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件在天下都修建宽敞的水泥马路,所以在实际运行当中,二轮车更适合目前的环境条件。
尤其是运军粮物资的时候,二轮车要靠谱多了。
听完黄泽的解释之后,父子俩又知道这些公共马车的马匹主要是一些退役的战马,以及专门养的弩马。
听说昭国有专门的育种专家,除了培训优质的战马之外,还会专门育种弩马。
要知道,弩马可是指资质较差的蹩脚马,昭国居然也会专门对此育种,这令父子俩颇为惊奇。
实际上对于马匹而言,战场上当然要优质的战马,然而对于交通工具而言,战马并不合适,反而需要那种耐力强脾气温顺的马匹。
这两种马匹长相性格差异巨大,所以是不同的育种方向,当然要分开来育种。
万事万物都是这样,有好的一面自然也有坏的一面,在战场上没用的蹩脚马,在公共交通工具上,这却是最适合的马匹。
而且按照杨秋的规划,未来扩展到了南边,到时候夺取益州的时候,到时候更需要一种矮脚马,其耐力强,爬山越岭会更为适应。
“张释之曾对文帝言,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公共也……夫子又曾言,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
阿父,昭国用公共马车此物,倒是让儿觉得,那位昭王比大多数的儒者都懂得,何为天下为公?”
此时,父子俩已经回到自家住的宅院了。
这是昭国这些年新修的房子,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而荀攸住的是一处三进的院子,其建筑风格充满了北方特色。
父子俩此时正在换衣服,为了下午去见昭王做准备。
而在这个过程之中,荀缉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这让荀攸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缉儿,之前阿父被迫来昭国,你在路途当中似乎颇为无精打采,看起来不太愿意前来。
但那时我们一家人别无选择,只有来昭国才能获得安全,阿父其实心有歉意。
可是这几日,我观你情绪颇为兴奋,对昭国似乎已然持欣赏态度,言谈举止间对昭王也颇为敬仰,为何?”
荀缉才十岁,虽然已经熟读了儒家经史典籍,也看尽了家中藏书,但他现在却明白了一个道理。
“阿父,我只是突然发现,我自幼所学的儒家经史典籍,以及长辈自幼教导我的道理,其实并不一定全然正确。
若依先贤们的道理来看昭国,这里简直堪称大逆不道。而士族之人还喜欢说,那位昭王是胡人出身,言昭国乃邪魔歪道。
我与那些士族子弟平日交流,他们在言谈举止间颇为歧视昭国,只觉对方是蛮夷之人,提到昭国便进行各种辱骂、造谣、诽谤。
这些人还常常言,一女子建国简直就是祸乱天下,还说汉廷的动乱皆是因为女子阴阳失序。
我之前虽并不认同他们的说法,因为我认为一个女子能够建国,必定是极其优秀之人,但我也并未觉得昭国会有多繁荣兴盛,只是觉得这位女子武力较为强悍而已,方能建国。
可是来到昭国仅仅几日,再加上路途当中见识到的景象,我突然觉得,先贤们所说的道理已经难以治理好这个天下了。
阿父是否会觉得我的想法大逆不道?”
荀攸笑着摇头。
从相信先贤道理,到后来发现道理只是道理,真实的生活其实是人性和利益之后,荀攸也才知道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那些在书籍里面不曾明言的东西,都需要自己在生活当中领悟。
而他这个长子只是过早的醒悟了这件事情。
“缉儿,你很好,吾听说昭国的学堂有很多丰富的书籍知识传授,我让你去昭国的学堂里面读书,可好?”
荀缉自然没有意见,他来昭国几天,已经见识到这么多新奇事情了,荀缉相信昭国的学堂肯定有更有趣的东西等着他。
这里实在是有太多让人好奇的东西了,让人想要留下来学习。
下午,杨秋亲自招待了荀攸一家人,好生表现了一番自己礼贤下士的态度。
这个过程之中,因为荀攸的妻子儿女皆在,杨秋并没有和荀攸谈论什么政事,而是纯粹的享受美酒佳肴。
等到这一顿饭食享受完毕之后,杨秋让自己的人是送荀攸家人离去,而她则单独将荀攸叫到了政事堂里面聊正事儿。
“公达,几年之前你离开之时,我曾想下一次我们见面,你必定会为我所用,不过那时我以为会是在战场上俘虏你。
没想到是公达刺杀董太师后落入监狱之中,这才让我有机会让公达欠我一场救命之恩。
如今公达已来到昭国,对昭国的未来可有什么想法?我这边有很多官位空缺,公达不妨自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