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程阳跟随众人回到县城,韩县令给程阳、唐胜二人放了十天假,让他们在家养伤。唐胜回家报平安去了,程阳孤家寡人一个,于是就在城里走走逛逛。找了个酒楼,点了几样招牌菜,吃饱喝足后才回到家里。把医师开的药和县令送的千年人参一起熬了,喝完便坐在床上打坐炼化药力。不愧是千年人参,药力精纯,只一夜的功夫,程阳的内伤就都痊愈了。
程阳杀了那么多魔教之人,魔教肯定会报复他,这清溪县没有高手坐镇,只能靠自己。于是,程阳决定利用这十天假期,闭关修炼。白天修炼法术,要将现有的十二个法术全都熟练掌握。晚上,程阳拿出八枚灵石,按八卦方位摆放,布置成小聚灵法阵。这奢侈的修炼方法,让程阳只用了两天时间,就突破到了练气六层境界。
这天,程阳站在院中,只见他手掐法诀,朝前一指“地烈火!”,大地裂开,生出一人多高的熊熊火焰。虽然这火势比“生火术”强大了很多倍,但是程阳并不满意,因为这法术威力比那妖艳女子施展的火海术差了许多。高等级的法术都是师徒传承,不是程阳这种孤家寡人可以轻易获得的。
程阳正在出神,一阵敲门声响起。程阳先施法把地面恢复,然后去把大门打开。门口站着笑盈盈的唐胜:“程老弟,今日无事,特来看望你,伤势可好些了吗?”
“劳唐兄挂念,我已经痊愈了,快请进来坐吧。”程阳将唐胜邀请进屋,倒上茶水。
唐胜喝了口茶,看了看四周:“你这也太朴素冷清了吧!明日,我去给你招两个丫鬟、下人,再添些家具怎么样。”
程阳摇了摇头:“多谢唐兄好意,不用麻烦的,我是修道之人,修道讲究清静无为。”
唐胜嗤之以鼻:“你都下山了,还守什么清规戒律。郡里好多官员也修道,还不是妻妾成群。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帮你说个媳妇怎么样。我有个侄女,年方十八······”
程阳连忙打断了他的唠叨:“好你个唐胜,你是想要占我便宜吧!”
唐胜嘲讽道:“哼!给你这老牛吃嫩草的机会,你还不愿意,果然是修道修傻了。”
两人一同经历了生死血战,关系更加亲密,宛如亲兄弟。唐胜调笑几句后,便开始天南地北的吹嘘起来,又唠叨起自己的怀才不遇。
程阳不由地想起,那日唐胜一剑横扫群魔的惊艳之姿,由衷称赞道:“唐兄你剑术高强,那日剑扫群魔的风情,令我至今难忘。”
唐胜听了夸奖,自豪的说:“我家祖上可是出过一名强大剑仙的,我也算是仙人后裔,你和我称兄道弟可是沾光了。可惜老祖没有将修仙的法门流传下来,只传下残剑三式,一曰劈山,二曰断海,三曰开天。”
程阳不由肃然起敬:“没想到唐兄你竟然是仙人后裔,我何其有幸,得以目睹仙人剑法。”
唐胜怅然一叹:“哎!可惜我们这些后辈无能,辱没祖宗威名。这剑法,我只学会前两招。开天一式,千百年来家族中没有一人学会。老弟如果想学的话,我可以传授与你。”
程阳听了心里激动不已,但还是推辞道:“这是你家祖传剑法,我一外人怎敢有非分之想,感谢唐兄好意了。”
唐胜爽朗一笑:“老弟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传你剑法有何不可。况且,我族中都是没有灵根的凡夫俗子,这剑法留在我家中,如宝珠蒙尘,不如传给你,希望你能让此剑法名扬天下。”
程阳起身拜谢:“感谢唐兄盛情,小弟我再推辞的话,就太不识抬举了。我保证,这剑法我只自己学,绝不外传。”
唐胜从怀中掏出一册书递给程阳:“你我兄弟,无需客套,这是我亲自抄写的,字有点丑,你别嫌弃。”
原来唐胜早有准备,今日特意送来剑谱,以报答程阳的救命之恩。
唐胜走后,程阳急忙打开剑谱,认真阅读起来。书中记载,唐家这位先祖痴于剑道,年少时遍访名山大川,学得天下剑术,以剑入道,成就绝世剑仙。他将毕生所学融合贯通,自创开天三式。他认为,剑法万变不离宗,剑法之强,强在剑意,而盘古开天的意志为亘古以来最强大的意志。
继续翻阅,书中用较大篇幅记载剑术基础知识。刺,劈,点,撩,斩,削,云,架等基础剑式,弓步,虚步,歇步,跃步等基础步法,图文并茂。最后才是开天三式,此三式只有经脉运转之法,没有固定剑招,取剑心无拘无畏之意。
程阳将这剑谱翻看两遍,用心记牢。然后带上干粮,锁上院门,出城御风而去。飞了一个时辰,程阳来到一条翻腾的大河前,此河宽百余丈,两岸群山环绕,人迹罕至,是个练剑的好地方。
一刺,一撩,一斩,程阳认真认真地从基础练起。日落月升,程阳白天练剑,晚上练气,日夜不歇,投入到忘我的修炼中。
五天后,程阳飞在空中,俯视着大河,波涛滚滚向东而去。噌的一声,青锋剑脱鞘飞出,被一只手掌抓住,程阳挥手向下一划,剑啸声仿佛龙吟,锋锐的剑气倾泻而下,宛若银河。宽阔的河面被一切两段,河底的虾蟹呆愣在那里,河水分开仿若凝固。不知过了多久,河水轰然落下,惊醒一群虾蟹。
程阳又看向左岸那最高的山峰,侧身斜斩,群山震颤。只见那高峰像是被砍断了头颅,脑袋滚落到山谷,大地震动,鸟兽惊惶逃窜。
程阳落地,打坐调息。劈山、断海二式他已练成,威能之大远超他的预料,不愧是剑仙所创。这让他对最后一式开天更加期待了,可是练了五天依旧毫无头绪,法力按照剑谱运转更是滞涩难行。程阳相信唐胜给他的剑法不会有假,一定是他还没有领悟此剑真意。
开天三剑,意志为先,劈山、断海二式还好理解,那开天呢?除了盘古,都没人见过开天景象。
程阳站起,执剑闭目,将自己想象成盘古。不知过了多久,程阳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此界一片黑暗,没有人,没有虫兽,没有声音,这天地间只有他一人,手脚皆被束缚,动弹不得。
“我被关进监狱了吗,不知被判刑了多久,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啊?”程阳心里猜测。
初始他还能保持镇定,但随着时间推移,他越来越绝望,越来越愤怒。怒火在胸中燃烧翻腾,越来越烈,程阳感觉自己快要爆炸开了。
“啊!去他妈的,谁也别想困住我!”程阳大吼一声,右手化为锋利的斧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劈去。
天地被劈开,光明刺痛他的眼睛,他回到了山河之间。此时,天空中电闪雷鸣,一条蜿蜒的裂缝出现在他身前,漆黑的裂缝中隐约可见宇宙星辰。
“破碎虚空!”程阳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