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那药是出自谁手!
霍乐脑门上也直突突,颇有些委屈“小姐也没少拿她恶心我啊!”
“那是你自找的!”十一骂道。
霍乐要是真的看上了玉婉儿,只要人家姑娘愿意,小姐也不会说什么。
偏偏这位把玉婉儿当工具人,各种牵出来恶人。
还有今日那衣裳,分明是小姐之前穿过的,他却给了那玉婉儿!
这些也就算了,偏偏还将主意打到了四王爷身上。
脑子呢?
“我这不是想帮小姐试试他吗?”霍乐还挺委屈。
吱呀一声屋门打开,知秋木着一张脸走出。
十一立刻后退一步和霍乐拉开距离,摆出一副‘我和他不熟’的姿态来。
冷眼扫了霍乐一眼,知秋板着脸道:“小姐有令,三十鞭,十一执行。”
这两人齐齐打了个哆嗦,霍乐脸上冷汗直冒,僵着身子说:“这,咱们明日还要赶路,可否等回到北境?”
话音才落,就见苏子墨捧着鞭子走出来,看向霍乐的眼神同样不善。
“七弟放心,耽误不了行程。”
霍乐:哦!
三十鞭下去,霍乐疼的哎呦哎呦直叫唤,就算十一手下放水如泄洪,他后背上也是鲜血淋淋。
上药的时候更是叫的夸张,杀猪似的。
十一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气的往他伤口上戳。
“闹这么一出,心里痛快了?”十一没好气地骂。
霍乐趴在那里直哼哼。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霍乐翻了个白眼,只当自己没听懂。
不放心地走到门前,听见这对话,艾云烨的脚步微微停滞了一瞬,对着知秋和苏子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十一不理他,霍乐反倒开了口。
“我就是看不惯她。”
“有什么心事都自己憋在心里,连脾气都不会发。”
“什么危险的事都要冲在最前面,假死这种事也敢连计划都不做就自己上。”
“她什么都想护着,护个屁护啊!咱们几个到底是她属下还是她祖宗!”
“狗皇帝整天猜忌这个猜忌那个,她偏偏还伏低做小!”
“人家不给两个儿子娶妻她就可怜兮兮地从两人中间选一个!”
“选个屁啊!她成了王妃皇上就会放过逍遥楼?”
“还不是想趁机吞了逍遥楼!”
“她还偏偏想要忍着、让着!我看就是狗屁!”
“逍遥楼越是做大,那狗皇帝才越是不敢惹!”
“还有艾家!几十万的兵权在那里摆着,却偏偏受制于人!活的憋屈!何必呢!”
“我就是要恶心她!”霍乐一仰头,嚣张极了。
“她打我呀!”
十一没好气的又按了下他的伤口,疼的后者顿时大叫。
“打你?这种脏手的事儿还用不着小姐做!”
有他代劳!
霍乐疼的眼眶中充满生理性盐水,又不甘心被他看了笑话,只咬牙道:“你狠!”
“不过说的对!这种脏手的事,何必叫小姐来做?”霍乐叹了口气。
“咱们都清楚,可偏偏小姐不知。”
“要我说,三哥当初就不该亲自教导小姐,就该把小姐也丢到训练营里去。”
“咱们几个把她当主子,她却想把咱们当亲人!”
“你说平常这样也就算了,她心里没一点轻重!都不知道分场合的吗?”
霍乐大声嚷嚷着。
直到门外那道隐晦的气息离开,他才收了声,哎呦哎呦抽着冷气。
“轻点轻点,疼。”
“行了行了,别嚎了,走了。”十一叹气。
霍乐直哼哼,就听十一说:“我看小姐对四王爷是上了心。”
“否则就方才那情况,四王爷也近不了小姐的身。”十一说。
提起这个,霍乐有些心虚地缩缩脑袋,又硬气地说:“上心又如何?宫里的规矩繁杂的要死,小姐好不容易摆脱了,又怎么可能会回去?”
“除非那陆鸿煊不当王爷,否则,我看这事儿没戏。”
霍乐想了想,得意的笑了笑:“好在我有先见之明,买了几家小倌馆。”
“等会儿我把契约文书给你,你帮我给小姐,就算是赔罪了。”
十一的嘴角抽了抽“我可不陪你作死!”
说着,收拾了摆在一旁的药膏,揣在怀里就往外走。
霍乐趴在床上,听见开门声,打了个呵欠。
察觉到人站在门口没走,他不满地说:“快点,冷!”
“小倌馆?”
清清冷冷的女生响起,惊得他直接翻身下床单膝跪地,疼的直哆嗦。
“躺回去。”艾云烨蹙眉。
“跪,跪着舒服……”霍乐讪笑道。
扫了他一眼,艾云烨没说话。
霍乐颤颤巍巍地起身,乖乖地趴了回去。
抬手,从十一手上接过药膏,艾云烨掀开他的衣裳,惊得霍乐立时揪住衣角,急的出了一头的冷汗。
“小、小姐……”
呵地笑了一声,艾云烨将药膏重新递给十一,自己则站起身来,拢了拢袖子。
“契约文书上交,交给楼中统一调派。”
“是、是。”霍乐肉疼,表情曲扭。
艾云烨站在旁边,眸光澄澈“你觉着我是因为你算计了陆鸿煊才罚地你?”
霍乐缩了缩脖子,眼神飘忽。
“你有没有脑子!”艾云烨低骂了一句。
就算陆鸿煊是个傻子,也必然会想到今晚的事是他的算计。
这么大的把柄放在这里,他是巴不得堂堂一国王爷记恨他对吧?
那药中有安神的成分,陆鸿煊一觉睡到了天明,醒来时头痛欲裂,针扎似的。
淡香扑鼻,陆鸿煊的脑子清醒几分,昨日的画面回放,陆鸿煊心中怒气翻腾。
“醒了?”
女子声音轻柔,将他的满腔怒火按下去几分。
目光从她颈上未褪的红痕上扫过,陆鸿煊顿时红了耳尖,身上又是一阵热浪翻腾。
尴尬的拉了拉被子,遮掩着不该有的反应,陆鸿煊蜷缩着双腿靠坐在哪里,接过她递来的汤药一饮而尽。
“那个,我这就写信回去,让母后问父皇讨一道赐婚的圣旨。”陆鸿煊试探着说。
“昨夜……昨夜是我不好,轻薄了你。”
艾云烨接过空碗放在一旁,又端了杯茶水喂给他。
而后才在后者忐忑的目光中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