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兮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这一天二师长出奇的没有来叫她起床,她都奇了怪了,不知道他哪根筋连错了。
凤天兮懒洋洋躺回了床上,准备继续睡觉的时候,房门砰的一下大开,云瑶璃拿着两个祭神牌冲了进来。
“天兮,天兮,快醒醒。”
凤天兮被云瑶璃的叫声唤醒了,她眯起了眼睛,睡意朦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怎么了瑶璃?”
“天兮,祭神还有三天就要开始了,我们这两天得好好准备一下了。”云瑶璃把其中一个祭神牌给凤天兮,“这是嫏嬛上神给我的两个祭神牌,我把其中一个祭神牌给你,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参加祭神会了。”
凤天兮听完懒洋洋躺了下来,一想到那个无聊的祭神会她就浑身没劲儿。“那个祭神会多无聊啊,我才不想去参加呢。”
云瑶璃用手搡了搡她的衣角。“天兮,你别这么懒了,快起来准备了。”
凤天兮翻了个身,浑身发懒。“离祭神会不是还有三天嘛,不用这么着急吧。”
“可是要参加祭神会是要准备很多东西的,比如祭神会那天要穿什么衣服,要戴什么发簪,要配什么腰佩,这些都是需要准备的。”云瑶璃讲了一大串,凤天兮听了头更大,浑身都在反触这件事,“那瑶璃帮我准备就好了,这些我都不会了。”
云瑶璃一手把她拉了起来,“你得和我一起准备了,到时候我们两个要一起去参加祭神会了。”
凤天兮睡意正盛,根本没心思理这些事,可瑶璃抓着她讲了一个上午,讲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最后她只好同意了。
瑶璃快刀斩乱麻帮她梳了个妆,之后拉着她向膳堂飞奔而去。膳堂里面有很多弟子在用膳,瑶璃一来就看到了暮山茗他们。“山茗师长。”瑶璃向暮山茗挥了挥手,暮山茗看到她们,用手示意她们过去,瑶璃拉着凤天兮来到暮山茗所在的桌前坐了下来。“山茗师长,没想到你们今天午练这么快就结束了。”
暮山茗听了笑道:“这两天大家都在忙着祭神会的事情,放在修炼上面的心思就少了一些。”
凤天兮一手枕着脑袋,一手抓起一颗花生豆吃。“确实是这样没错,难得大家可以偷个懒,何不懒到底呢,反正祭神会过了,大家又要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瑶璃听了用手点一下她的额头。“天兮,话可不能这么说了,修行之事,本就艰辛,懒散不得了。”
凤天兮听了撇撇嘴,不说话,暮山茗笑道:“这些事天兮不会在意了,只要每天有东西吃,有桃酒喝,再有懒觉可睡,其他的事她都不会过多在意了。”
云瑶璃听了指责她,“天兮,你不能一直这么懒了,我们都是修行之人,应当夕出而寤,夕隐而寐。”
凤天兮懒散散的样子,根本没听进去多少。“我知道了,我以后尽量不偷懒就是了。”
瑶璃听了有些欣慰,暮山茗只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凤天兮说的话,他自是不信了,那句话凤天兮都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他对那句话已经做不出反应了,只有瑶璃还对她抱有期望了,古渊书院的其他弟子听到了这句话都只把它当空气了。
众人吃完了饭后一起到后山采起了花,参加祭神会的唇妆需要自己画,同时需要自己做,于是众弟子吃完了饭都背起篓子采起了花。
凤天兮一边采花一边抱怨:“真不明白,为什么参加一个祭神会还要自己做唇妆。”瑶璃叫她别抱怨,这是参加祭神会的规则,听闻上渊真神生前喜画唇妆,眉心间永远点有一朵六瓣金莲妆,想来他生前是一个喜花之人。
凤天兮采了一个下午的花,累得骨头都要散了,一朵花都看成了两朵花,她一手采了个虚空,才意识到自己采花采到眼睛都花了。她觉得要是再不结束,她可能就要昏死在这里了,于是为了留着一点体力回去,她就开始偷起了懒,终于在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大师长终于叫大家散了。
她整个人瘫了下去,一溜烟窜到了凤凰树下躺了起来,弯起两臂当枕头,身朝夕阳,眯起眼睛,幸福的享受着煦煦夕光的普照,如火如荼的凤凰花,如一朵朵红莲之火,悄然吞食了为剩不多的曦光,天空似要变成了一片血雾色,血色连绵如一座巨大火山一样不知何时就要压下来了。
凤天兮心不由得颤了一颤,她睁开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可那火晃得她眼疼,她什么都看不到,她用手捏了捏眼睛,准备重新再看一遍的时候,看到的是瑶璃那一张如花似月的脸。“瑶璃。”
“天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云瑶璃两手叉腰,愠愠问道。
“我采花采累了,就到这里来休息一下了。”凤天兮两手枕着头,散散答道。
“现在夕阳已经快要下山了,你再不回去他们可要把吃的全部都抢光了。”凤天兮平常除了爱睡懒觉,就是吃喝为大了,她就不信她听了能无动于衷。
不料凤天兮听了更加懒散散道:“抢完就抢完呗,我才不和他们抢。”
“为什么啊?”云瑶璃愣住了。
凤天兮道:“吃东西也是需要力气,没力气怎么抢也抢不到,所以还是等我休息好了之后,再回去大吃大喝一顿吧。”
“可是等你休息好了,东西已经被抢完了。”
“被抢完了就被抢完了,被抢完了还可以重新再做一桌,反正有瑶璃姐姐在嘛。”
云瑶璃听了一笑,发现她耍起赖来真的是没谁。
清风习习,煦过叶隙,温煦照人,云瑶璃看她一脸惬意的模样,就跟着在她旁边躺了下来,两手作枕,细看夕阳。
“天兮,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她忽然问了一声。
凤天兮睁开了眼睛,看着那红彤彤的夕阳答道:“我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了。”
云瑶璃看向她:“我们真的会永远在一起吗?”
凤天兮同样看向她:“我们当然会永远在一起了,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瑶璃听了很开心,比她成功修复了身骨还开心,这是她活了数千载以来最开心的一刻了。
她一溜坐了起来,十分激动。“真的吗?我们真的永远都不会分开吗?”
凤天兮跟着坐了起来,握着她的手道:“当然了,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瑶璃笑得无比灿烂,如绣暮芙蓉一绽,眼波潋动如月,好看至极。
凤凰如火,花开如焰,金兰蔻玉,红英如莲。
这便是她们之间的友谊象征了,她不知夕阳何时落了下去,不知道天空何时黑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三竿了,她昏昏沉沉,隐隐约约记得那一天瑶璃好像和她说了什么。
她努力回想了许久,只记得了一些只言碎语,而且好像还连不起来,她想得头都要大了,最后索性不想了,睡觉去了。
这两天嫏嬛上神忙着祭神会的事情,根本没空管她,她得过了两天好日子,这不用背书不用早起不用练剑的日子委实太爽了。
凤天兮躺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一手支头,一手拿起葡萄往嘴里塞,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煦光透过门隙,洋洋洒洒,落在她白皙无瑕如月一样澄明的脸上,煦光熏得她都犯起了困,她眨了眨千量石重般的眼皮,准备眯一会儿的时候,房门嘭的一声大开了,瑶璃拿了两件衣服兴冲冲冲了进来。“天兮,快起来了,快起来了。”
叫声冲散了凤天兮的睡意,她迷迷糊糊问了一声。“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
云瑶璃把衣服放到了桌子上,看向她道:“没什么了,就是叫你过来看看衣服了。”
凤天兮一听完全没劲,动都没动。“我不看了,没兴趣了。”
瑶璃看她那懒样,忍不住过去数了她几句。“天兮,你别一直这样了,祭神会马上就要到了,你如果一直这样,嫏嬛上神肯定又要说你了。”
凤天兮听后摆了摆手道:“不碍事了不碍事了,我就小小睡一会儿了。”
云瑶璃抱着两手,道:“那你可要好好睡了,明天我们可是要在卯时前到达祭神点了。”
什么?卯时?仿如一个晴天霹雳,把她的睡意全劈没了,她蹦的一下跳了起来。“卯时就要起床,不是开玩笑的吧?”
“没有开玩笑了,我们就是要在卯时前赶到祭神点了。”瑶璃坐了下来,倒了杯水喝,悠悠道。
凤天兮听了头疼起来,要她在卯时前起床,这简直是要了她的命。“不行了,我要死了。”她瘫在了床上,像一个断了骨头的老人。
瑶璃看她那瘫样,又过去数了她几句,凤天兮听着听着,最后听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再过五个时辰就到卯时了,以她的睡功,肯定是不可能在卯时前起来了,于是为了不让自己迟到被骂,她连夜爬到了祭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