抽筋、挖心掏肝,这种极其暴利血腥的手段,说不定就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虽说娄冠也能轻松解决,但是他明明可以轻松杜绝这种麻烦,为什么又要自找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