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承珏,闺阁女子的清誉,你怎么随意污损。”三皇子责备道。
吴涵也出言道,“我倾慕苏小姐,目光追随是有的,但苏小姐从未回应,我也是可以证明的。”
“吴涵,你很怕她?”二王子殿下笑道,“刚刚弹琴的时候明明和你眉来眼去,秋波暗送,如今怎么不承认了?”
苏瑾颜瞥了瞥吴涵投向自己的目光,浅笑着,“二王子殿下若是如此说的话,那的确是有的,公主殿下,是小女知错,误会您了,您说的没错,小女愿自领责罚。”
吴涵则是霸气地站了出来,“弹琴是我非要一起的,责罚就由我来吧。”
公主见这丑女都有人如此维护,自己却跳不出和亲的悲惨命运,气闷道,“我若要罚她给我绣一件长袍,不绣完不得出宫,你是能做绣工还是能进内宫?”
三皇子想到苏瑾颜的针线,只觉得这没个一年半载,只怕是出不了门了,连忙出言,“好了,承珏,出来玩,罚来罚去的还有什么意思,平白让金戎人看笑话。”
金戎二王子一听不干了,“门承楷,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我头上来,总是故意踩我做什么?”
“哼!我就是要说你,怎么,你能怎样?”三皇子一肚子的闷气都撒到了二王子身上。
颜采站起来,“银鱼还有一道清蒸的,我去端来。”
跟在清蒸银鱼后面,还有一道红烧银鱼。
“采儿姑娘,这道红烧的银鱼,最是好吃。”吴涵赞叹道。
“是吗?明明是清蒸的最为鲜美。”三皇子发表不同的意见。
“我觉得碳烤的最好。”二王子不禁开始鄙夷起两人的品味。
颜采站起来,乐呵呵地道,“不同地域的人会有不同的偏好,我就是特意按照诸位来自不同的地方,特意做了三种的,大家有喜欢的就好。”
“你倒是机灵得很,苏瑾颜,你枉称人家的姐姐了,还没有妹妹做得好呢。”公主阴阳怪气地说道。
颜采心中不忿,直接回怼道,“姐姐是小姐,天真自然,不懂这些很正常啊,公主不也不会考虑迎合别人的口味,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
“大胆!你这丫头,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胆敢拿公主与着丑陋的小庶女做比!”嘉禾公主身边的木嬷嬷见公主脸色不悦,直接怒怼道。
“采儿姑娘半步宗师,怎么就连句话都说不得了,难怪你们大央不行。在我们金戎,能到半步宗师的,无论出身,皆可入宗庙,三年之内必成宗师。在我们金戎怎么都是精英,在你们大央皇室面前,竟然只是个言行无状的丫头?”二王子身边的九阶宗师萧逸这是今日第一次说话。
二王子见状直接道,“公主,不若把采儿姑娘也加进来,本王子说不定还真就考虑违背王命,娶走他人呢。”
“不行,采儿出身不好,是万万配不上二王子殿下的。”苏瑾颜一听有些慌张起来,她深知二王子的这句话对公主意味着什么。
“那你说说,采儿是谁家的女儿。”公主问道,“不,采儿姑娘,你自己说说,你是谁家的女儿。”
颜采看向苏瑾颜,缓缓道,“我家遭逢横祸,父母家人都不在了,就是一个孤女而已。”
吴涵轻叹了一声,“那的确是配不上二王子的,毕竟是两国邦交上的大事,不能如此敷衍金戎的。”
三皇子也是罕见地没有和吴涵唱反调,询问道,“家中没有人为官,可出过进士举人的?”
“我家就在潘家镇卖馄饨的,从不曾出过读书人。”颜采回答。
三皇子摇头,“那差距太大了。”
“那你是如何踏入武道的?”萧逸十分疑惑地发问。
颜采看了看苏瑾颜,见她点头,便安了心神,回答道,“我家突遭横祸,父兄皆去了边城先锋营,我和娘被卖入牙行,后被滏阳山买了去,分在货运上,时常要面对劫匪,就跟着师傅修习武艺,后来瑾颜姐姐回京,舒儿姐姐放心不下,就让我跟着来了。”
“你是奴籍?”公主诧异道,这下完了,本来家世再不济,只要清白,只要一册封乡君,就无大碍,奴籍可就不一样了。
“是,我是奴籍。”颜采脸上无异,“是万万配不上二王子的。”
萧逸还是不死心,追问道,“可有恢复良籍的法子?”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沉默,萧逸惋惜道,“你们大央真是的,只是可怜了采儿姑娘了。”
颜采冲着萧逸行了一礼,“多谢大人赏识,采儿并不觉得自己可怜。我身份低贱是不假,但院长说过,人生而为人,不能被这些外物定义,该努力活出自己的精彩。我现今有朋友,有依仗,有奔头,只要我不自艾自苦,谁又能说我这辈子一定会凄苦呢?”
萧逸笑道,“采儿姑娘果然慧根独具,见识不凡。”
萧逸从来只知练武修行,沉默寡语,这次居然一次说了这么多话,都是维护欣赏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最后居然还笑了,二王子不禁感慨,真的是铁树开花头一遭。
这让二王子不由地看向苏瑾颜,心里揣摩着若是娶她,这采儿姑娘是否会跟着回金戎。
萧逸是年轻一代里最出色的宗师,这次虽奉王命护卫自己,但自己这一路不管怎么拉拢,都没能让他效忠自己。
夜幕降临,游船靠岸,胡载佲打着灯笼等在湖边,他身旁是安牧止,两人正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三皇子率先下了船,两人立马行礼问安,又依次问候后面紧跟着下船的众人,在胡载佲的马车开路下,很快来到了聚丰楼的雅间之中。
美食,美酒,琴音,舞姬,可以看出胡载佲真的是用心了。
他不动声色地来到颜采的身旁,“怎么样,这些饭菜可还合胃口吗?”
颜采点点头,“很好吃,肉多,我就是爱吃肉的,我很喜欢!”
听到颜采声音中的雀跃,胡载佲宠溺地看着她笑了。
“安大人,不知今日您的案子查得如何了?”二王子金庭潭问道。
安牧止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酒,一杯接着一杯。
“呵呵,阿止哥哥,这酒是不是很好喝?”公主问道。
安牧止抬头看了公主一眼,还是没有回答,只是拎起桌上的空酒壶,对一旁伺候的小厮说道,“再给我满上。”
“安大人,您在查什么案子?”颜采的声音响起。
安牧止看了看苏瑾颜,又看了看颜采,最后眼神还是落在了苏瑾颜身上,“撰稿人在颜柳那里寻得了,颜柳也一并抓了。”
苏瑾颜一时沉了脸色,颜采则是十分焦急,“安大人,你怎么能抓柳姐姐呢,她不过是个商人。”
“烦闷!”安牧止突然道,“来玩个游戏吧。”
“好啊!”公主立马应承道,“不知阿止哥哥想玩什么游戏?”
“什么都行!”安牧止倒是爽快。
颜采急于解救颜柳,当下拒绝道,“你们玩吧,我吃饱了,我走了。”
“采儿,你这就走啦?我……”胡载佲有些不甘心,费心准备了这么许多,她这就走了?
颜采瞪了胡载佲一眼,自己退出座位,在中间行礼道别,“我真的有急事,大家玩得尽兴,改日我做东,宴请诸位!”
颜采拱了拱手转身离开,萧逸出言道,“我们七日后离都归国,你打算哪日宴请?”
颜采回头嫣然一笑,仿若春桃初放,绚丽夺目,萧逸看愣了神,“那就等安大人的案子完结了,我立马就宴请诸位,还在这里。时间你们问安大人就好。”
“我去送送她。”胡载佲辞别追了出去。
公主看向苏瑾颜,“苏瑾颜,你不解释解释吗?为何这位采儿姑娘突然离席?”
苏瑾颜看向安牧止,正巧看到他也在看着自己。
在苏瑾颜询问的目光下,安牧止道,“因为阶品的事,金戎国的萧笛宗师大怒,陛下下旨清查,我们之前就和金戎使团一起把情况摸得差不多了。今日直接捉了,颜柳来了,说撰稿人是她的人。”
苏瑾颜忧心道,“会怎么判?”
安牧止摇摇头,“明日午时三刻菜市口斩首示众。”
苏瑾颜眯了眯眼,又睁开,“颜柳和采儿的师父交好,我进宫伴读期间她也是借住在颜柳那里的,许是去道别了吧。”
公主看向苏瑾颜,“怎么?那个颜柳,你也认识?”
苏瑾颜笑笑,“不认识,来京都之后一直想去见一面,感谢她对采儿的照拂,还一直没找到机会。”
公主瞪了苏瑾颜一眼,看向众人道,“阿止哥哥刚才不是提议玩游戏吗?谁有什么好主意?”
“我这里有个好主意,不如我们每人想一个花活,让她们来表演,演不出的就罚酒,公主来当裁判,如何?”二王子提议道。
二王子说到“我们”时,一指男宾席,说的是三皇子,自己,安牧止和吴涵,说到“她们”时,指的是女宾席的陪读。
“不好。”清澄郡主直接拒绝。
二王子却是道,“听闻大央的翠舞曲是一绝,不如你跳来看看?”
郡主直接道,“这里有舞姬的,管事的,听到没,有客人点了翠舞曲。”
看着舞姬在中间站定,琴声悠扬而起,苏瑾颜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而后一饮而下。
舞姬舞姿曼妙,身形窈窕,面容绮丽,只是大家的目光飘离,都没在三人身上。
二王子和公主一开始倒是在欣赏舞蹈,后来看到三皇子,安牧止和吴涵的眼神一瞬不转地落在苏瑾颜身上,又看到她一个人在一支舞的时间里喝光了整整三壶酒,又探手去拿离褚婷湖桌上的酒壶。
被半路的椅子绊了一跤,整个人直直地跌了下去。
吴涵立即起身,却被安牧止抢先离了席,最后却是三皇子第一个抢到了苏瑾颜的跟前,他还不动声色地一把推开了安牧止,将苏瑾颜环抱在怀里。
一番你推我搡之下,周围的护卫都抽刀挺立,严阵以待。歌舞也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三皇子。
“颜儿,你没事吧?”三皇子一脸关切地看向脸蛋酡红的苏瑾颜。
苏瑾颜迷离的眼神半睁着,语气慵懒随意道,“子谦,你不要晃,我晕。”
苏瑾颜这一声呼唤让在场的安牧止、公主、郡主等人都是一惊,她竟然直呼三皇子的小字!
“子谦”二字自从三皇子的生母董贵妃病逝后,就再也无人提及!
苏瑾颜和三皇子认识!
二人还私交匪浅!
三皇子看着怀里皱着眉头的人儿,心里满是歉疚,“好,我不晃。”
三皇子抱着苏瑾颜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安牧止一下子拦住了三皇子的去路,冷声道,“放下她!”
“让开!”三皇子散发出宗师的威压,身上的肃杀凌厉之气让在场的众人纷纷变色。
安牧止迎着他凌厉的气势,直接抽剑斜指,“三皇子,苏小姐是礼部侍郎长女,又是公主伴读,您虽贵为皇子,也不能如此将她抱走。”
安牧止抽出的剑是斩了三处官场数百人的御赐宝剑。
吴涵也是跨步上前,丝毫不惧,义正言辞地说道,“三皇子殿下当自重自爱,自持身份,将苏大小姐交给教养嬷嬷。”
吴涵一派大气凛然,对三皇子那是一点脸面也不给。
苏瑾颜头大了,就差一点点就出去了。无奈,她听到吴涵的发言,只得悠悠醒转,用迷糊软糯的声音道,“我想回家,我想见爹爹。”
“好,我送你回苏府。”三皇子语气里满是笃定。
三皇子看向安牧止,又看向吴涵,两人虽满心不悦,但还是退到了一旁,只想着随后一定要跟上去。
“三哥,这就走了?还抱走我一位陪读?明日弹劾你的奏折是不是已经可以开始写了?”承珏公主调侃着。
二王子目光流转,暗自笑着,这苏瑾颜有些意思。
三皇子并不理睬,低头看向怀里的苏瑾颜,厉声道,“金庭潭你嫁与不嫁,让谁去嫁,我不管,只是她,你不能乱打主意。”
“三哥,本来你战场乱来,才致我需前往金戎和亲,我是怨你的,不过今日这个面子我总是要给的。放行!”公主大手一挥,周围的侍卫退了一半。
二王子也笑了,“只听说过三皇子的骁勇,安中丞的狠辣,吴学士的清傲,如今围着苏姑娘的样子,还真是不可辜负。罢了,咱们改日再聚!”
二王子说完,又有不少金戎侍卫退到了一旁。
三皇子抱着苏瑾颜快步走出了燕丰楼,安牧止和吴涵紧随其后,也跟了出去,最终被拦在了三皇子的马车外。
“让他们俩个也上车。”苏瑾颜轻声道。
三皇子不解也不忿,但随着街边驻足的人越来越多,还是思量之后允许他们二人登上了马车。
安牧止和吴涵上车之后,看到苏瑾颜也是笔直地坐着,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
“采儿一定去劫狱了,但柳儿大概率不会跟她出来,要想对策。”苏瑾颜环顾三人,“清理流言是萧笛的意思的话,很多事情呢,都要做在明面上,不然颜柳以后即使是出来了,没有办法在外行走,也是麻烦。”
吴涵看着苏瑾颜理性地分析思考,不禁道,“刚才的醉酒都是装的?”
苏瑾颜笑笑,“你担心我了?”
“嗯!”吴涵点头,“不过你没事就好。”
安牧止道,“颜柳不抓不行,金戎使团的人,刑部礼部的人都跟着,不过,我已经在想办法了,采儿不行,大不了我这官身不要了,也要把颜柳姑娘给你救出来!”
“安大人,不急,还没到那一步。”苏瑾颜安慰着,“我启蒙读的就是大央律和刑律注解,里面有写,宗师不受律法所限,你们说,如果她们两个都是宗师境,是不是能保下性命?”
安牧止道,“她就是那日在城外救我的女宗师,对吧?”
苏瑾颜点点头,“是柳儿。”
三皇子点点头,直直地看向苏瑾颜,意味深长道,“采儿若能在明日斩首前成就宗师境,我便可在朝堂上请旨,将斩首改为充军发配,到边城先锋营报到,随后再设法营救。”
“所以怎么能让采儿姑娘在一夜之间进入宗师境呢?”吴涵打断两人道。
三皇子道,“半步宗师有时要好几年,还要有传承,方可突破,不是人人都是安牧止这个怪胎的。不过我可以去问师父,将传承给她,给她搏一个机会。”
安牧止看向苏瑾颜,“你能助她进阶吗?”
“她对我而言是非救不可的,只是我现如今修为被封印,十重封印,至少要破掉三重,需要的养神石是海量的,我只能向你们求助了。”苏瑾颜满脸殷切地看向三人。
吴涵道,“吴家现在有三个矿,西宁那边离得远,开采的也差不多了。利州的刚开,情况不明。离京最近的是泽州矿,那边矿藏储量不错,只是昨日我收到消息,那边有一只精怪盘踞,不少矿工丧命,就连我们能求助力的唯一一位宗师,裴宗师,也是不敌精怪,负重伤而归。您如今毒发,又修为被封,我担心您不敌。”
安牧止道,“我自从知道你需要养神石后,就在派人收集,可京中各处有养神石售卖的地方都已经卖断了货。”
说话间,就有人来报,颜采打晕了胡载佲放在了忠勇侯府门前,一袭夜行衣劫走了撰稿人。
苏瑾颜笑笑,“采儿一直这么认死理,我自己就不会变通,又怎么能奢望她们呢。”
顿了顿,苏瑾颜又道,“养神石你收不到一定是柳儿已经收走了,那我们现在先去南十三巷十六号。”
马车疾驰,马车内依旧气氛沉闷,苏瑾颜继续道,“京中还有秦二先生那里有大量的养神石,子谦,你能想想法子吗?”
三皇子为难道,“那些是堆在业儿房里为他护养心神的,二师兄只怕难以答应。”
吴涵连忙道,“那还是不要碰了,我知道您的想法,可别和当年一般得不偿失,反噬自身,采儿还等着你去救呢。”
从颜柳处出来,苏瑾颜的脸已经恢复,来不及让三人开口,苏瑾颜便迎上去急促道,“吴涵,你将矿山的位置给我,我现在过去。你们三个帮我多争取一天的时间,我实在无法保障在明日午时前挣破三重封印。”
“我陪你去吧?”吴涵实在是不放心。
“我带着你速度能快一点。”安牧止想和她同行。
苏瑾颜摇摇头,“你们三个在朝堂上的作用大于陪我,我需要你们通力合作,帮我尽量多为他们争取一日,我真的很需要,拜托了。”
说罢,苏瑾颜深鞠一躬。
“你起来!”三皇子去扶她,她保持姿势,不肯起身。
“好!”吴涵率先道,“我答应你。”
“我也没问题。”安牧止掷地有声。
“好,我应下了,你快起来。”三皇子道。
苏瑾颜直起身,长舒了一口气,展露笑颜,“太好了,希望我一回来就能接到你们的好消息。”
苏瑾颜从袖子里掏出什么,披在身上,瞬间消失在三人面前。
彻夜奔波,直奔矿山而去。苏瑾颜看着眼前的一切,感慨道,“吴家真的可以,居然把矿洞开在悬崖峭壁之上。”
攀岩走壁,终于来到矿洞前。矿洞高一丈,宽五尺,这里青葱一片,又在山阴,但越往里走越干燥。苏瑾颜十步一个火把地点着,矿工留下的未燃尽的火把很快都被苏瑾颜点着,整个矿洞里明亮起来。
手里举着火把继续往前走,这时突然过来一阵风,吹灭了火把。
苏瑾颜连忙靠墙,检查自己身上的隐身衣披的还是很严整之后,又借着火光向里张望,大约等了三十几息的时间,又是一阵风过来。
如果火把还亮着,这一阵风定然能把所有火把再次吹灭。
又是三十几息的时间,又是一阵风刮来。
风中混杂着淡淡的味道,苏瑾颜皱起眉头,这是精怪的鼻息吗?看来定然是个庞然大物。
确认没有任何危险之后,苏瑾颜继续摸黑往前走,看来离精怪已经很近了,完全没有必要再点,不过三十几息的时间,虽然自己点火速度快,能坚持一会儿,不过,火折子也不能这么浪费,万一接下来还有大用呢。
下次可是不能再只带一根火折子出门了,扳指里还有很多空间,回去就买两车放进去备着。
一点点地靠近,绝对的黑暗让她有些厌烦,有些忐忑,现在的风声中还夹杂着响雷。
这是越睡越熟,都打起呼噜了?
难怪这精怪可以把九阶打成重伤,苏瑾颜实在是按耐不住好奇,又吹着了火折子,点着了火把。
她这才看清这原来是一只鸟头蛇身的怪物,身长足有十五六长,一整条尾巴都流光溢彩,煞是好看,也好眼熟,它和自己在胶州郡屠戮的那只精怪好像,就是大出许多,也壮很多。
它严严实实地盘踞着矿洞通道,苏瑾颜却是一点不慌,对付它,自己有经验呀,虽然面前的是加强版。
正这么想着,轰隆一声,一条闪着流光的鞭子朝着苏瑾颜破土而出,紧接着直冲苏瑾颜面门。
是它的尾巴!
连忙扑倒在地,又是接连几个翻滚,苏瑾颜终于躲开了它的尾鞭。
唉!自己的能力却是不如当年了。
“吼~~”
巨大的声浪伴随着火焰再次奔涌而来,满洞的火焰,苏瑾颜拼了命的往回跑,但最终还是没有跑过火焰的速度,整个人被大火吞噬。
“啊~”苏瑾颜吃不住痛,尖叫出声,满地打滚。
“嗯?”
苏瑾颜在火焰消失之后,竟然奇迹般地站在原地,毫发无损。
“这是什么火?和那只不一样!”
火是真的火,只是火中还夹杂着大量的灵气,大火在灼烧她的同时,功法自动运转,灵气也在治愈着她。
“所以对旁人来说致命的大火,对我来说不过尔尔?”
苏瑾颜一下子支棱起来了,昂首挺胸地朝着洞内悠哉悠哉地走过去。手里举着火把,地上一滩滩的灰烬此时全数映入眼帘。
这些就是那些吴家雇来的矿工吧,在烈火一遍遍的摧残下,如今只剩灰烬了。
苏瑾颜的脸上挂上了一丝怒气,无奈此时自己虽也不会被它的火焰所伤,想要像上次一般用金裹银的丝线给它做茧却是做不到了。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灵力和心神力可以用。
还是要先找到矿藏的核心,利用养神石先壮大自己。
在冲破封印之时,自己恢复修为,到时区区一个精怪,自然是随便自己拿捏的。
看了看被精怪的火焰烧的七零八落的隐身衣,苏瑾颜无奈叹了一口气,将其收了起来。
这还什么事都没干呢,就把自己如此一件宝物给毁了。原材料可遇不可求就算了,炼制自己也不会,当时可是连追了古风三个月才抢回来的。
这次当苏瑾颜出现在鸟头蛇身的精怪面前时,它是彻底地怒了。
流光鞭和火焰炮的连续不停歇地攻击,一浪高过一浪的火焰炙烤着苏瑾颜。
还是这一招,看来它也没什么新意。
她淡定地贴着岩壁站立,一边运转功法吸收火焰中的灵气,一边不时地躲闪着它的流光尾鞭的攻击。
“小鹤,你又发什么疯呢,你的主人到了关键时刻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安静一会儿?”古风听着上面传来的动静,低声咕呶着。
它可是彻底被激怒了,面对打不着也烧不死的苏瑾颜,鸟头蛇身精怪小鹤彻底发了狂,四处乱喷火焰,周围的岩壁都被炙烤得变形变软了。
苏瑾颜离开了岩壁,一步一步地走向它,在火焰与灵气的洗礼下,苏瑾颜吸收到的灵气量却是还差不少。
这个家伙身上的灵气一定是来自养神石,火焰中含量能如此高,那它的身后一定就是矿藏的核心,有大量的养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