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将军,您真的不能进。”护卫拦着卫子玄。
卫子玄道,“这些东西给苏瑾颜苏小姐的,你们我让我们进,你们给抬过去吗?”
护卫道,“养神石吧,您可以去找陛下要个令牌。”
卫子玄递过一块银子,“兄弟,说说,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养神石?”
……
“安牧止有令牌,不仅给她送食盒,就连吴涵要给她的几箱养神石都是安牧止给带进去的?”门承楷思量着卫子玄带回来的消息。
太和殿
宁景帝和丘听义正在听朱浩宇和安牧止的详细汇报。
“陛下,三殿下求见!”大太监李德全道。
宁景帝捏了捏眉头,“先缓缓,让他进来吧。”
三皇子进门之后,依次和宁景帝和丘听义跪拜行礼。
“好了,起来吧。什么事?”宁景帝问道。
三皇子并不起身,“儿子想成家了,我看承珏伴读里面的苏家女儿不错,要不父皇给一道圣旨?”
安牧止猛地抬头,看向三皇子,又看向宁景帝。丘听义听了倒是欢喜,“好事呀,咱们观星阁好久没有喜事了。”
“多谢师父。”三皇子道。
宁景帝道,“她身上早有婚约。”
三皇子点点头,“我知道,工部侍郎李祥才第三子李岩。”
“那你还求娶什么?以她的身份,如何能入王府,若是没有婚约还好,收个良娣,这有婚约就不同了。”宁景帝道。
三皇子声如洪钟,“儿臣本就是欲娶她做正妃的。”
宁景帝冷冷道,“胡闹!刚才侍卫来禀告了,你要去侧院看她,还带了十几箱养神石?”
“父皇,她有婚约,您不给赐婚也行,我也要一块和安大人一样的牌子。”三皇子道。
安牧止在一旁听了,戏谑道,“您是皇子,怎么能和我一样呢,这跑跑腿,搬搬东西的事,交给我来就好。”
宁景帝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和苏瑾颜是怎么回事?”
三皇子道,“她于我有救命之恩,再造之义,我对她倾心已久,立志今生非她不娶。”
宁景帝看了看旁边的安牧止和朱浩宇,“朕正忙着,这阶品之事甚是麻烦,你就别添乱了。退下吧!”
“父皇,那个牌子?”三皇子追问道。
“李德全,给他也拿一块。”宁静帝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三皇子拿到令牌,眉飞色舞地离去了。
朱浩宇轻笑道,“从未见过三殿下如此形色。”
安牧止连忙躬身行礼,“陛下,臣累了,还伤着,想去休息休息。”
宁景帝笑了,“你个皮猴,你是不放心子谦和苏小姐独处吧?”
安牧止尴尬一笑,“陛下英明!”
“去吧!”
安牧止行礼告退,快步走向朝阳宫。
“朱浩宇,你去审问吧。”
朝阳宫别院
苏瑾颜在大家的围观下看着卫子玄将一个个大箱子搬进自己的房间。
“这些够吗?”三皇子问道。
“不知道,这次毒性比之前霸道了许多。”苏瑾颜笑笑,他送来的这些,纯度远不如吴涵送来的,不过积少成多,也是一片心意。
“我回王家村了,那里被六个宗师霸占了,可是他们伤了你?”
“他们六人是有人,害我如此的另有其人。”
三皇子拿出一个老旧的荷包,“给你的。”
苏瑾颜笑着接过了,看也没看收进了袖子。
她也拿出一块玉佩,“还你。”
安牧止正在此时进门,一眼就看见了这块玉佩,人群中清澄郡主和静怡县主也惊到了。
“这不是三殿下的本命福玉吗?”静怡县主拉着清澄郡主的袖子问道。
安牧止走过来,“没想到三殿下这宝贝这你这里。”
苏瑾颜也意识到这玉不简单了,干笑两声,“抵押物总要收些有分量的,不然对方不给银子怎么办。这不,今天这些箱子抬进来,我把这玉还你,咱们就两清了。”
门承楷没有去接这玉佩,眼神温柔,“你收着吧,送你了。”
“啊?”
“什么?”
清澄郡主等人都是吃了一惊,安牧止则慢慢悠悠地走过来,“这可是他的本命福玉,是皇子身份的象征。”
虽然猜到这玉很重要,但她真的没想到如此重要,当下立马塞给他,“你快收好。”
“安牧止,你又来做什么?”苏瑾颜竭力掩饰自己的尴尬。
安牧止邪魅一笑,“我带了好吃的,去你屋里吃?”
“你和三殿下去吃吧,我不饿。”苏瑾颜见箱子都搬好了,卫子玄从屋子里出来,她立马进去,关好了房门。
“殿下,您要不要一起吃点?”安牧止问道。
“哼!”三皇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次日清晨
清澄郡主、徐丹晨、姜水凝、刘晓洁和公主一起乘着公主华贵宽敞的马车直奔驿站。
静怡县主带着苏瑾颜等余下的伴读先去了澄湖的游船。
到了澄湖边,游船已经早早地等在了湖边上,同时等在湖边的,还有吴涵和三皇子。
很快公主一行人也到了。
二王子见状,问道,“公主,这么多人,不再介绍一下?”
吴涵无可挑剔地行礼,“下官吴涵,见过公主殿下,见过二王子殿下。”
“吴大人,您怎么在这里,翰林院如此清闲吗?”公主毫不客气。
吴涵再次揖手行礼,“下官今日休沐,想来游船,来了却得知所有的船都订了出去,不知可否借公主个光?”
“自然是可以的。”二王子笑呵呵道。
“本人也想借个光呢。”三皇子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向他,只见他一身闲散富贵公子的装扮,一身的冷峻气息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三皇子,没想到您也有空呀,不急着回西山郡了?”二王子调侃道,一路急吼吼地,说是把自己送到京都他还有急事,自己多番打探才知他中途就去了一趟西山郡的潘家镇,留下了得力助手,日夜兼程,就是要赶过去。
“那边事情已了,本皇子陪你游湖你还看不上了?”三皇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霸道。
“又多一个宗师护佑,我可是求之不得呢。”二王子笑道。
上了船,公主把三皇子拉到一旁,冷声问道,“你来捣什么乱?”
“承珏,父皇让你好好招待金庭潭,我怕他欺负了你去,特意来帮你看着的。”三皇子笑呵呵地,“我可是一番好意。”
“门承楷,门承珏,上船啊。”二王子招呼着,“我们别在这里一直站着了。”
到了船上,众人依次按照位次做好,茶水点心都十分精美。船家启航,碧波荡漾,风景优美。
三皇子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苏瑾颜的身上,吴涵注意到了,连忙揖手道,“三殿下英明神武,深受百姓爱戴,实乃我大央的定国神柱啊。”
三皇子看向吴涵,“没记错的话,你们吴家是大皇兄的母家吧,今日吴家主如此夸赞我,被大皇兄听去是不是会生嫌隙啊。”
吴涵端起茶盏,遥敬三皇子,“我只是吴家的代理家主,况且我说的是实话,大殿下胸怀广阔,又岂会在意这些许小事?”
三皇子嗤笑道,“你真的了解大皇兄吗?”
吴涵也笑了,“了解并不代表要千依百顺,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说自己觉得当说的话,并不在意会冒犯谁。”
“哈哈!”三皇子大笑,“那你不该在翰林院,该去御史台,你和安牧止一般桀骜不驯。”
承珏公主看着他们拌嘴,觉得甚是无趣,便开口道,“闲着也是闲着,丹晨,你看,二王子的茶都没有动,想来也是这游船上备的茶也太粗糙了些,你点一杯茶,给二王子吧。”
“是。”徐丹晨从座位上起来,到了一侧的案台上点茶去了。
二王子笑了,“公主身边的伴读都是才艺过人的。不知倒时嫁来金戎时是否会带几个作为陪嫁?”
公主听到二王子动了心思,立马道,“我这些陪读,都是京都的贵女,往年都是直接从中挑选,封了郡主,送去金戎和亲的,哪有给我做陪嫁的道理?”
二王子戏笑道,“公主还是让我从中重新挑选和亲对象的意思,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二王子龙章凤姿,令人倾慕,只是本宫不舍故土,又不懂为妾之道,只怕伺候不好王子与王子妃。”公主解释着。
二王子扫过诸位伴读,还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她们就懂了?”
承珏公主笃定道,“她们当中一定有更适合的,王子可以观察着。”
二王子嗤笑,指着苏瑾颜道,“怎么还有这么个倒胃口的,公主殿下是怀疑本王子的口味吗?”
嘉禾公主刚要张嘴,三皇子便说道,“金庭潭,你就不要戏弄我妹子了,她会当真的,你说了这许多,真的敢违抗王命?她们再好,也不是大央的公主,你这么逗我妹妹真的好吗?”
二王子冷哼一声,道,“无趣!三皇子是特意敢来煞风景的吗?”
此时徐丹晨把点好的茶端了过来,一举一动端庄优雅,“王子殿下请慢用。”
“姑娘如何称呼?”二王子笑问。
“小女徐丹晨,太医院院首之女。”
二王子看向三皇子,“门兄,喜欢吗??”
三皇子回神,“像你说的,美则美矣,终究出身差了些。”
二王子接着问道,“门兄,上次你说,这里有你的心上人,可是戏言?”
三皇子笑了笑,“自然是真的。”
“那吴大人呢?”二王子接着问,“如果你是我,那么你选谁?”
“苏大小姐。”吴涵笃定道。
苏瑾颜抬起头,对吴涵报以微笑,三皇子顿时吃味道,“吴大人如此直白,当真是让人意外呢。”
金庭潭十分意外,“哦?吴大人喜欢这个倒胃口的?”
“她很好,她只是……”吴涵实在看不惯别人奚落她。
苏瑾颜却怕她说出中毒之事,连忙站起来道,“我只是天生如此,我又没得选。”
公主当下直言道,“吴大人倾慕苏小姐,我们都知道呢。之前苏姐姐被罚弹琴,吴大人可是没少帮忙。”
“外臣和内眷,何时如此没有界限了?”三皇子压着火气,冷冷道。
吴涵起身行礼道,“我对苏大小姐,发乎情,止乎礼,从不半分逾矩。”
公主笑呵呵地说道,“阿止哥哥和三哥哥也待苏瑾颜颇为不同,想来你们都能略过皮囊,欣赏她的美?”
二王子看看吴涵,又看看门承楷,一脸不可思议,“门兄,她是你的心上人?你今日追来是为了她?”
二王子来之前翻看过京都的情报,这吴涵是个官位不高,却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暂代吴家家主,是吴家这一代最出息的人物,吴家统领大央矿业上千年,出了七个户部尚书,四个皇后,是当今大皇子的母族。
情报上说他妥妥的柔弱书生,桀骜清高,年过弱冠仍不娶亲,所以只是代理家主,不少人推测可能是由于他有断袖之癖。
三皇子绝对有野心,也是下一任大央皇帝的有力竞争者,这两人都喜欢那个面上有瑕的丑女?
二王子呵呵笑着,“苏小姐好手段,轻易将三位男子玩弄于股掌间,让其为你倾倒。”
吴涵闻言,起身郑重道,“苏小姐冰清玉洁,在下知义守礼,从无逾矩,二王子说笑了。”
“珏儿,如今这么干坐着无趣得很,你的琴艺最是厉害,昨日二王子只听了你的《春见》,算不得什么,《流觞》才是你最拿手的吧。”三皇子直接点她。
二王子见状立马道,“是呀,本王子素闻承珏公主琴艺了得,一首流觞曲更是惊艳,今日可有幸一听啊?”
公主旁边的木嬷嬷道,“公主昨日练琴伤了手,只怕还是不好逞强的好。”
承珏公主顺势道,“是呢,今日即使勉力为之,也是弹不好的。不如让我的陪读给大家露一手吧。苏瑾颜为了练好这首曲子特意去了翰林院十日,吴涵大人夜夜陪着练习,现在已经可以弹得很好了。”
承珏看着目眦欲裂的三哥哥,心里舒畅极了。
很快,婢子把琴拿了上来,苏瑾颜也不扭捏,直接坐到了琴前调音。
吴涵道,“公主,在下今日带了萧来,可否让下臣与苏小姐合奏?”
“好啊!”二王子抢先道,“你们俩合奏,这一定更好听。”
公主见状也不好驳斥,只好点头同意了。
苏瑾颜和吴涵两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琴音叮咚而起。
曲调时而流畅轻缓,时而急促热烈,两人不时对视,细听可以听出是吴涵在带着苏瑾颜,他的娴熟程度也远在她之上。
三皇子看着苏瑾颜和吴涵二人目光流转,琴音美妙,强压着怒气。
二王子一副看三皇子吃瘪的神情,扬起嘴角笑了。
一曲终了,公主提议大家去甲板上垂钓喝茶。
吴涵看到不远处的苏瑾颜,拿着钓竿慢慢地朝她移动。三皇子见状,直接放下了钓竿,走到了她身边,瞪向旁边的徐丹晨,徐丹晨被他周身散发的威压所摄,悄摸摸地去找刘晓洁了。
“方才承珏说的可都是真的?”三皇子问道。
苏瑾颜笑笑,“都是真的。”
三皇子摇头,“一定不是真的,你就不是那种人。”
三皇子越说靠苏瑾颜越近,最后在她耳边道,“颜儿,我回来找你过日子了。便如我们五年前一般,吃饭,睡觉,读书,不过这次换我来照顾你。”
苏瑾颜向后一个退步,“请殿下自重。”
三皇子深情道,“这四年来,我魂牵梦绕,心心念念都是你,我昨日在父皇面前已经说过了,此生非你不娶。”
苏瑾颜并不说话,遥望对面船上站着的一个粉色罗裙的少女,她也看到了自己,摆摆手,她纵身跳进了湖里。
对面的船上顿时乱做一团,不时有船夫跳水,几次潜伏也找不到,一个华服少年在船头呵斥船夫随从下水,自己也自己作势要往下跳,结果几次尝试都被拦了下来。
“对面是怎么回事?”公主紧张起来。
“回殿下,对面是英勇侯府的胡世子。”木嬷嬷出声安慰着。
“哗啦!”粉衣女子出现在了苏瑾颜一侧的船舷边。
她紧接着拍水而起,稳稳地落在了苏瑾颜面前,三皇子一个纵身挡在了苏瑾颜面前,二王子的两个九阶护卫也迅速将其护住。
哗啦啦的拔刀声响起,粉衣女子被围,只见她毫不在意,只在一瞬间就蒸干了自己的衣衫。
“半步宗师!”三皇子身边护卫的宗师作势要攻。
“慢着!”苏瑾颜无奈出言。
“姐姐,我远远地就看到您了,是不是好巧?”颜采银铃般的声音伴着甜甜糯糯的笑。
“她是什么人?”公主生气道。
苏瑾颜白了采儿一眼,恭敬地回禀公主,“她是我的朋友,这次和我一起结伴赴京的。”
转而她又对颜采道,“采儿,你这个出场也太过了。”
“我和胡载佲游湖呢,远远地看到姐姐在船上,我打了招呼就过来了。”颜采晶亮的大眼睛看向苏瑾颜,“姐姐,我听说这澄湖的银鱼最是有名,鲜美得很,很难钓的,我用鱼篓捉了一些,要不要吃?”
公主皱着眉,责怪道,“苏瑾颜,这是你朋友?”
“回禀公主殿下,她名为采儿,是我好友,我这段时间进宫伴读期间也没顾得她,想来她刚看到我,太激动了,也没多想就直接过来了,惊扰了三位殿下,还请殿下海涵。”苏瑾颜恭敬地行礼请罪。
颜采也是明白了过来,叩拜道,“叩见公主殿下,我,小女子,不,草民不知这船上还有公主在,贸然过来,请您不要怪罪。”
说着颜采扭头看向苏瑾颜,可怜巴巴地说道,“姐姐方才可是说这船上有三位殿下,我,实在是不知道啊,这可怎么办?”
苏瑾颜也是拿她没办法了,只得介绍道,“这位是当朝三皇子殿下。”
颜采连忙扣头,“三皇子殿下恕罪!”
“这是金戎二王子殿下。”苏瑾颜侧了侧身子,介绍着。
颜采又向二王子叩首,“二王子殿下恕罪!”
见无人再说话,颜采无奈,又举了举自己身旁的鱼篓,“诸位殿下看我是给您各位烤个鱼将功赎罪,还是原路游回去?”
三皇子摆手道,“去后厨烤鱼吧。”
颜采顿时如蒙大赦,“多谢三皇子殿下,您果真如传闻一般,英明神武,仁慈善治!”
“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词啊?”三皇子笑道。
“京中都这么说啊,我来京不过半月,各个茶楼酒肆都在说您大胜金戎军的丰功伟绩呢。”颜采一看这马屁拍的不错,继续添油加火。
此时胡世子那边的游船也慢慢靠了过来,看到船上的三皇子和承珏公主,立马行礼问安。
胡载佲看到颜采安然无恙,也舒了一口气,“三殿下,公主殿下,在下的客人惊到了您二位和诸位宾客,实在是抱歉,不如等下了船,我们去燕丰楼,在下当面赔礼道歉。”
清澄郡主过来了,“见了我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就归在诸位宾客里了?”
胡载佲呵呵笑着,“郡主,您就别怪我了,我这不是想来有眼无珠嘛。”
“好啊!就让他请客,我早就想去燕丰楼看看了。”公主爽快地应了下来,自己难得出来,还没去过大名鼎鼎的燕丰楼呢。
“殿下,不知可否放采儿姑娘归来?”胡载佲问道。
“我就在这船上了,答应了给三殿下烤鱼吃呢,你没事先去燕丰楼准备晚上的宴请吧。”颜采直接拒绝了。
“这怎么行?我不能丢下你不管的。”胡载佲坚持道。
颜采却完全不领情,“真的不用你了,我姐姐在这里呢,待会儿我就直接回家了。”
胡载佲疑惑了,“你姐姐?见了谁都叫姐姐,这又是你什么姐姐?”
颜采凑到苏瑾颜身边,挽着她的胳膊,也不说话,只是挥挥手,就背过了身,去了后厨。
三皇子示意船老大加快了船速,将胡载佲甩在了后面。
颜采烤好银鱼端出来,清澄郡主问道,“采儿姑娘与胡世子是好友?”
颜采笑呵呵地看了看苏瑾颜,而后笑道,“有过两面之缘,后来街上碰到了,非邀我来游船,姐姐进宫陪读了,我也是闲着,就来了。都说这澄湖的银鱼是一绝,大家尝尝。”
“且慢,你和苏瑾颜到底是什么关系?”公主问道。
苏瑾颜接过话头回道,“我在外祖家时结识的好友,我年长她两岁,故而她一直唤我姐姐,我也习惯了。”
颜采拉着苏瑾颜的袖子,“姐姐后面鱼篓里还有好些鱼,可以去帮帮忙吗?”
“公主殿下……”
“去去去!”公主不耐烦地挥手,一个丑不拉几,一个臭烘烘的。
后厨
颜采屏退了船上的厨子,只说是做饭要用自己的独家秘法,主厨看苏瑾颜跟着进来的,想了想便带着众人出了厨房,让众人在后厨门口守着,自己带了一个一人前去请示公主。
见众人都已经离开,颜采和苏瑾颜咬着耳朵道,“小姐,安大人带了人在抓我们的说书撰稿人,柳儿姐姐已经快速反应,一收到消息就快速抢人了,把其他点位的人都撤了。不过还是有十多人被安大人带走了。”
苏瑾颜自昨日嘉禾公主说出阶品之事,当时金戎的六阶萧笛和宁景帝的反应就十分令人担忧,没想到居然是安牧止去拿人的。
这一安排是自己去年摸清了金戎状况之后,传信让颜英安排的,一来是想着还大众一个真相,二来也不想别人误解门承楷。没想到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全力营救,不过要在保全自身的基础上。”苏瑾颜道,“你今日前来就是因为此事?”
“是。”颜采点点头,“柳儿姐姐知道您对折损人手的态度,此刻那是诚惶诚恐,若是今日没遇到胡载佲,我来的可能会更生硬一些。”
“这事责任不在你们,尽全力吧,实在不行也不必勉强。”苏瑾颜无奈叹气道。
很快主厨带着众厨子又会来回来了,“姑娘,公主说了,让我们也做些可口的小菜,怕是没法子把厨房让给您一个人了。”
苏瑾颜点点头,“采儿,无碍的,我们还是快些做吧。”
不多时,烤银鱼和各式小菜都端上了桌,众人分席而坐。苏瑾颜和颜采坐在最末。
“采儿姑娘手艺不错啊。”三皇子率先赞叹道。
“多谢殿下夸奖。”颜采也是彬彬有礼的回答着。
二王子直言,“采儿姑娘这烤鱼的手法味道和我们金戎的炙烤羊肉倒是颇为相似,可曾去过金戎?”
颜采摇摇头,“回禀二王子殿下,小女不曾去过金戎,不过是乡野间果腹的炙烤,竟然让殿下勾起了思乡之情,也是偶然吧。”
公主看向颜采,“你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刚才为什么清空后厨,不是说秘法不可为人所知吗?没看出来你这鱼烤的有何不同啊?”
颜采从容道,“烤鱼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我处理鱼的刀工,用的是带传承的武艺,不可被人轻易看了去。”
公主追问道,“那苏瑾颜为何能看?”
颜采嘴角勾笑,“自家姐姐,自然看得,可惜姐姐志不在此,不然早就比我精通了。”
“哦?”嘉禾公主一下子来了兴趣,“苏瑾颜,你志在何处?”
苏瑾颜笑笑,起身行礼道,“我志在为公主殿下分忧啊。”
“哼,讨巧之言。”公主道,“本公主早有听闻,你进宫这些日子,德容言功,样样不行,都是彻夜补习,方可勉强过关的。就是抄宫规时,倒是显露了一些不同。”
苏瑾颜道,“还是被公主发现了,小女平日就是喜欢习字抄书,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其他的还真是一窍不通,若是没有为公主陪读,哪里弹得出《流觞》呢。”
公主被她说得气闷,口不择言起来,“是呀,不然也不能得了吴大人的青眼,整日里眉来眼去的。”
“公主,您这可就冤枉小女了。”苏瑾颜连忙辩驳道,“眉来眼去这个词可是用得重了,小女可是有婚约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