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几个嘴碎的花匠已经被辞退,新来的花匠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年轻,对她挺礼貌的:“二少夫人,这是奥斯汀月季,叫‘玛格丽特王妃’。”
“名字好听,花也漂亮,”时欢弯腰闻了闻,“这种花难养吗?。”
小花匠回答:“只要定期修剪掉枯烂了的叶子就可以。”
“我能试试吗?”时欢挺感兴趣的,小花匠自然说好,将修剪花草的剪刀给她,还教她要怎么剪才不会伤到花本身。
时欢学得很认真,小花匠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这位以美貌闻名的少夫人,她身上有比花香还好闻的味道,小花匠愣了愣,然后耳根直接红了。
江何深从窗户路过,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眼底浮现出一些冷意。
时欢修剪完院子里的月季花,回到房间,衣服有点脏,决定先洗个澡。
她全然没有注意到,卧室配套的书房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她站在床边脱光了衣服,赤着脚走进浴室。
而那个男人,也走了出来。
浴室是磨砂玻璃门,模模糊糊地勾勒出女人的胴体。
她已经怀孕六个月,肚子好像比一般孕妇要小一点,倒影里的身材也没有别的怀孕的女人那么臃肿,小腿还是很纤细,看一眼就能让江何深想起那天晚上,这双腿是怎么缠着自己的腰。
水声淅淅沥沥,江何深解开衬衫纽扣,眸子暗了暗。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止,时欢裹着浴巾,走出浴室。
她一直很小心这个孩子,怕绊倒衣服摔倒,每次都是在卧室脱光了再进去洗澡,洗完也到外面再穿衣服。
之前江何深不在家,房间里就她一个人,怎么都没关系,没想到今晚她一出来,就看到江何深坐在床沿,愣了愣。
“……二少爷,你回来了?”
江何深抬起头,看着几米外的女人。
她身上只围着一条大浴巾,柔顺的长发用抓夹夹着,两鬓散了几缕,粘在脸上,平时过于美艳的脸,此刻显出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就像刚才在花园对着那个花匠,也是这副天真无辜的表情,那种初入社会的小年轻,最吃这一套。
难以言喻的躁郁感,江何深冷冷地想,让她离开阁楼自由活动,这两个月,她过得还挺有声有色。
时欢见他一直看着自己,有点紧张。
然后她就听到他喊:“时欢,过来。”
时欢怔了怔,这句话,也曾有人对她说过……她眼神变得有些遥远,下意识朝他走近了几步。
两个月的治疗,江何深的脸色好一些,但仍是有些病态,在距离他还有几步的时候,他就抓住时欢的手。
指尖微凉,像带着电流,瞬间窜遍时欢的全身,时欢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猛地一拽,整个人扑在了他的怀里!
这一举动过于猝不及防,时欢的手不知何时没抓住浴巾,浴巾从身上滑了下去,她低呼一声:“二少爷!”
江何深抬起了她的下巴。
“……”时欢突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靠近他,他那对扇形的眼睛微微垂着,眸光从她的腹部一扫而过,忽然问了句:“六个月了吧?”
时欢一个激灵!
她怎么会听不出他这句话的暗示?顿时有些着急:“二少爷,医生说我整个孕期都不可以有剧烈运动,否则会有流产的风险。”
“是么?”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你可以去问家庭医生……”
江何深挑起嘴角:“我还以为你是有多寂寞,才会那么饥不择食,花匠都不放过。”
时欢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叫什么话!
全身的血液突然朝着大脑冲上去,她想都没想就抬手往他脸上打去——
江何深扣住她的手腕,时欢撕掉了温顺乖巧的面具,一击不中还又抬起另一只手,当然也被江何深抓住,双手直接被他反剪按在她身后。
“再动试试。”
时欢就动!
她双手挣不开,就干脆低头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用了不小的力气,江何深并不惯着她,就要甩开,却叫他看到时欢通红的眼睛,像被他羞辱到了,委屈,生气。
顿了顿,江何深没甩,只冷笑:“说错你了?”
时欢松开口,咬紧后牙:“江何深,你混蛋!”
“从你用肚子里这块东西要挟我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会怎么对你,这就混蛋了?”江何深反手捏住她的下巴,拇指摁在她的唇上,指腹用力蹭过去,“还有更混蛋的……试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