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刚把两件法器收进储物袋,驿丞就找来了一名医师。医师先给唐胜重新包扎伤口,敷上伤药,接着便来到程阳屋里。医师询问程阳伤在哪里,得知是内伤,便给程阳把脉,摸了一会儿脉象,眉头紧皱道:“你五脏皆被震裂流血,换做普通人早就死了。我想你应该是一名炼气士,可以用法力护住五脏,用灵气滋养疗伤。你伤势虽重,却无性命之忧,我给你开些药,内服即可。”
程阳对这位医师的医术十分佩服:“先生医术高明,有劳先生来给在下看病,一点心意,请笑纳。”程阳从怀中掏出一块灵石送给对方。灵石是大周通用的高等货币,一块灵石可以兑换百两白银。
话分两头说,两名驿卒听从驿丞的命令,骑马飞驰在官道上,一路不歇,终于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入了县城。此时,马县尉早已下班回家,正在家中休息,门房前来禀告说有两名官差求见。马县尉心想,此时求见必有要事,连忙召见,听了两名驿卒的禀告,大为震惊。他没想到程阳二人真能查到魔教踪迹,更没想到二人能够消灭这些魔教匪徒。事关重大,马县尉急忙前往县衙后院禀告县令。
韩县令听了马县尉的汇报,命令他立刻召集属下巡检、捕快。月上柳梢,马县尉率领两名巡检、四十余名捕快集结在县衙门口,韩县令下令连夜出发。大队人马,举着火把,宛若长蛇,在官道上蜿蜒前行。夜路难行,直到第二日清晨,韩县令一行才赶到驿站。
此时,程阳喝了汤药,打坐一夜,内伤已好了许多。听闻韩县令到来,连忙和唐胜一起出门迎接。韩县令听说二人受伤,特意带来极品伤药和一枚千年人参,送给程阳二人,“程巡检,你将此人参和药一同服下,内伤不日即可痊愈。本该让你们休息疗伤,但事关魔教,我们必须重视,请带我们看看那些魔教匪徒在哪吧。”
程阳感谢道:“多谢县尊赐药,我们伤势已无大碍,可以立刻出发。”
程阳和唐胜骑马在前面带路,众人很快来到刘家村。看到地上躺着的许多尸体,马县尉立即吩咐两名巡检带人搜查村子,自己带几名捕快检查尸体。村子不大,只有二十多间房屋,很快就搜查完了,马县尉也把所有尸体都检查了一遍。
“禀告县尊,此地共有三十七具尸体,其中一黑脸大汉和一青年女子,肉身被灵气滋养应为炼气士,其余三十五具尸体,是被魔气侵蚀的普通人。村里的房屋都搜查完毕,全都空无一人,未发现任何异常。”马县尉将检查结果汇报给韩县令。
韩县令听了点了点头:“既然这些尸体已被魔气侵蚀,那此地必是魔教据点无疑了。程巡检你二人识破魔教潜藏,并将这些魔教匪徒一网打尽,真是立下大功了。”
唐胜连忙推辞:“多亏了程巡检机警,不然我二人就遭了魔教埋伏了。”
韩县令疑惑道:“哦?还有此曲折,程巡检可否细细道来。”
程阳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诉说了一遍:“我发现村里没有孩童,便出言试探这假村长,他回答说是孩子们都去镇里学堂上学了。可是有哪个村子,孩童都刚好到了上学年纪呢。而且,我在一处房屋旁发现有阴邪气息,就更加加深了我的怀疑。这个假村长怀疑暴露了,便在此处设下埋伏,想要杀我二人灭口。”
韩县令听了,不由称赞道:“程巡检果然心思缜密,不知你在哪里察觉到气息异常,带我们再去搜查一番。”
程阳把众人带到一处破旧宅院,房屋不大,摆设也少。捕快们把这屋子又仔细翻找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最后把院子里的一处柴堆清空,终于发现地下有间暗室,里面有一向下的楼梯。众人点起火把,小心进入探查。
这个地下空间很大大,石梯旁安放了油灯,捕快将之一一点燃。火光照亮了整个地下空间,一尊巨大的雕像矗立在正中。此雕像头生双角,竖瞳鹰鼻,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仿若活物,正看着进来的众人,身上散发着阵阵魔气。
程阳被雕像盯着,感到心底发寒。捕快们都被吓得瘫倒在地,只有几位官员还能保持站立。等了一会儿,见无人敢动,程阳只好前去上前查看。雕像周围是一深坑,下面堆满了累累白骨,没有兽骨,全是人类的骨头,多达数百具。程阳施展御风决飞过深坑来到雕像脚下,雕像高约三丈,程阳抬手,只能摸向雕像的小腿。手刚触碰到雕像,强烈的魔气便顺着手往身体里钻,程阳两忙将手收回。
程阳观察一会儿,便转身对众人说“诸位大人,除了雕像魔气太甚,不宜靠近,并无其他危险。”
众人见没有危险,便纷纷上前,见到深坑中的累累白骨都大吃一惊。“看那边!那里有件破损的巡检官服。”一人指着一具身穿残破官服的骸骨大叫道。众人看了,心中明白,这具骸骨必然是那失踪的邓巡检了。有了这个发现,众人便仔细寻找起来。此时百姓多穿灰褐色的粗布衣服,只有地主富商和朝廷官吏的衣服,才会染上鲜艳的颜色。一刻钟之后,众人又发现一件陈旧的县尉官服,和许多衙役差服。
韩县令长叹一声:“看来高县尉和邓巡检,都是死在这些魔教匪徒的手里。兹事体大,马县尉,你立即亲自前往郡城,禀告太守大人。武巡检,你率领三十名捕快,封锁刘家村,保护好现场,等郡里来人查看。其余人等,随我返回县城。”
马县尉、武巡检遵命而去。韩县令来到程阳、唐胜身前,躬身一拜:“你二人此次为高县尉、邓巡检,和一众衙役、百姓们报了仇,这本是本官的责任,请受我一拜。你们立下大功,我一定会向郡里请得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