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按下去,时欢内心都是排斥且抗拒的。
她从没有做过这种事。
“小时欢,过来。”
记忆里的人,哪怕是逆着光,也能感受到他的温柔,喊她过去是因为他刚为她剥好了夏威夷果,白色香脆的果仁被他喂到她嘴边,她故意连着他的手指咬住。
他弯弯唇:“你是属狗的吗?”
她趁机卖乖:“不呀,我属你的~”
他失笑:“害不害臊啊?好了,松口。”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人。
时欢眼前朦胧成一片,干燥的嘴角有撕裂的疼,她胃里突然涌起一阵恶心,猛地推开江何深,一把抓住床边的垃圾桶,剧烈地干呕。
江何深怔了怔,旋即冷清孤傲的脸上浮现愠怒之色。
气的不是她犯恶心,而是他刚才分明在她脸上看到另一种感情,特别是那个眼神,像透过他在看什么人……她把他当成谁的代替品?
江家二少爷何等骄傲,怎么可能忍受这种事!
他捏住时欢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你刚在想谁?那个花匠?还是要你第一次的男人?”
时欢控制不住眼泪吧嗒掉下来,看着他,忽然笑了:“你怎么总提要我第一次的男人?有那么在意?该不会是吃醋吧?”
江何深一愣,然后下颚绷紧了。
吃醋?
笑话!
“我是在提醒你,无论你是心里藏着人,还是有别的什么想法,都别被人发现了,是你费尽心机要这个位置,要是敢做出什么让江家丢脸的事,后果你承担不起。”
说完,他丢开她,大步离开。
时欢跌在地毯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将衣服穿上,然后进浴室刷牙。
她的动作起初有些麻木,到了后来,刷牙的动作越来越用力,像在无声地发泄什么,不小心刺激到喉咙,她倏地趴在洗漱盆,剧烈地呕起来。
她慢慢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他那时候一定没有想到,他的小时欢,现在会这么委屈。
……
江何深直接去了书房的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天气已经入秋,冷水对一般人来说都算冰凉,何况是大病未愈的江何深,他出来的时候,身上都带着一股寒气。
特助来给他送公司的文件,看到他头发湿漉漉,连忙说:“二少爷,我去拿电吹风筒。”
江何深抬了下手表示不用,兀自走到柜子前倒了杯水,慢慢喝着:“去查时欢的过去。”
“之前不是查过了吗?”就是时欢第一次被关进阁楼,等满16周做DNA鉴定的时候,他们就查过时欢的背景。
特助还记得当时的调查内容,“她出生在鹿城一个小渔村,十四岁那年,父亲出海捕鱼,意外遇难,母亲便带着她离开小渔村,到镇子上讨生活。”
江何深又抿了口水:“之后呢?”
特助迟疑道:“之后就查不到什么线索了。”
就好像消声觅迹了一样,再也找不到她们母女的信息。
“继续查,我要她最详细的资料,包括她曾跟什么人交往过?”
特助是跟在江何深身边最久的人,最熟悉他的心思,明白他的意思:“是。”
他来,还有一件事要汇报,“宋小姐打电话来,说想见您。”
江何深有些疲累地闭上眼:“不见。”
特助便不打扰他休息了,躬身退下。
江何深第一次在书房睡,可能是环境比较陌生,他一整晚都睡得不太舒服,好像梦见了什么?
第二天醒来,他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的胸口窒闷,这两年经常这样,患得患失的,总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丢失什么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