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
炔星懵懵地说:“我没想给你拿掉。”
千晓后知后觉,她道:“这不是怕你乱了小爷的炫酷发型。”
炔星皱皱眉,托着脸, 看着雪:“啥时候停啊。”
纷纷扬扬的小雪一直到下午都没停, 胡桃跑来通知往生堂的大家由于天气原因, 让各位早些下班。
千晓把账本一撂,早就完成了今天工作的她欢呼一声, 炔星往桌子上趴:“今天扫不成了,等会儿我把仓库的铁锹翻出来留明天铲雪。”
千晓说他的职业使命感还挺强。
炔星拍拍胸口:“那当然!堂主说我对往生堂重要着呢。”
仪官早收拾好了东西,撑着伞来同他们告别,她问:“千晓,早上来的时候没见你撑伞,这雪越来越大,你待会怎么回去?”
千晓推了推炔星:“我蹭这家伙的。”
炔星刚要点头,不经意间看向门外,然后一顿,他喃喃道:“或许你不用蹭我的伞了。”
“为什么?”仪官姐姐和千晓同时朝他看过来。
“因为”,炔星说,“客卿好像来接你了。”
听到这话,千晓几乎是下意识地起身,她连忙往外看,果然在木桥那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钟离在原先的衣服外加了一件黑色的毛披风。
心中被微妙的情绪包裹,她快速地收拾好包,抓着就往外跑,仪官见状连忙提醒:“小心地滑——”
“知道啦——多谢姐姐提醒——”千晓的身影没入雪花飞扬,逐渐模糊,炔星也准备离开了,他边收拾边跟仪官说:“姐姐,我怀疑客卿有什么把柄落千晓手里了。”
仪官微笑着摇头:“你们这俩活宝啊。”
*
往生堂的木桥上,旧雪消融,新雪覆盖,枫叶的颜色更加深红,上面落着洁白的雪。
钟离撑着伞正准备转弯,却远远看到千晓边拿着包放在头顶挡雪边朝他跑来,白皙的笑脸因为冷风红扑扑的,
钟离不禁勾勾嘴角,上前迎了几步:“慢些。”
“先生,”千晓很自觉地跑到钟离的伞底下,“你来啦。”
“嗯,不然还能有谁?”他边说边给千晓掸衣服上落下的雪,“今天下值得挺早。”
“堂主的福利。”千晓说,“先生又是碰巧路过吗?”
钟离摇头:“知道你没带伞,给你送回来,碰巧赶上你早下值。”
他忽然轻皱眉头:“怎么穿得这样少?”
说着便要将身上的披风脱下给千晓。
千晓连忙拦住,摇头说不要。
钟离疑惑轻顿。
千晓见钟离手里并没有拿多余的伞,只有他撑着的这把,同上次雨天一样的油纸伞。
“先生,你只拿了一把吗?”
“嗯。”他说。
“那若是我没有早些下班,您该怎么回去。”
“那我便在堂里等你。”
“为什么?”
钟离面色不改,“因为想和你撑一把伞。”
低沉的嗓音像雪一样,落在手心立即消融,可一呼一吸之间,又是连绵不断被细雪蹭着鼻尖的痒意。
千晓在心里慢慢地重复钟离的这句话,是想和她撑一把伞。
雪粒落在伞面的声音窸窸窣窣、密密麻麻,像是隔绝了人来人往街道的喧嚣,
大小不同、颜色各异的伞面在路上缓慢移动,
千晓忽然说:“客卿,你冷吗?”
钟离低头:“小千冷了?”
一些勇气的火苗带着点怯懦,她抬起头,故意微笑的眼睛亮亮的,说话的声音因为不足的心虚带上点颤音,让她假装出的冷意显得真实。
“有一点。”
没等钟离说话,她伸出手慢慢地挽上了钟离的胳膊。
如果是在原先的世界,她一定会赞叹冬天真是个好理由。
可若换作现在,她会想下雪天真好。
她私藏的这份小小* 的窃喜被钟离看在眼里,青年眼底翻涌着的是看不明的意味,他任由着千晓的所作所为。
周围人来人往,钟离问千晓:“小千不怕人多了吗?”
“他们也冷。”千晓说。
钟离微笑下,他把千晓的手放下,然后把伞递给千晓。
千晓接过伞,因为这一举动心中微妙的失落,却见钟离拆解身上的披风,然后厚重的暖意裹挟着淡淡的檀香,将千晓紧紧的包裹。
钟离熟练地帮千晓将披风系上。
千晓低头看着,然后把钟离的手按住,不让他系。
钟离看着少年的睫毛,鸦羽般的黑长沾着点消融的落雪,问:“不是冷吗?”
“可是穿上先生便不会让我挽着了。”她的声音有些小。
雪打伞面的声音不断传来。
千晓小心的抬头,眼神里是试探的胆怯。
心脏如同淘气的小鹿,翻滚着一颗鲜红的苹果。
钟离听后微笑,捏了下千晓的脸,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