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皮肤薄而敏感,即使没有用多大的力,却也留下了一小片的红晕。
他声音低低的,不紧不慢,一如他平常那般:“披风给你穿,胳膊也给你挽。”
这句话跟着雪落在千晓的心里,她怔怔地望着钟离,仿佛世界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只剩彼此的呼吸。
钟离很快给她系好了披风,然后主动将手递给她去挽,待千晓环上了他多小臂,又默不作声地牵住了千晓的手,放进自己的衣兜。
藏在衣兜里的手指交错,青年面色如常,却总在不经意间,偷偷地弄着千晓的手指。
指尖会因为不轻不重的捏紧而微痒。
他低下头,看了千晓一眼,琥珀色的眼眸深沉,却是让人看不懂的温柔。
千晓想今天的风实在是冷,不然怎么让眼睛吹得有些湿润,她好想客卿能一直这样陪着自己。
千晓低头看着在雪上留下的脚印,人来人往中,轻叹一口薄气。
炔星从仓库里找到了铁锹后才放心的离开往生堂,哪知刚把门锁上,回头就看到客卿给千晓系披风,虽说有伞挡着看不到二人的表情,但这个画面至少震惊他一百年。
“老天!”他感叹。
“你也觉得不对劲是吗?”身后忽然的声音吓了炔星一跳,转头看到温迪正淋着雪啃着苹果。
“温迪小哥你怎么不打伞?”炔星撑着自己的伞往温迪那凑凑,再回头,客卿和千晓已经离开。
厚重的披风模糊那两人的交界,炔星揉了揉眼,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不然怎么感觉这俩人在手牵手。
“确实不对劲。”他回应着温迪。
温迪看着炔星眨眼:“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天青色眼睛里是怂恿的意味,等着炔星说出答案。
炔星深思熟虑,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我早就觉得客卿对千晓好得不对劲,我想……”
温迪咬了口苹果:“想什么?想什么?”
炔星确凿地说:“他们俩现在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日子一长,所以……”
温迪又咬了口苹果:“所以呢?所以呢?”
“所以!客卿一定有什么把柄落千晓手里了!我肯定!不然他怎么会对千晓那么好!”炔星言辞凿凿、目光炯炯地看着温迪。
“……”
温迪面无表情地啃完剩下的苹果,然后离开炔星的伞。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就不指望这小子能说出什么。
老爷子这哪是有把柄落千晓的手上了,这是整个人都落人家手上了好吧。
他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
回到家不久,院子的门就响了,钟离把伞靠在一边,先帮千晓将披风解下,然后去开门,温迪大大的笑脸堵在门前。
钟离:“……”
“你来做什么?”
“听说璃月下雪了,下雪天可最能激发吟游诗人的创作灵感与激情了呢,我可不得来拜访拜访老朋友?”
说着他朝着院子中的千晓挥挥手:“给你带苹果喽!”
千晓笑着说:“温迪你真好!”
钟离:“……”
“老爷子?”
“出去说吧。”
钟离刚要出门,千晓喊了他一声,
钟离立即回头:“怎么了?”
“伞。”千晓给他递过来。
“有劳。”
门关上后,温迪边笑边学着钟离的语气:“有劳~”
“……”
钟离低低地看了这个酒鬼诗人一眼。
港口码头,因为天气原因,工人们都已经散去,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只剩温迪和钟离望着无垠的海面,
温迪此刻前来,又是这样笑得不怀好意,钟离便已知晓他的来意,
果不其然,温迪说:“我今天看到你去往生堂接千晓了。”
“哦,是吗?”
“然后你猜我还看到了什么?”温迪眯眯眼。
钟离看着海面,猝不及防地回答温迪:“如你所想。”
这次换温迪不说话了,
好久好久,他才问了钟离:“千晓是个男孩子。”
“知道。”
两人站在雪里,聊起了往昔的话题,时间与思绪被拉回千年以前,钟离噗然轻笑,对温迪讲起了千晓是如何被摩拉克斯点化的事情。
温迪也跟着哈哈大笑。
他们从背风的契约聊到不远千里送的那瓶酒,从风花节聊到海灯节。
“今年的海灯节一定格外热闹。”温迪笑着说,“欸,老爷子,给我打点伞啊,我都要成雪人了。”
*
风野吭哧吭哧下山的时候,刚好看到钟离和温迪站在码头聊天,这段时间他对进入钟离的家已经轻车熟路,他没有去管码头的那两人,抱着新挖出来的红薯和土豆去找了千晓。
千晓对于野猪的出现很惊讶:“下雪了,你不怕路上出事?”
“你咋说话的,猪大爷我混了那么多年你见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