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呀~”艾云烨满脸无辜“长安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天生修不了内力习不了武。”
“不过。”艾云烨双眼微眯,说的风轻云淡“北境数万将士,也不是个个会武的……”
“困难时候,全民皆兵,本郡主随着姐姐剿匪时还没有马高……额……西二皇子,还打么?”
“你现在也没比马高多少。”司澜竹没忍住道。
方才那两场,看着像是梦幻一样,那人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耶律齐上了擂台,李承突然意味深长地道:“点到为止……”
抓着长枪的艾云烨沉默着垂眸,眼神清冽“我艾家英名,是父兄在战场上拼死挣来的,你不该拿这个做激怒我兄妹的筹码。”
艾云铭神色微变,忽而道:“小妹,下台,换人!”
“艾家声明如何,不用你一个小丫头维护。”艾云铭拍了拍艾云柏的肩膀“你去。”
“艾伯的本事是爹教的,叫大哥看看你艾家枪使得怎么样。”
艾云铭沉着脸道。
艾云烨微微皱眉,摆开的架势缓缓收回,朝着耶律齐冷哼了一声,竟乖乖地下了台,抬手将手中枪丢了过去。
反正胜局已定,这一场胜负无所谓了。
她还是那身丁香色的衣裳,广袖宽裙,衣裳染血,发髻散乱,可整个人的气势看上去和之前截然不同。
司澜竹看着她,想到母亲近日所教,渐渐沉默。
她有朝一日也能像她那样吗?
战场杀敌,无所畏惧。
……
当日之后,众人偶尔回想起那三场战斗。
三场风格皆不同。
第一场的狼狈与险境。
第二场的从容与流氓气。
第三场的斯文算计与凌厉。
自此之后,甚少再有人拿艾云柏自幼养在金陵城一事说事。
毕竟艾云柏的艾家枪,使得可不比一般人差。
雁门三城,收入囊中。
皇上乐的找不着北,大手一挥,不仅给艾云柏升了官,还赏了艾云烨不少好东西。
不过入宫谢恩的那日艾云烨却没有出现。
据可靠消息,小姑娘病了。
怎么病的?吓得!
艾云铭皱着眉头,满脸的可怜,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妹妹不过是个柔弱女子,却被西蛮二皇子逼得上了赌命擂台之类的云云~
总之,千不好万不好都是西蛮那群人不好,将他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吓出了病来~
他在这里满脸为难的哭诉的时候,正巧有事儿请奏的司丞相和几位大臣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柔弱女子?
吓出病来?
信你个鬼喽~
你妹妹一口气宰了两个西蛮使臣还嫌不够啊!
皇上怜惜长安郡主,又赏了不少东西,顺带扣下了西蛮二皇子,并休书一封朝着西皇要补偿去了。
东宫。
太子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现下里正坐在亭中,一边吹着凉风,一面听着陆鸿煊绘声绘色地描绘当日景象。
虽然这已经是他不知多少次重复,但太子还是捧着一本文书,好脾气的听着。
直到他说完,才失笑摇头“当真有你说的这么神?”
“大哥,你可见过沙漠里初生的朝阳?那时的她就像是朝阳、不比朝阳还要明艳!”
“啧啧啧,你当初不还说长安郡主是庸脂俗粉吗?”肖睿摇头调侃,手中折扇轻扇。
陆鸿煊脸色羞红,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像小狐狸似得,一会儿一个模样,哪个分得清?”
“说来长宁郡主之前怎么说的来着?”肖睿不依不饶“人家长安郡主自两年前便孺慕你,晓得你喜欢青色,便穿了两年的青衣……啧啧啧~”
“结果却被某人的一句庸脂俗粉伤了心哦~”肖睿笑道。
陆鸿煊不好意地挠了挠脑袋,犟嘴道:“说不定不是因为这个呢!那暗卫不是长宁郡主的人么!未必会将消息告诉长安郡主吧?”
闻言,肖睿便点点头,憋着笑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额……你自己信不?”
陆鸿煊顿时垂头丧气地坐在原地,活像一只丢了肉骨头的小败狗。
太子含笑看他,眉眼柔和,太子妃端着茶水亲自送来,见到陆鸿煊这幅模样,有些诧异的发问“四弟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为情所困呗~”肖睿接口。
太子妃性格温顺柔和,又是个信得过的,平日里待他们好似姐姐,肖睿说话时也带了几分随意。
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身子前倾,盯着太子妃两眼放光。
“娘娘?”
“嗯?”
“要是娘娘暗恋了一个人两年,那个人却在背后说你是庸脂俗粉,娘娘会原谅他么?”
“哎?”太子妃有些诧异,而后红了耳尖,偷偷地瞄了眼太子,羞涩地道:“他从未这般说过~”
太子捏了捏太子妃的柔荑,笑的温柔“别理他。”
肖睿:嗝儿~
他就不该问。
“我是说如果!”肖睿一本正经地道:“这可关系到四弟后半生的幸福!”
“这,每个人的性子都不一样,若是性子烈一点的,说不得会彻底绝了自己的心思,不愿自甘下贱。”
“若是性子软绵些的,说不得只是赌一时之气,待过了这段时间就会好了,不过……”
太子妃迟疑了下,又看了眼太子,在后者鼓励的眼神中接着道:“婚姻事,父母命媒妁言,听肖公子描述,那女子两年前应当年岁尚小,可如今,应当也是该议亲的年岁了吧?”
“即是如此,她若想断了心思,也是理所应当……”太子妃缓缓说完,果然陆鸿煊满脸愁云。
太子失笑摇头,对着太子妃道:“你先去忙罢,孤想吃你做的芙蓉糕了。”
太子妃甜甜一笑,当即应下。
太子妃转身一走,太子便敲了敲桌子重新看向肖睿“查的怎么样了?”
“那群刺客确定是西蛮人,但只怕不是耶律齐的手下。”肖睿肃了神色汇报。
提起此事,他还是得说一声万幸。
那日围猎,他们入了林场后各自带人散开,不曾想太子竟然遇刺。
好在得长宁郡主相救。
“殿下,您确定当时救您之人是长宁郡主?”肖睿问。
“当时孤的眼睛中了药,但声音应当无错。”太子斟酌着道:“父皇也说是长宁郡主带着孤秘密联系的皇城军。”
“你有别的发现?”陆鸿煊收起脸上的哀怨问。
“我们的人在查的时候遭遇了两批人手。”肖睿一脸严肃“一批来自宫里,还有一批,和之前探查云柏兄身份的人来自同一地方。”
“确定?”
“确定。”肖睿道:“是逍遥楼的人手。”
“逍遥楼?”陆鸿煊沉吟了下,微微蹙眉“最近怎么哪都有逍遥楼?”
“四王爷最近还有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