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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武侠 > 我只想教书,怎么成荡魔祖师了 > 第26章 存思神真

何希言踉跄着走向陈宗礼,脚步每迈出一步,身上的火焰便随之微弱一分。

那火焰仿佛有生命一般,正在缓缓地从他体内抽离,犹如一盏即将燃尽的灯火,摇摇欲坠。所过之处,他的皮肉焦黑,血迹迅速被烤干,伤口以一种诡异而又迅速的方式止血。

他终于来到陈宗礼身旁,缓缓坐下,背靠在一块青石上,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疲惫与释然:

“可真够艰辛的……若不是柏道人告知了我们褚江生的弱点,再加上他心中挂念褚酒,就算我突破了炼气八层,也未必能撑到现在。”

陈宗礼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般在何希言身上来回扫视,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片刻后,他忽然轻笑了一声,笑中带着几分调侃。

“老何啊,老何,你还真以为这次能糊弄我过去?别再装什么道派外门弟子了,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身手,玄门里可不多见。”

何希言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原本那种随意的神情,也在这一刻逐渐变得严肃而冷峻。

“贫道,师承玄冥宗虚危道,姓何,名希言。”

陈宗礼闻言,目光微微一凝,眉头皱起,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思。他喃喃道:

“玄冥宗,那供奉玄天上帝的宗派?百年前倒是声威赫赫,后来却分成了几道……那你这虚危道,又是哪一支?”

何希言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抬起头,直视着某个遥远的存在,带着一种悠远的敬畏:

“玄天上帝降临凡界,与六天魔王战于洞阴之野。魔王以坎离二气,化作苍龟与巨蛇。帝以神威,摄这龟蛇于足下。自此,龟蛇二将成为玄天上帝的护卫,辅佐左右。”

他稍作停顿,仿佛在回忆宗门内那些古老的典籍:

“巨蛇为命阴将军,苍龟为育阳将军。我虚危道所供奉的,正是这两位大将。与其他宗门不同,我们虚危道弟子多习驱鬼诛邪之术,称为仙官神将,能招摄神灵,导从鬼兵。”

何希言继续说道:“我修炼方法根基是存思神真,多修杀伐之术,感应神灵。既然修炼方法不同,也和你平常见到那些玄门弟子不同。”

陈宗礼听闻,眉头微微皱起,眉目含思,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他轻轻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古修士清虚服气,餐芝饵石外,通过种种玄妙的方式,改变自身,与天地合一。这也是后世玄珠丹鼎修炼的根基。”

陈宗礼稍微停顿,目光中似有疑惑,接着说道:

“不过,我也听闻另一种修行之道,有些古修士认为,天上既有诸神,人体内也应有诸神。若能存思这些神灵,身中诸神便可脱离肉身,遨游九天,九天诸神亦能感之下降,这便是存思神真,只是当今之世已经很少有人修炼此道了。”

何希言听到这里,轻轻摇了摇头,纠正了他的说法。

“存思神真,亦是大道一途。天地万物,皆是大道化现。天地诸神,亦不过是大道的分化。我等修炼方式虽有不同,却是殊途同归。”

他缓缓抬手,掌心微微一动,在感知掌中流动的气息。声音逐渐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深远的力量:

“人的天性,在后天的情欲、执念中被蒙蔽。修行便是驱除这些蒙蔽,重归那先天纯净之境。无论是存思神真还是清虚服气,最终目的都是返还本源。”

他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得意:

“存思神真一道,也开始启用玄珠的修炼方式,只是我辈玄珠不取什么金石血肉,也不用什么罡煞,而是来自于九天神灵的元炁。并不是没有人修行,只是大家都在求变,如果你去北方,就能找到我辈同道。”

陈宗礼听罢,神色微微一动,目光中透出些许惊讶,似是对何希言口中的元炁颇为感兴趣,

但他并未再追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陈宗礼突生感叹:“看来柏道人的传承也是存思神真一道,所以当他看到你了的道法,当即决定背叛褚江生。”

“也是没想到这褚江生,如此枭雄,竟然因为兄长被抓乱了心境。”

何希言微微一笑,跟着转移起了话题。

另一边,褚江生的尸体上忽然升起一团半龙半鳄的云气。

这团云气在空中盘旋片刻,随即迅速向河边飞去,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着。

河边,一艘小船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船上,柏道人的长剑正抵在万垒的脖子上。

剑锋寒光闪烁,冰冷的杀意弥漫在空气中。

万垒满脸震惊,声音里透出一丝愤怒和不解:

“柏元,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睛死死盯着那柄闪着寒光的长剑。

柏道人神情冷漠,眼中毫无波动,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酷:

“没什么意思,黑沙的帮的船要沉了,我要换一艘船了。”

万垒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目光中满是愤怒和不甘,但他强忍着怒火,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和质问:

“帮主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

柏道人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唉,没办法。你也知道,我的修为全凭机缘。我师父留下的那本秘籍,若不是遇到何希言,我也找不到其他人能解读出来。”

“我有求道之心,可不想一辈子在炼气打转,再说去北方找什么存思神真的修士,不知道要到哪一年了。”

自从在河边看到何希言施法,柏道人当即就决定背叛,将褚江生种种弱点尽数告之,只求何希言能够帮他解读一本典籍。

万垒冷笑一声,心中充满鄙夷。

“什么狗屁求道之心,什么师父,你不过是误入洞府,捡到一位筑基修士的遗物罢了。”

但万垒不敢再多说什么,毕竟此刻他性命掌握在柏道人的手中。

剑尖的寒气从脖颈传来,令他遍体生寒。

就在此时,一声幽幽的叹息从耳边传来:“原来如此。”

柏道人脸色骤变,目光迅速扫视四周,周围却空无一。

只有那团云气跳入水中,顺着河流疾速向下游漂去。

柏道人握紧了剑柄,眉头微皱,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感到不安。

但他并没有松手,依旧牢牢控制着万垒的生死。

另一艘船上,钱元达和一位儒雅青年并肩站立,褚酒被钱元达制住,动弹不得。

那儒雅青年身穿官服,气度不凡,正是瑶河县县令顾惜之。

虽身为县令,顾惜之却鲜少出手,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修为,竟然也高达炼气八层。

钱元达在他旁边,对这位神秘的县令十分的恭敬。

看着远方的战场,钱元达神情有些凝重,忍不住低声问道:

“也不知道那何希言是不是褚江生的对手。”

顾惜之双手负于身后,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淡然说道:

“胜了,自然最好;若胜不了,也无妨。陈县尉带去的弩箭,乃是我顾氏打造,具有追踪之能。褚江生逃不了,你我二人趁机灭了黑沙帮,再去取他性命便是。”

顾惜之的语气十分自信,似乎并不把褚江生放在眼里。

钱元达闻言,神色微微一肃,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

“遵命。”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褚酒突然情绪失控,猛地向前挣扎,双眼通红,像是陷入了极度的痛苦和愤怒之中。

他的手臂疯狂挥舞,想要摆脱束缚。

钱元达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冷哼一声,脚下猛地一发力,直接将褚酒踢倒在甲板上,狠狠地压住了他的后背。

“安分点。”钱元达声音低沉,透着威严。

褚酒跪倒在地,眼中满是悔恨与痛苦,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就在此时,一声幽幽的叹息再次从耳边传来:“原来如此。”

顾惜之与钱元达对视一眼,神情淡然,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这奇怪的声音。

而褚酒却像是被这声音惊到一般,剧烈地挣扎起来,眼中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与此同时,那团云气沿河而下,迅速飞入县城,直奔应德书院。

书院内,许元康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捧着一本画册,边吃饭边看。

他他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画册中的剑侠故事,时不时模仿着画中的动作。

忽然,他猛地站起身来,手中拿起一根棘条,学着画中的剑侠大喝一声:

“孽畜!你竟敢如此行凶,莫以为没有宝剑,我就斩不了你!”

随着这声稚嫩的喊叫,许元康挥舞着棘条,狠狠地朝着空中打去。

谁知那棘条竟带着一股莫名的气势,直接击中了正飞入书院的那团云气。

“啪!”

棘条击中云气,云气瞬间四散,崩裂成无数碎片,消失在空气中。只留下虚空中一声幽幽的叹息:

“原来如此。”

许元康愣了一下,挠了挠眉心的白印,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见没有什么异常,他便不以为意地继续坐下看书,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脑海中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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