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迟轻蔑的“嗤”了声:“还想出去?”
“你什么意思!”
“王董,天作孽犹可恕,但自作孽不可活。”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跟随在祁淮舟身边这两年,他也算学到些皮毛,若不然,也不能留在祁淮舟身边这么久。
王董仍嚣张至极,酒已全去,捂着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不停的吸凉气。
这把年纪,被这般折腾,没直接晕过去也是身体倍儿好了。
旁边那几位捂腰的捂腰,捂裆的捂裆,没一个落下。
“我不管你们是谁,但今天的事我跟你们没完!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今日之为!”
陈迟被他逗笑:“你也甭叫嚣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多想想,到了下面先找哪位祖宗叙旧。”
“等我老板亲自过来,恐怕你没时间想了。”
王董被气得脸部狰狞,八月大的肚子一起一浮,腰疼得直抽搐。
竟敢咒他死!
他倒要看看,最后是谁死!
时间如同流沙一晃而过,转眼天便暗沉。
姜颜栀一觉醒来,不自禁揉了揉太阳穴,晕中带痛,身体也还是很无力。
她缓了好一会,喉咙发干,想喝水。
房里灯没开,只余沙发旁木柜上的一盏小暖灯,将整个空间照得神秘又呈现一丝温馨。
她偏过头,目光落在窗户边。
男人高挑的背影,斜靠在窗边,手里点了跟烟。
窗边拉开一丝缝隙,是为了散烟味,他静静伫立,手中的烟自燃,即将触到指腹,可他全然不觉,莫名有股落寞孤独的感觉。
姜颜栀不禁想,像他这般久居高位的主,有什么事能让他寂寥?
她张了张嘴,须臾,嗓音粗哑的喊他:“祁淮舟。”
祁淮舟猛的回神,这才感觉到指腹零星一点痛,将烟摁灭,朝她走去。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停在床边给她倒水,却并未坐下,担心自己身上的烟味会令她讨厌。
咕嘟喝了两口,姜颜栀可算舒适些,摇摇头,问:“多少点了?”
话落,抬眸一瞭,惊觉他换了身衣裳,浅细格子白衫,被他穿出一股禁欲的味道,让人想一直盯着看。
他本就长得好看,再加上好身材,简直绝杀。
“晚上七点。”
祁淮舟垂眸在她光溜的肩膀,眸光一沉,喉结微动,抬手替她掖好。
姜颜栀回神,热了脸,灼了心。
“我原来的衣服呢?”
嗓音底子掺了几分轻颤。
祁淮舟溢出笑音:“给你换了。”
姜颜栀睁目,眼里盈满呆滞。
头被轻拍了下,听他说:“找侍应生给你换的。”
她这才松口气。
还好还好。
“怎么,以为是我给你换的,吓坏了?”
她撇过头,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但耳尖那抹粉难以掩藏。
“你睡着期间,你姥姥给你打了个电话,我帮你接了。”
姜颜栀心停顿数秒:“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和我在一起,晚点亲自送你回去,让她别担心。”
姜颜栀拍拍胸脯,稍松心神,得亏他没乱说话。
“瞧你迷糊样,你跟我交代过的事我怎么会忘?”祁淮舟抚着她秀发,一丝一缕的把玩,又重复一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药效都过了。”
提起此事,姜颜栀脑中莫名闪过下午的一幕幕画面,暧昧,缱绻,旖旎……真叫人回忆不得。
顿时心生羞赧,无颜以对,“唰”一下挑起被子蒙住头。
羞死了!
祁淮舟讶然,半响勾唇:“现在才害羞,是不是太迟了?”
姜颜栀从被子里探出脚,往他大腿上轻踹,嘴里骂着“流氓”。
“流氓?”他音色染上不可置信,也顾不得身上有无烟味,凑近几许,“绵绵,到底是谁流氓?”
“是谁先动的手……和嘴?”
姜颜栀不吭声了,似乎是她,这场斗嘴,注定要占下风。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应他就假装不是自己。
祁淮舟乐意宠着她,知她脸皮薄,语调一转:“是我,是我先动的手和嘴,绵绵你快出来,别蒙太久了。”
最后她才扭扭捏捏的钻出个头,一片绯容。
祁淮舟带着她吃过晚饭才将她安全送回家。
那几个人渣在他手下吃了好些亏,个别眼睛都睁不开了,哀嚎不断,最终还是交给警局解决。
迷奸未遂,刑事责任跑不了。
至于孔晓婷那边,是被强灌了药,送到医院时眼白都翻出来了。
姜颜栀觉得她已经为自己行为付出了代价,算得上作茧自缚,但她所为不能原谅,终归要负刑事责任。
剩下那个迷晕她的适应生也一并被带走了。
动静闹得太大,许多人都亲眼目睹,瞬时便传遍京圈,只是祁淮舟在其中稍用手法,大家并不清楚是谁。
——
陆家。
姜颜栀刚捣饰完自己,房门被敲响。
陆湘凝站在门口,冷着脸:“你今天去哪了?”
姜颜栀怔忪住,扯谎:“我……我和我闺蜜出去玩了。”
“真的?”
“嗯,表姐,有什么事吗?”
陆湘凝凝视她,面容严肃:“今天坠酌湾的事有听说过吗?”
姜颜栀小鸡啄米似点头,内心却惶恐不安。
表姐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了?
莫非她察觉出了什么?
可她自认伪装得不错。
一阵沉默僵持后,陆湘凝叹了口气:“你老实说,受伤了没?”
“啊?”
“你这个骗子!还敢瞒我?”陆湘凝往她头上一拍,扯上她胳膊将她拽进屋,门随即关上。
顾忌到奶奶她们,还是要当心些。
姜颜栀被她按坐在床上,双手绞紧忐忑不安,不知所措。
表姐已经知道了,她怎么知道的?
“表姐……”
“闭嘴,我现在很生气!”陆湘凝站她面前双手叉腰,“要不是我男朋友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让我们知道?”
“姜颜栀,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做家人啊?”
姜颜栀一噎,她男朋友……
哦,想起来了。
祁铭杨是祁家四叔,作为一家人,祁淮舟的动作即使想要掩藏,也仍旧会暴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再加上他和自己的关系,定然猜得到。
想罢,姜颜栀缩了缩脖子,甚是愧疚,小声道:“对不起表姐,我不说是不想让你们担心。”
“而且我没什么事,他们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