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钟离的模样正在她的脑海里淡化。
她给自己报了一个绘画班,从最基础的学起。
年底的时候,母亲问她还回不回家。
千晓发了个:回。
信息的另一头停顿片刻,‘对方正在输入中’出现又消失,最终她收到了母亲的讯息:
小千,你弟弟今年高考,挺重要的,过年是个大喜的日子,妈怕影响到气运。
千晓了然,她回复过去:
我今年加班,不回去了,另外,别叫我小千。
今年她去加班了,同样跟她一起加班的是个在这干了五六年的年轻男人,他的工作主要是后勤。
值夜班的时候千晓跟他聊了会天。
第三年,千晓学会了绘画。
当她提起笔的时候,却发现她画不出钟离了。
第五年,千晓工作顺利,气色也好了起来,她发觉越发有了当初在提瓦特工作的感觉。
第六年,千晓二十九了,家里要给她相亲,她一个没答应。
这几年她看了很多书,学会了品茶,爱上了听戏,时常出去爬山,她听钟离的话,把自己养得很好。
同年,又是千晓和后勤男子值班,男子问她脖子上的吊坠挺好看的,在哪买的,他想给自己媳妇买一个。
千晓笑笑:“就一根绳子——”
话音戛然而止,她跑到卫生间,看着坠在绳子上的那颗小小的石珀,哭了。
第七年,她走运中了六十万的彩票,买下来郊区一个带院子的老房子,院子中有一棵上了年头的柿子树。
*
千晓走后,钟离站在原处好久。
他将千晓的东西收拾好,定时给她打扫着房间,照顾着糖豆,偶尔和温迪、风野在码头聊天。
炔星将会计的活干得很好,但他仍会每天去扫地,总觉得会有一天一个蹦蹦跳跳的女孩会过来给他一拳,然后说:“我感觉你每天都在刷新。”
第一年,温迪带来了两瓶酒,海灯节的灯谜是野猪。
第二年,钟离在千晓的无限口袋里发现了十几张相片,夹在最中间的是他俩的合照,海灯节的灯谜是烟火。
第三年,柿子树生病了,钟离花了很大的功夫给救了回来,柿子树长得很大,这是千晓种下的,海灯节的灯谜是琉璃袋。
第四年,钟离去了须弥,在他们一同住过的酒店住了一晚,依旧不隔音,海灯节的灯谜是清心。
第五年,钟离在吃早餐的时候拿了几颗桃子糖,甜得他皱眉,他坐在千晓的房间把《丛林童话》又读了一遍,海灯节的灯谜是石珀。
第七年,他看到糖豆嘴边的毛发白了,意识到糖豆开始老了。
然而大家仍旧和从前一样,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用桂花木做了一个相框,把与千晓的合照保护好。
同年,糖豆对着院子里的柿子树大叫,
钟离出去察看,有一种微妙的预感。
可是什么都没出现。
*
是在一个极其平常的午后,
他听到柿子树晃动的声音,
与此同时,千晓也注意到了院子里的柿子树在晃动。
可是今天无风,钟离和千晓同时想。
下一秒,树叶声音戛然而止,另外一个声音出现,
“客卿,你还记得我吗?”
女孩穿着奇怪的衣服,容颜依旧,声音依旧。
钟离抿着嘴,微笑,好久好久,才说:“小千,来,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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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第55章 番外
她笑着哭着, 跑过去,双手勾住钟离的脖子,抱了好一会。
“先生, 这么多年,我好想念你。”
钟离点点头, 细心地擦着她眼角的泪, “怎么又哭了。”
“怪不得我, ”千晓捧着钟离的脸, 仔细地看, “客卿明明就长这样,我怎么画不出来呢。”
“小千学会画画了。”
“还很厉害呢。”
千晓看着他,钟离低头吻了下去。
唇瓣由上到下,钟离微微侧脸, 水丝绵延,他的手放在千晓的头发上, 深吻地掠夺, 像是要将多年的破碎的思念说尽。
千晓的双腿忽然腾空, 她被抱了起来,挂在钟离的腰间, 她认真地看着钟离, 伸手抚摸,由眉骨到鼻梁,再到嘴唇。
熟悉的床垫柔软, 她几乎是被摔上去的。
现代化的衣服方便解开, 倒是他自己的繁琐。
钟离在她耳边厮磨:“帮我。”
*
千晓本打算去往生堂看看, 奈何从傍晚到深夜她跟钟离都没闲着。
第二天,她换上璃月的女子服饰, 对着镜子看了会,感觉怪怪的,于是又将以前的那副男子衣服穿上,然后拉着钟离跑去往生堂。
炔星拿着扫把依旧在扫地,直到千晓给了他一拳:“我感觉你每天都定时定点地刷新。”
炔星愣愣,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