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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武侠 > 我只想教书,怎么成荡魔祖师了 > 第23章 放人

左尉衙署后是一片幽静而阴森的小院,四周高墙环绕,光线稀薄。

院子北侧紧挨着的,是一座阴暗潮湿的监牢。

监牢门上的铁链锈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牢房的最深处,褚酒被捆缚在一根粗大的石柱上。

缚虎铜锁,一种专门用来压制修士的法器,像毒蛇般紧紧缠绕在他的四肢和身躯上。铜锁重若千钧,令褚酒的身体无法动弹。

更为痛苦的是,那些口鼻中细密的藤蔓。藤蔓像是有生命一般,随着褚酒的呼吸微微颤动,藤蔓表面嵌有细小的倒钩,深深扎入他的皮肉

每一次呼吸,细小的刺就会更加深入地刺入褚酒的肌肉与血管中,藤蔓宛若贪婪的虫豸,源源不断地吞噬着褚酒的血液,令他虚弱无比。

尽管如此,褚酒的眼神依旧镇定,甚至带着些许冷笑。

“果然是我大意了……”他在心中暗自嘲弄。

回想起被擒的经过,褚酒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低估了陈宗礼的手段。

那刘姓小吏请他喝的那杯茶,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有一丝淡淡的苦涩。

可他没想到真正致命的,正是那杯茶中着的那些种子。种子顺着褚酒的喉咙进入体内,在他体内扎根,

褚酒只是觉得体内灵力稍有阻滞,以为是官印的镇压之力。然而等他意识到问题时,已为时已晚。

陈宗礼的法力催化了这些种子,它们迅速生长,化作了如今盘踞在他体内、口鼻中的藤蔓,将他彻底困住。

尽管此刻身陷囹圄,褚酒却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他相信,褚江生一定会来救他。外人只知道他们是黑沙帮的两位首领,名为兄弟,但实际上他们更像是父子。

褚江生并非褚家人,而是褚酒在少年时于河边捡到的一个孤儿。

那日大雨倾盆,河水暴涨,河岸边的芦苇随风摇曳,大片的泥沙被汹涌的河水冲刷下来。

就在这片混乱的河堤之中,少年褚酒发现了奄奄一息的褚江生。

当时的褚江生不过才出生几日,浑身泥泞,冻得发紫,也不知道为什么被父母所抛弃。

褚江生的啼哭声几乎与暴雨声融为一体,若不是褚酒想趁着下雨多捞些鱼,恐怕褚江生早已被洪流吞没。

褚酒将他从泥水中抱起,取名为江生,带回了褚家。

褚家是瑶河里的水匪家族,平日里靠打鱼为生,闲时则为匪,自然也有修炼传承。

褚江生自小便展现出了超凡的天赋,修炼速度极快,远超同龄人。年仅十岁时,便已经隐隐约约摸到了炼气境的边。

瑶河上的斗争从未停止,江湖中的水匪势力错综复杂,利益纠葛不断。褚江生的天赋让仇家十分惶恐,趁褚家家主病重之时,悍然发起了突袭。

几方势力联合,褚家上下几乎被屠戮殆尽。褚酒带着年幼的褚江生,凭借着过人的身手和对地形的熟悉,侥幸从混乱中逃脱。

一年后,已经炼气的褚江生独自一人出现在当年灭门仇敌驻地。褚江生手持一柄锈迹斑斑的短刀,悄无声息地潜入敌营。

他潜伏在水里,在夜色中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靠近,一个又一个敌人被他割喉,然后拖进水里。

直到水被鲜血染红,那炼气三层的仇敌头领才发现了异样,但为时已晚。

双方缠斗在了一起,褚江生身形如鬼魅般闪动,避开了几次致命的攻势,紧接着猛然发力,手中的锈迹短刀精准而狠辣地刺入对方的腹部。

连斩数刀,短刀寒光闪过,仇敌的身体瞬间被劈成数段,鲜血飞溅,残肢四散。此后褚江生一战成名,建立起了帮派,这就是后来的黑沙帮。

黑沙帮在二人的带领下,迅速崛起,成为一方霸主,控制着瑶河一带的水路。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从牢房外传来,脚步声渐渐逼近。铁门吱呀作响,瑶河右尉钱元达缓步走了进来。

钱元达年约五十出头,颧骨略高,显得整个人有些削瘦。

头发已有些花白,鬓角的白丝尤为明显,但他眼神清亮,气息沉稳,显然精神极佳。

虽然身形单薄,但他那双锐利的眼睛让人不敢小觑,整个人透着一种久经风霜的干练。

相比于站在他身后、面露尴尬的陈宗礼,钱元达无疑更具威严。钱元达走到褚酒面前,轻轻取下缚住褚酒四肢的缚虎铜锁。

他冷冷瞥了陈宗礼一眼,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皱眉道。

“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轻易插手这些帮派的事。既然他们能在瑶河一带立足,且存在这么多年,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有人需要他们存在,你明不明白?”

钱元达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斥责:“现在倒好,你把他们的大头目关在这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褚酒靠着石柱,虽然四肢被铜锁禁锢许久,身子仍有些发麻,但他神情依旧淡定,甚至带着几分轻蔑的笑意。

他看向陈宗礼,冷笑道:“哈哈哈哈,陈大人,怎么没有前日那般嚣张了?你不是很擅长设局吗?怎么现在,倒成了缩头乌龟?”

钱元达一声冷哼,警告褚酒。

“此事就看在我的脸上,就此揭过了。”钱元达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外面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马车,立刻离开此地。再有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褚酒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带着几分调侃。

“呵,看在你的面子上?钱大人,您可真是大人有大量。只不过,若不是这陈宗礼太过自以为是,恐怕我褚酒还不会落到今天这地步。”

钱元达没有再多言,只是看了褚酒一眼,示意他不必再多说。接着,他转身对陈宗礼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处理后续事宜。

走出牢房时,褚酒迎面便看到外面已停着一辆黑色的大马车。

马车通体漆黑,车厢宽大,四匹马高大健硕,马蹄踏在地上,偶尔发出沉闷的声响。

看来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一般的马车根本容不下褚酒这宽大的身躯。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低沉的“吱呀”声,逐渐驶向河岸。

远处的河面上,一艘小船悄然跟随着马车的方向,船桨划过水面,发出极轻微的水波声。

小船上站着一个人,正是褚江生。

他整个人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双眼盯着远方缓缓前行的马车。

他早已得到了柏道人的消息,知道陈宗礼不敢明面上放人,只能偷偷将褚酒送走。

此事陈宗礼也不想闹的太大,本来就是瞒着上面偷偷做的,所以双方约定在县城外一处交接。

褚江生为了接应兄长准备完全,还带了万垒和柏道人,只留下周仲嗣一人留守。

他的鼻尖微动,捕捉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淡淡血腥味,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尽管马车距离岸边尚有些远,但他那出色的感官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兄长的气息。

褚酒受伤未愈,体内残留的血味随着风飘散到了远处,令褚江生心头一紧。

他双腿一弯,从船上跳下,身形如同利箭般跃入河中,留下面面相觑的柏道人和万垒。

就在褚江生入水的瞬间,身体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他的双腿迅速变得粗壮,皮肤上隐隐浮现出坚硬的鳞甲。

背后突起的脊椎骨延伸出长长的尾巴,在水中扫动,带动整个身体以惊人的速度前进,河水在他身后被搅动得翻腾不止

此时此刻,他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鼻间的血腥气息越来越清晰,那是褚酒的血味,仿无形中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褚江生耳边的风声与水声交织在一起,但他心无旁骛,眼神中只有那辆逐渐远去的马车。

淡淡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仿佛就在他身边环绕。

“大哥,我来了。”褚江生在心中默念。

他无声无息地从水中靠近岸边,速度远远超过了马车的行进速度。

随着距离的缩短,他甚至能感受到马车车轮在地面上滚动时微弱的震动。

就在褚江生屏息等待时,前方的马车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原本匀速行驶的马车忽然加速,似乎是那些马儿被野兽的气息所惊吓,马夫只能拼命拉住缰绳。

忽然,一声清脆的“啪!”在夜色中响起,马车的套索断裂了!

几匹马失去了控制,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整个马车顿时失去了平衡。

车轮在泥泞的路面上剧烈打滑,车厢猛然一颤,随即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撞向路旁的树丛。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咯吱”声,马车车厢翻滚了几圈,最后侧倒在地。

就在马车倾倒的瞬间,褚江生耳中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呼唤。

“江……生……”

那声音虚弱而断断续续,却清晰无比,是褚酒的声音!

褚江生心头猛然一紧,心急如焚。他再也按捺不住,强健的尾巴在水中猛力一击,迅速跃上岸边。

他的脚掌重重踩在湿滑的泥地上,甚至四足着地,以惊人的速度朝着翻倒的马车奔去。

“大哥!你坚持住!”褚江生在心中默念,眼中满是焦急。

他几步跨到侧翻的车厢旁,双手猛地抓住车帘。帘布已经被泥土和树枝弄得凌乱不堪。

但褚江生根本顾不上这些。他用力一扯,帘子瞬间被他掀开。

里面根本不见褚酒的身影,只有二人一鸦,那乌鸦模仿着褚酒的音调,叫着:“江……生……”

就在褚江生愣神的一刹那,几面小旗骤然飞起,灵光闪烁,让他的身形为之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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