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后忙不迭地跪倒在地,高声呼道:“臣大理寺王治拜见瑞王殿下。”
瑞王?众人脸色剧变,周身颤抖地向后踉跄退去,此人竟然是瑞王,那个暴虐无常的活阎王?
段骁指着方才说话的两人,目光沉冷如霜雪催压,声音平淡到近乎冷酷,“把那两个人抓起来。”
两人连忙跪地求饶,“王爷饶命,饶命啊!”却仍被两柄剑抵住了后脖。
“你们是从何处听闻,楚家五小姐勾引本王?”段骁嗓音似弓弦般一拨,杀伤力极大。
楚清阮此时才恍然发觉,段骁在她面前从来没有自称本王,都是自称我。
“都,都是听那天去公主府的人讲的!”
“果然是裴华卿。”于众人面前,段骁衣衫倏地一震,高声道:“是孤心悦楚五小姐,是孤痴缠楚五小姐,若能得其垂青,孤此生定会珍之爱之,绝不会违背她的心意。”段骁缓缓开口,平淡的嗓音如在寂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巨石,激起阵阵涟漪。
众人震惊地低下头窃窃私语,只有楚清阮怔怔地望着段骁,脑中一片空白。
“若再让本王听到任何关于楚五小姐的流言蜚语,下场有如此石!”段骁声音低沉如铁,袖中猛地激荡射出一物。
楚府门口象征官位的石狮子,应声裂开。
围观的众人急忙向后散开,生怕被碎片波及。
楚清阮怔然看向门檐下昂首而立的冷峻男子,哪怕明知他不过是逢场作戏另有所图,心中仍涌起一股久违的热意。
这一年以来,她尝尽了人情冷暖,骨肉分离、亲人背叛,有什么委屈都只能和着泪咽下肚,有什么苦也只能自己默默忍受,却没想到第一次被人维护,竟是段骁。
她对着朝她走来的冷峻男子,微微一笑。
四目相接。
少女杏眸朦胧,水光潋滟,青年凤眸深邃,却有光芒炙热。
楚清阮正色福身,真心实意地道谢:“王爷您为了维护妾身微不足道的名声,竟然不惜说出此等谎话,妾身在此多谢您了。”
不管段骁出于何种考虑或目的,眼下他对她的维护是千真万确的。
一番话说完,段骁方才还神采奕奕的眸光倏地黯淡下去,淡薄的双唇颤了颤,似是想要告诉她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待段骁转过身去后,楚清阮不禁困惑地挑了挑眉,她方才可是哪里说错了?好端端地这瑞王怎么又不开心了,果然和坊间传闻的一般喜怒无常。
此时一墙之隔的楚府中,却是各自心怀鬼胎。
“林状元今日前来鄙府,不知有何贵干?”楚望儒从椅子上起身,笑眯眯地迎了上去,“今日早朝官员众多,未曾向状元郎当面道贺,是老夫之过。”
林湛双手持住婚书,深深地躬下身,恭敬道:“小子不过侥幸取胜岂敢劳烦大人,晚辈今日冒昧前来,是想向伯父提亲。”
口中十分恭敬,心中却愈发嘲讽,楚家不过普通商贾人家,楚望儒若不是在林家学堂念书,如何能高中进士,又如何会被蒋氏看中成为尚书府的乘龙快婿。
楚望儒本该心中感恩,可过去一年里,他多次想要入府探望阿阮都被拒之门外,唯有今日他高中状元又当着诸多的人面,这楚望儒才将他迎进门来,可两人见面后,楚望儒又像是无事人般,这等脸皮修养果然是他所不及的。
楚清瑶此时正躲在屏风后,看着长身玉立的林湛,嘴唇扬起的弧度压都压不下来。
林湛容貌本就清隽出众,今日更是穿了一身御赐红袍,明明是艳丽的颜色,却衬得整个人身如寒松,气质清冷,举手投足间都是克己复礼的风华,饶是她京中世家公子见了不少,却从没有谁能有这般出色的样貌和气度。
楚清瑶不禁露出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楚望儒悄悄看了眼屏风,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哦?不知状元郎看上了在下哪位姑娘?”
林湛强忍住心中的激动和鄙夷,回道:“是贵府五小姐。”
楚望儒和蒋君如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里看到惊讶,竟真的被瑶儿说中了,林湛今日会来向楚清阮提亲。
楚望儒捋了捋胡须,神情蓦地严肃,“林状元难道不知,我那五女儿在大长公主寿宴上,竟然趁瑞王酒醉意图引诱,已被在下送给瑞王任凭处置了。”
“什么!”林湛猛地直起身,眸光剧颤,“楚大人说的可是阿阮?”
楚望儒点点头,“正是这个不孝女,就是因为她引诱瑞王下的迷药,瑞王这几日都身体有恙,告假不曾上朝。”楚望儒边说边摇头,“实乃家门不幸,让林大人见笑了。”
林湛斩钉截铁地说道:“晚辈了解阿阮为人,她性情高洁定不会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
楚望儒无奈地叹道:“老夫自然也是相信阮儿的,可这事,偏偏就发生了,嘉纯县主亲自作证,自然做不得假。”
“其中定有缘故,楚大人,我要见她。”林湛眉头一皱,心急如